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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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是戲文呀,更何況,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太子妃才是受委屈的那個吧,被一個妾侍壓得抬不起頭,”阿瑾說著又皺起了眉,“這事若是太子妃做的還好,若不是,她蒙了冤,火沒地方撒,那件事再一出來,只怕要把矛頭對準我了?!?/br> “主子,你說什么?” “沒什么,金蘭,你去讓心兒進來一下?!?/br> 只是,沒等阿瑾有所動作呢,皇后先把剛出生的小皇孫給抱到鳳儀宮親自照料了,著實讓阿瑾放心不少,如此,等問題顯現(xiàn)出來,這鍋,就不是那么容易推到她頭上了。 癡兒 祁側(cè)妃剛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于是太子妃“身子見好”恢復(fù)請安的時候就少了一人。 算算時間,阿瑾真是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太子妃了,當(dāng)然,在座的其它人也好久沒見了。太子妃明顯憔悴了許多,眼下的青黑遮都遮不住。都這樣了,請安還不忘挖苦阿瑾,話里話外無不在表達一個意思:太子有別的兒子了,她的兒子就不值錢了,太子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會常去祁側(cè)妃那里坐坐的,她的寵愛馬上就要被分走了。 吳側(cè)妃說話也夾槍帶棍的,有些刺耳,阿瑾興致缺缺地和她們你來我往,然后一天的請安就結(jié)束了。 阿瑾見太子妃明顯不想放她走,還想再說上幾句的樣子,真想送一個大大地白眼給她,誰有功夫在這里鬧,之后還有得頭疼呢。 祁側(cè)妃的孩子并沒能如澈兒一般,剛出生就賜了名字,皇后本想討個恩典,卻被成泰帝給拒了,心里憋著一口氣,怎么都吐不出來。雖說周歲賜名才是正常,可大孫子已經(jīng)破了例,怎么到了小孫子就非要按照規(guī)矩來了,真是偏心。 皇后對這個留著祁家血脈的孩子更上心了,每日都要抱上好久,只是如此一來,有些東西,就免不了被看出來了?;屎笠婚_始還覺得自己多心,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皇后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那個孩子的洗三禮,阿瑾沒被邀請,滿月宴,阿瑾托病沒去。而流言,也在滿月宴之后就蔓延開來了。 太子好幾日沒踏足后院了,白露覺得奇怪,本想著人去打聽,被阿瑾攔下了。 阿瑾心中有數(shù),殿下現(xiàn)在大概很忙。 心兒作為勤勉閣打探消息的一把手,怎么可能漏掉這種風(fēng)聲呢,這不,慌慌張張地跑回來了。 阿瑾把她帶回了屋里,“說吧,又出什么事了?” 心兒喘了口氣,“主子,不好了,外面都在說,說祁側(cè)妃生的那個兒子……是個傻子!” “傻子,”白露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 心兒則篤定道,“八成是真的,要不然,皇后娘娘早就出面把這種謠言壓下去了?!?/br> 阿瑾神色看不出情緒,問道,“那孩子才多大呀,怎么這么快就看出來了,莫不是有人見他不太機靈,所以夸大了事實,故意生事?” “主子,你不知道,那孩子可傻得徹底,都滿月了,據(jù)說連吃奶都不會呢,現(xiàn)在都是乳母硬灌下去的,還有啊,眼神木愣愣的,只會盯著一個地方,動也不動,哪像咱們小主子,眼睛總跟著人轉(zhuǎn),一個月了,就哭過兩回,這想不讓人看不出來都難。”心兒解釋,又急忙道,“最重要的是,這會不會對咱們產(chǎn)生什么妨礙,畢竟您可為殿下生下了長子呢?!?/br> 白露一聽也產(chǎn)生了危機感,“主子,這事要是真的,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您身居?xùn)|宮,又有小皇孫,定無法置身事外的?!?/br> 自然是要被牽連進去的,就是沒關(guān)系,有心人也會把她拉進去的,誰叫她最惹眼呢,不過想把此事推到她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讓我想想吧?!?/br> —— 不說阿瑾這里,就是東宮其它院子,也是人人自危,生怕被殃及池魚。當(dāng)然,除了擔(dān)憂,主子們同時也少不了高興。 至少,吳側(cè)妃就關(guān)上門忍不住笑出了聲,“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吶,千防萬防,防不住那孩子自己就是個傻子,祁明珠啊,你這輩子是注定沒有做皇后的命了?!?