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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摩借口姜知津鬧著要回宮,趁便跟溫嵐告辭,離開的時候,最后道:“父親別擔心,侯府的姻親可不止古家,還有姜家?!?/br> “你不懂?!睖貚棺跁负螅碱^深鎖,“你可知道姜家和古家是什么樣的門閥?幾百年了,他們是平京兩棵參天大樹?,F(xiàn)在有人想動這兩棵樹……這是想把京城翻過來啊……” 徐廣一案,只不過是個引子。 一切,還未正式開始。 溫嵐嘆了口氣望向溫摩。 溫摩站在門口,背后是烏云密布的天空,風雨欲來。 “阿摩,京城很快就要不太平了,你計劃的那件事須行暫時停下來,不然京城的情勢云譎波詭,不論你我,稍不留神便要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br> 溫摩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眸子清朗,聲音清晰:“父親,我覺得恰好相反,情勢越亂,我們便越有機會?!?/br> 溫嵐深深地望著她。 她就像一只已經(jīng)蓄滿了力的鷹,振起翅膀,只待風來,便要扶搖直上,翱翔九天。 * 溫摩著急回宮,是為了找風旭。 “江福院子里的骸骨是你安排的?”溫摩劈頭就問。 風旭看了一眼在廊下玩蟈蟈的罪魁禍首一眼,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殿下,”溫摩對他刮目相看,“你生得這么文雅溫柔,居然能做出這種無恥之事,當真是大有可為?!?/br> 風旭:“……” 人生頭一次收到這種贊許,風旭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應對,心情頗為復雜地客氣兩句:“哪里哪里?!?/br> 溫摩又問了幾句案件詳情,風旭一概答得含糊,最后道:“案子就交給李嚴吧,他是行家,等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br> 溫摩也沒有多作糾纏,點點頭,出門向姜知津招招手:“津津走啦!” 姜知津收起蟈蟈籠子,露出燦爛的笑容,走向溫摩身邊。 兩個人牽著手,踏著夏日盛烈的陽光,嘻嘻哈哈地離開。 風旭在窗內(nèi)看著兩人的背影,搖搖頭,替溫摩嘆了口氣。 真正人不可貌相的人就在你身邊啊弟妹。 * 徐廣一案自一開始就吸引了全城人的視線,它就像是鞭炮的引線,一被點燃,每隔一陣就能聽到一個驚爆的聲音。 古夫人貼身嬤嬤涉案入獄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 很快,古家二爺被請到大理寺喝茶。 一時間,無論是貴人的筵席還是百姓的小攤,人們談論的都是這個話題。 溫摩一是專心等大理寺的第一手案情,不屑于聽這些小道消息,二是她最近實在太忙,忙得沒空理會這些消息。 宜和自從那一晚擊退黑衣高手,不單重新覺得自己是個用刀高手,認為自己遲早會天下無敵,且還生出雄心壯志,認為自己的本領這樣高強,單只是一個人練會,實在是暴殄天物,不如教會大家一起練,也算是造福眾生。 這個眾生是不幸的羽林衛(wèi)們。 說白了就是公主一個人練刀覺得有點無聊了,想找點樂子。 宜和把達禾叫過來,道:“上次的比試不算,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比?” 達禾哪能受得了“敢不敢”三個字,當即就道:“怎么比?” 比法很簡單。 殿內(nèi)的羽林衛(wèi)共有二十人,宜和將他們分作兩隊,她帶一隊,達禾帶一隊,每日cao練,每三天比試一次,贏的人可以向輸?shù)娜颂嵋粋€條件,輸?shù)娜诵枰獰o條件服從。 兩人起先是自己領著人渾練,練完發(fā)現(xiàn)好像不行,于是宜和來找溫摩,達禾則去找陳山海,算是充作教頭。 內(nèi)傷初愈,尚不能真的動手,但指點江山全無問題,聽說規(guī)則之后,他微微瞇了瞇眼睛:“贏的人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溫摩大概猜到了他在打什么主意,淡淡道:“想都別想?!?/br> 宜和看看溫摩,又看看陳山海:“你們在說什么?” “我們在說……大人的事情?!标惿胶Pπ?,“公主,你還小,你不懂的?!?/br> 宜和惱怒:“誰說我小了?再過十五個月,我就及笄了!” “哇,”陳山海肅然起敬,“那可真不小了?!?/br> 宜和被他夸張的表情弄得更加惱火,揚起木刀就向他劈過去。 陳山海雖未大好,但應付一個宜和還是不在話下,一面閑閑地拿木刀擋住橫劈豎斬,一面笑嘻嘻向溫摩道:“人嘛,總要有點夢想——??!” 最后的聲音變成一聲慘叫。 一柄木刀戳在他的胸口,正是上次受傷的位置。 “你……” 陳山海捂著胸口,一點血絲溢出嘴角。 握刀的手白皙修長,十分好看,再往上,是一張?zhí)煺鏌o邪的面龐。 “做太多夢不好哦?!苯蛲崃送犷^,笑得眉眼彎彎,“會傷身體的?!?/br> 第67章 六十七 “津哥哥好棒!” 宜和歡呼。 溫摩也覺得姜知津這一刀, 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道都妙到毫巔,一瞬間只覺得:這才是用刀的天才。 但這位天才下一瞬就拿刀尖戳了戳陳山海:“我都戳中你了,你怎么還不倒下?” 陳山海原本還想硬抗, 現(xiàn)給他這么一戳, 真的倒下了。 一面倒下,一面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