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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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不日便要西征,懷王此時不便罰他,不過重拿輕放,警告一番給周寧臉面罷了。 按理說,一向溫和知分寸的周寧會見體貼上意,主動入帥帳內(nèi)解衣證身,但他并沒有,他還站在原地,甚至毫不避諱的看著劉季的妻子呂雉。 現(xiàn)場詭異的安靜下來,眾人慢慢察覺到這個原本覺得荒誕的鬧劇好像可能是真的! 懷王心中原本因周寧不上道的惱怒散去,猜測在心中漸漸清晰,面色也漸漸的不可思議起來。 項羽雙眸大瞪,死死的釘在周寧身上,驚疑和狂喜交錯,又有委屈和恐懼交雜,叫他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周寧走去。 范增下意識的要拉住他,但卻又收回了手,甚至對項莊項他等人示意不要阻攔,頗有種放任的意味。 韓信錯愕的看著老師,等看到走到老師身邊、遮擋住他視線的項羽時,那股錯愕散去,盡數(shù)化做沉郁不甘,幾乎阻塞住了他的氣管心脈。 彭越拍了拍黑塌下去的肩膀,“我滴個乖乖,這他娘的不是真的吧?” 黑拍掉他的手,不想說話。 懷王試探著開口說道:“周君以為如何?” “不如何,”周寧對呂雉笑了笑,笑容溫軟,帶出幾分女兒家的柔和姿態(tài),而后才終于轉(zhuǎn)身面朝懷王,拱手道:“某確有不便。” 這話說得不算客氣,但此時眾人都陷入極大的震驚,誰也沒工夫計較周寧的語氣態(tài)度,連懷王也沒有心情計較,他道:“有何不便?” 周寧看了一眼強忍著得意興奮的劉季,他的說辭不是沒有漏洞,不過她懶得和他計較,千日防賊太麻煩,還不如干脆承認,然后劃清界限,徹底砸了他的算盤。 她是女子又如何,周寧看著懷王的眸色愈深,分明也有算計,所以誰也不是傻子,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 周寧的視線收回時,和立在她身旁、視線緊鎖著她的項羽對上,那眼神太復(fù)雜,她一時無暇細辯。 所以不過一瞬的怔愣后,她便對著懷王坦然回道:“于帥帳內(nèi)更衣不便,還請王上允許我回自己營帳更衣,還請?!?/br> 周寧轉(zhuǎn)頭看向呂雉,笑了笑,道:“jiejie幫忙?!?/br> 第108章 心疼 懷王幾乎是怔愣著允了周寧。 呂雉下意識的放開呂母走向周寧, 而呂母則在原地晃了晃,不知是太過震驚還是太過恐懼,她好似站不穩(wěn)的樣子。 呂澤和呂釋之急忙過去扶住她, 呂釋之低垂的眸子激動暗藏,而呂澤則看著母親不知道說什么。 他們自然知道養(yǎng)女只是說辭,所以母親真的背叛了父親? 周寧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呂雉, 笑了笑, 伸手迎她。 呂雉看著面前嫩白的手掌, 顫著唇將手搭在周寧的手心。 寒風(fēng)刺骨,她的手因多年勞累、因體虛、因扶著呂母而粗糙冰涼,而她的手細嫩光滑如一枚暖玉,熒白發(fā)光。 她的手甫一搭在她的手心,便如一塊浸骨寒冰, 極速的汲取她的溫度。 呂雉因這溫暖而回神,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而周寧纖細蔥白的五指卻緩慢而堅定的握緊了她,將溫暖完完全全的覆于她手。 周寧牽著她往自己的營帳走。 黑等人沉默地跟在她們身后。 這一舉動,叫人再無疑問。 “他”就是她,她果真是女子! 不然,如何敢當著眾人的面叫同僚的妻子為自己更衣, 更伸手牽她。 周寧帶著呂雉回到自己的營帳,黑等人沉默的戍衛(wèi)在營帳外面。 周寧毫不避諱的當著呂雉的面喚了黑進來。 她道:“上次的事,你做得很好, 這次也會一樣, 對嗎?” 黑還有些沒回神, 上次?哪次? 周寧算了算, 道:“我大概需要兩千個政委?!?/br> 兩千?! 黑咽了咽口水, 一百的士卒配備一個政委,兩千便是,二十萬人! 呂雉根本沒在意,兩千人算不得一個多大的數(shù)字,劉季剛起事的時候就有兩千多人呢。 周寧笑了笑,“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黑傻得都忘記說話了,瘋狂的直點頭。 先生有本事搞到二十萬人馬!二十萬吶! 黑幾乎想當場跳起來。 二十萬可能還不止,先生說數(shù)字一向保守,他們現(xiàn)在手里有六千人,他起碼得預(yù)備好三千政委才妥當。 不不不,三千也不妥當,他們先生想搞的事,從來沒有失敗過,二十萬人吶,黑心里突然也有了雄心壯志,六千人,他通通都給教育成政委預(yù)備役! 周寧看著原地激動到傻愣的黑,又道:“今日我的身份會全部暴露,所以這不再是秘密?!?/br> 呂雉沒聽出什么問題,黑卻抓到了關(guān)鍵詞,全部! 