/br> “主子,這消息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散播?” “當(dāng)然是有人推波助瀾,不過這種事也不可能是空xue來風(fēng),滿月宴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孩子不對勁了,沒想到還真是個傻的?!?/br> “可這種傳言,會不會影響太子殿下?” 吳側(cè)妃倒不是很擔(dān)心,“太子殿下不過是多了一個癡傻的次子罷了,不還有一個長子好好的嗎,都一歲了,聰明又伶俐,誰又能說什么,是她祁明珠自己不詳,可不關(guān)殿下的事?!?/br> 芳草也覺得有理,只是,又隱隱有些擔(dān)憂,“可祁側(cè)妃突然生了個傻子,祁國公府和皇后娘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臟水,會不會潑到您的身上?” 吳側(cè)妃笑了笑,“哪那么容易,論本事,怎么也抓不到證據(jù)的太子妃最有可能,論動機,也是生下庶長子的瑾華夫人嫌疑最大,還排不到我,先看看她們怎么應(yīng)對吧?!?/br> —— 太子的次子突然變成了癡兒,成泰帝也十分關(guān)心,派了多位太醫(yī)去看,得到的結(jié)果都不如人意,從目前的的狀況看,這孩子,只怕真是個傻的,至于以后,誰也說不準。 太子這幾日都在查這件事,成泰帝特意遣了張院判去幫忙。 而張院判,也給出了結(jié)果,“皇上,老臣在東宮和鳳儀宮里里外外的查過了,未曾發(fā)現(xiàn)有用毒跡象,若是真有什么隱秘手段,恕老臣才疏學(xué)淺,實在分辨不出。” “你們張家,是傳承千年的醫(yī)學(xué)世家,朕自然相信你的本事?!背商┑鄄⑽垂肿?,本也只是想找些線索罷了,“只是,若非用毒,好端端的,孩子怎么會變成那樣呢?對了,祁側(cè)妃生產(chǎn)時不是說還被人下了藥嗎,可是那藥的緣故?” “回陛下,應(yīng)當(dāng)不是。此藥名為活血散,乃百年前岳州一位姓江的大夫所創(chuàng),原也不是用來害人的。只是這藥有一個特點,就是無色無味,尋常人分辨不出,不知怎的,就在內(nèi)宅婦人之中傳開了,常用在孕婦身上,致其血崩,曾在岳州鬧出過不少人命。后來,這藥就被當(dāng)?shù)毓俑o禁了,只是官府也管不到別人家的后院去,所以這藥方,還是秘密流傳了下來?!?/br> 成泰帝追問道,“當(dāng)真不會導(dǎo)致胎兒神智受損?” 張院判拱了拱手,“陛下,據(jù)記載,未曾發(fā)現(xiàn)有此案例,況且此藥的藥方老臣家中就有收藏,用的都是活血散淤的藥材,沒有什么不妥之處?!?/br> “如此,難道真是天意?” “陛下,其實小皇孫年紀還小,一切尚不好定論,可能只是比尋常孩子愚鈍了些?!?/br> “你也不必安慰朕了,朕又不是沒養(yǎng)過孩子,正常的嬰兒是什么樣還能不知道。”成泰帝想到昨天去看孫子,那副樣子,真的是,深深嘆了口氣,對張院判道,“你先回去吧?!?/br> “是,老臣告退?!?/br> 張院判退下,太子一直也沒吭聲,想了想還是也告退,追了出去。 “張院判留步?!碧拥穆曇魪谋澈髠鱽怼?/br> “太子殿下?!睆堅号谢仡^,果然是太子,行禮道。 “不必多禮,”太子頓了頓,“剛剛在父皇面前,張院判似乎還有未盡之言。” “這……”張院判捋了捋胡子。 “孤跟張院判學(xué)了這么久,也算是半個弟子了,有些話大可放心說?!?/br> “不敢當(dāng),”張院判惶恐道,“只是關(guān)于祁側(cè)妃的那個孩子,老臣確實有些猜測?!?/br> “但說無妨?!?/br> 張院判斟酌著開了口,“這,祁側(cè)妃日常所居之處,老臣都仔細地看過了,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況且祁側(cè)妃身邊還有一位秋娘子,她在杏林名聲可不俗,便是真有什么傷及胎兒的伎倆,也不應(yīng)該能瞞得過她,祁側(cè)妃這一胎,本該是好好的才對,所以老臣猜想,會不會是一開始就出了問題呢?” 太子不解其意,“怎么說?” “殿下也知道,我張家世代行醫(yī),所以族里病例卷宗也非常多,老臣的父親曾游歷天下,到過一個邊疆部族。那里的人與世隔絕,不與外族通婚,而老臣的父親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他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癡傻或者天殘,本來族人就少,還有這種事,當(dāng)真是奇怪。所以老父經(jīng)過多番詢問,又回了家仔細翻查先祖卷宗,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能。” “是什么?”太子覺得這結(jié)果很重要。 張院判道,“越是血脈相近,成婚生下的孩子就越容易有所殘缺,或是軀體異于常人,或是神智劣于同輩?!?