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
天陰沉沉的。 烏云濃厚,細碎的雪花著地后很快就融化成點點水漬,失去了凌空時的晶瑩無暇。 白菜喘著氣,四處張望。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甚至沒來得及思考,耳邊只重復回響著白絲絲的那句—— “他哭了。” 再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跑到了小區(qū)外面。 哭了…… 哭了…… 白菜被突如其來的莫名心緒攪得頭腦混亂。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呵了口氣,“先找秦煑,現(xiàn)在不是發(fā)呆的時候?!?/br> 她和秦煑出來的時間相隔不久,他應該不會走太遠就是。 沒有……這里也沒有…… 視線范圍內(nèi)看不到秦煑的身影,白菜還是順著街道一直走著。 “啊,對了?!卑撞送蝗幌肫饋?,兩人之前交換過聯(lián)系方式。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了秦煑的號碼。 對方一直沒有接聽。 “大概不想接吧……” “如果是我被這么趕,跳起來摔手機都不為過?!?/br> 雖然心里這樣想,白菜還是沒放棄撥打秦煑的手機號,豎著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終于! 快走到一個拐角時,她聽見了微弱的手機響鈴聲。 白菜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果然……” 轉(zhuǎn)角之后是一個公交站,白菜看見了呆坐在長凳上的秦煑。 他低著頭,仿佛聽不見手機的響鈴聲。 “三十歲的人了!哭什么!我都不哭?!?/br> 聽見白菜氣呼呼的聲音,秦煑抬頭,看見她氣喘吁吁的模樣。 “對不……” 秦煑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視線停留在白菜的下方,一動不動。 “你……怎么了?”白菜問。 “拖鞋……臟了。” 白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 她都沒意識到自己是怎么出的門,自然沒換鞋。 白菜的拖鞋是一對粉色卡通兔的毛絨拖鞋,很保暖而且不易掉。 只是現(xiàn)在—— 粉兔子變成灰兔子了,臟兮兮的看著有些滑稽可憐。 “呃……”白菜撫了撫額頭,“不用管這個啦。” “……嗯。”秦煑眼角的淚痕未干,說道:“白菜,你要送我回家。” 秦煑的住所是工作醫(yī)院分配的單身公寓。 雖說不大,但供一個人住還是綽綽有余。 一進屋,白菜便聞到隱隱的香灰味。 “秦煑,你信教?” 會在家里燒香的不是信佛就是信道教吧? 秦煑掛衣服的動作頓了頓,“不信?!?/br>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燒給家里人的?!?/br> 燒給家里人的? 白菜噤了聲,沒敢再往下問去。 秦煑也并未介意,作勢要去開窗,有些抱歉的對白菜說:“早上通過風,沒想到還能聞到。” “啊,沒事、沒事?!卑撞藫u搖頭,“天氣冷,不用開窗了,不礙事的?!?/br> “嗯……”秦煑想了想,聽話地收了手,在白菜身邊坐下。 小小的客廳里一時寂靜無聲,白菜低著頭,不敢去看坐在自己旁邊的秦煑。 過了好久,秦煑嘆了口氣,伸出手臂來環(huán)住了白菜的脖頸,姿態(tài)親昵的倚賴在白菜身上,半撒嬌半委屈地說:“白菜,你得補償我。” “???” “我們的初夜太不愉快了?!鼻責椸洁熘澳銣厝狳c,我們再來一次。” 和沈青在一起時,白菜總覺得自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被嬌慣成了廢柴。 她偶爾的任性也好,無理取鬧也好,說些不切實際的胡話也好,看似占了上風,然而都被沈青所包容。 和王淼之在一起時,大概是同齡人的緣故,她會暗自較勁,不愿居于下風。 而和秦煑在一起時…… 白菜竟覺得自己遠比他要成熟的多。 秦煑總喜歡說些莫名天真的話,帶著不諳世事的引誘,風華招搖地將她一把拉下,拉進有他所在的世界里,越陷越深。 不知何時,秦煑已經(jīng)把自己的衣服剝了個干凈,他用臉頰蹭著白菜的頸窩,小聲地叫著她的名字。 白菜的視線落在他腰側(cè)的一片顯眼淤青上,不禁怔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了上去。 “還疼嗎?” 秦煑的身子敏感地顫了顫,隨即將她貼的更緊,“你親親就不疼了?!?/br> “……” 秦煑見白菜沒了聲,只得又悶悶地說:“……我開玩笑的,不疼了。” “嗯……” 白菜將掌心覆在淤青上,有些無可奈何,“去臥室?!?/br> “秦煑,你的身體好涼?!?/br> 穿著衣服時,白菜感覺不出,但當兩人真正肌膚相貼,她才發(fā)覺,秦煑的體溫比常人要低。 “體寒?!?/br> 似乎很貪戀白菜身上的溫暖,秦煑嗅著她發(fā)尖的香氣說:“我未出生時,就有算命先生說我五行缺火,因此名字里也帶了‘火’字?!?/br> “……” 突然想起來什么,白菜問:“你是什么醫(yī)生?” “查戶口呢~” 雖然嘴上抱怨,但秦煑的表情里還是掩不住的高興。 她愿意了解他,就是一個好開始,于是便緊跟著高聲亢昂道—— “燒~傷~科!” “噗,”白菜笑出聲來,“秦煑,你命里是有多缺火?” 秦煑點點頭,神情認真道:“現(xiàn)在最缺你這把火~” 盡管嘴巴上不饒人、十分猛浪,但當動起真格來,秦醫(yī)生還是很青澀。 白菜的唇舌勾過他的胸膛,瞧見他白凈的臉被染上片片紅暈。 三十歲了,三十歲是個什么概念呢? 白菜的腦海里,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思緒,動作卻不曾停下。 她很少這么主動的去做些什么,但當真正做起來,卻發(fā)現(xiàn)了不一般的樂趣。 比如,秦醫(yī)生他不會接吻,被吻到喘不過氣,硬是僵著脖子漲紅了臉。 再比如,她的手指每每探索著劃過他身體的敏感點時,他都會應激性的一顫,口里溢出悅耳的呻吟。 這樣實誠又青澀的反應,竟然令她產(chǎn)生了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好像他的一切都被她所掌握。 花xue被撐漲的很充實,白菜跨坐在秦煑身上試著動了動,這個姿勢roubang能進入的很深,卻也很難耐。 浮上的羞恥感伴隨欲望,放肆燃燒。 白菜咬著牙款擺起腰肢,秦煑幾乎是無意識地頂動著配合。 冬日里淌漾了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