/br> 太子覺得有些荒謬,“這么說,孤與表妹也是……” 張院判一開始聽到時也覺得難以置信,“這個推斷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這天底下表兄妹之間結(jié)親何其多,也未曾聽說過有什么不妥,所以老父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也不敢對外多言?!?/br> 太子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家中有了不健全的孩子,尋常人遮掩都來不及,豈會讓外人知曉,所以便是表親之間真的如此,此事也不會傳開?!?/br> 張院判點頭,“其實老臣也是這樣想,可一切都只是猜測,世人父族之間皆是同姓,所以不會結(jié)親,而母族之間,表親成婚是一直是尋常事,倘若對他們說不能成親,否則會害了他們的孩子,豈不是和這世道對著干了嗎,有幾人能相信呢?” —— 太子告別了張院判,一路上都在思考著問題,張家醫(yī)治過無數(shù)病人,有據(jù)可查,若是張院判父親的推斷真的是正確的,這就不只關(guān)乎他一個人了,對百姓們也是很重要的,他是不是該做些準備了。 而剛到東宮門口,就看到了皇后身邊的人,正被攔在東宮大門外,和侍衛(wèi)爭辯呢。 “我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br> “攔的就是你們鳳儀宮的人,不把話說清楚了,誰都甭想進去。” “我奉皇后娘娘口諭來的?!?/br> “拿懿旨來也不行,這東宮,可不是你們鳳儀宮的人能來去自如的地方?!?/br> 太子對侍衛(wèi)們很滿意,走了過去,“怎么了。” “殿下?!薄疤拥钕?。” “說吧,母后又有什么事了?” “這,皇后娘娘想傳召太子妃和幾位小主去問個話?!?/br> 太子心道果然,轉(zhuǎn)過了身子,抬腳向鳳儀宮的方向走了,“不必找她們,孤去見母后就足夠了?!?/br> 據(jù)后來宮人所傳,太子和皇后娘娘好像是吵了一架,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關(guān)于瑾華夫人的。 …… “難保不是她心大了,妄想兒子當(dāng)上皇太孫,所以來害明珠的孩子!” “什么叫妄想,澈兒是兒臣長子,憑什么當(dāng)不得!阿瑾在宮外住了那么久,明珠生完才回來,這也能栽到她頭上,太醫(yī)都沒能找出問題來,您倒是直接下結(jié)論了!” “誰知道她用了什么詭秘的手段騙過了太醫(yī)!” “她是什么出身,母后不是心知肚明嗎,哪來的這種本事?若真有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你們手眼通天的世家才更值得懷疑吧,兒臣的東宮都清洗幾遍了,還能鬧出事情來!” …… 這件事終究還是了了,不論皇后和祁國公府如何不甘心,想一查到底,至少,他們的人沒能進得了東宮,而太子的人手,除了找到一些祁側(cè)妃懷胎時,其他人使絆子的證據(jù),也沒能找到什么關(guān)鍵性的線索。 太子查到最后,還是覺得張院判的話更可信,于是思考了幾日,還是給張院判寫了一封信,并安排了一些事情。 阿瑾呢,在勤勉閣觀望著風(fēng)向,結(jié)果等啊等,哪一方的人都沒有過來,然后沒幾天事情就莫名地結(jié)束了?她可準備了一籮筐的話要洗清自己嫌疑呢。 登基 冬去春來,一晃眼,兩年就過去了。 澈兒三歲了,已經(jīng)會滿院子撒歡了。阿瑾兩輩子第一次養(yǎng)兒子,尚是個小寶寶的時候還好,吃吃睡睡,澈兒又很安靜,甚少哭鬧,可隨著身子漸長,這腿腳也越發(fā)有勁了,如今更是坐不住,逮著機會就要到處跑,稍一不注意就看不到人影了,阿瑾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烈日當(dāng)空,阿瑾剛把澈兒哄去睡午覺了,疲憊地趴在了桌子上。 白露給阿瑾端來了一杯涼茶,“主子,您何必總這么緊張,一大群人看著呢,小殿下不會有事的?!?/br> 阿瑾支起身子,大口的把茶喝完了,“歷朝歷代,皇家的子嗣,哪個不是從小一群人看著的,照樣出事,這幼時的幾年,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的,尤其是像澈兒這般喜歡亂跑的?!?/br> “小殿下活潑可是好事,多少人羨慕呢,”白露打著扇子,又小聲道,“夏蟬苑的那個,可是巴不得能多動幾分呢?!?/br> 阿瑾想到了那個孩子,滿一歲,也有了名字——安,其中之意,顯而易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歲了,癡傻之癥半點不見好轉(zhuǎn)。 這時,心兒突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進來,“主子,不好了,皇上剛剛暈倒了?!?/br> 阿瑾心里咯噔一聲,算算日子,好像也差不多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