黑雙眼發(fā)亮,哪里還見剛才周寧女子身份暴露的不安。 女子又如何,這個女子是周王姬,手里還有二十萬士卒,他奶奶個腿的這還怕誰呀? “好了,你下去吧?!?/br> 原本出了帥帳的懷王和眾臣復(fù)又入了帳內(nèi),不純粹是為了避寒,而是,周寧若是女子,他們的戰(zhàn)略安排就要重新規(guī)劃部署了。 一個女子做到了上將軍,這個消息太震撼了,幾乎將全軍的注意都吸引了過去。 所以無人注意到,黑出了營帳后悄悄的集中了六十個政委,而一場隱秘的談話后,六十個政委又各自組織了會議。 周寧的營帳極溫暖,彌漫著馥郁甜蜜的香味,香味醇厚踏實,叫人心寧氣靜,而這香味的后調(diào)隱著一股涼味,清新舒幽。 呂雉于這營帳中,全身都暖和了起來,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的眼眸不再泛紅含淚,恢復(fù)了從前的溫暖包容,她嘴角噙著笑,凝視著她,她手心的、眼中的,也是心頭的溫暖。 周寧看出了呂雉此時全然的歡喜,但……周寧垂眸輕輕笑了笑,還不夠。 感情是世界上最純粹堅定的,可也是最脆弱易變的,可能一點疑心、一點嫉妒、一個想法,它就變質(zhì)過期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她不大容易相信人、相信感情,又不愿意放掉手中已有的真情真心,所以總會不斷的又不動聲色的暗示、算計、重申、確定。 “jiejie能幫我取一件衣裳嗎?在那個箱子里。”周寧指了呂雉身后的一個箱子。 久別重逢,又是她從小寵大的meimei,呂雉自然沒有不答應(yīng)的。 呂雉轉(zhuǎn)身去取衣裳,周寧則坐到了銅鏡面前,她拒絕了啞嫗的幫忙,打發(fā)她去幫呂雉找衣服。自己慢慢動手拆著發(fā)冠。 【宿、宿主,怎么辦呀?】 系統(tǒng)有點慌,它最近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難道又要開始月月保底工資了嗎? 【別怕,我答應(yīng)你的不會忘,乖,你現(xiàn)在該換個位置放你的外機了。】 周寧對著銅鏡,看見自己的脖項恢復(fù)光滑平坦,而眉心處則緩緩顯出一個桃色花紋。 墨發(fā)散下,花鈿現(xiàn)出,銅鏡里,女子原本就不俗的五官霎時更加明媚艷麗起來。 這是系統(tǒng)的增幅,周寧取了一條紅色的發(fā)帶,將一頭墨發(fā)于身后松松綰住,最普通簡單的平髻也無損鏡中女子的絕色。 “這是,”呂雉好不容易收住的淚意又涌了上來,她捧著一襲長裙,轉(zhuǎn)身看向周寧,“你一直留著啊?” 周寧起身向她走去,愛惜的撫著她手中的衣裙,“嗯,七年了,一直帶在身邊?!?/br> 呂雉的眼淚瞬間掉下,“七年了,七年了?!?/br> 她伸出一手撫上周寧的眉心、鬢角,“七年了,小妹如今都二十五了?!?/br> 這個二十五,呂雉說得很傷心,她也是晚嫁,知道大齡女子婚姻的艱難,她的小妹這么好,卻硬生生把自己拖到了二十五歲。 呂雉越想越心痛,小妹未婚,卻處在一大堆男子中間,又有那樣的父母,小妹以后的婚姻可怎么辦! 周寧看著呂雉眼里深深的憐惜,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容,她將呂雉手里的衣裙取走,遞給啞嫗,而后兩手從呂雉腰側(cè)環(huán)過,抱住了她。 “不要哭,jiejie,我想到辦法了。” “什么辦法?”呂雉語帶哽咽。 周寧抬頭,與呂雉對視,她的嘴角含笑,眼里似乎有細碎的星光,又亮又暖,一點沒有同外人說話時的清冷寂漠,反而像是個和親人獻寶的頑童。 “改變jiejie和侄兒命運的辦法,改變祿兒和產(chǎn)兒命運的辦法,改變呂家所有人命運的辦法?!?/br> 呂雉不驚訝周寧的話,只感動的看著她,她愛憐的撫著周寧的鬢角,“jiejie猜到了?!?/br> 可是不值得啊,meimei。 周寧笑了笑,將斗篷解下遞給啞嫗,“我不后悔離家,我知道jiejie受了很多苦,可我若是在家,便只能看著jiejie受苦?!?/br> 周寧停下解衣的動作,看著呂雉語帶心疼的道:“劉季不是好歸宿,jiejie以后還有更多更大的苦難?!?/br> 劉季不是個好歸宿,她已經(jīng)深刻體會了,可,呂雉垂眸替周寧解衣,meimei呀,jiejie已無路可退。 周寧接著道:“不說他如何花心薄情,喜新厭舊,叫jiejie受盡苦楚,他還偏寵庶子,叫jiejie的兒女日子也難過。jiejie的兒子劉盈二十二歲便會早逝,女兒劉樂也活不過三十。” 周寧說完,傷感的斂眉,等呂雉慢慢消化。 她說的句句是實,但她如何串聯(lián)理解,她就不知道了。 呂雉幫周寧解衣的手頓住,緊緊的咬著口腔的軟rou,幾乎咬出血來,心里涌起滔天的怨恨和不甘,薄待她也就算了,可盈兒樂兒也是他的兒女呀! 不,呵,他有什么好心疼的呢,他成了帝王,天下的美人都愿意給他生兒子,他以后多的是兒女。 可是她呢?她不能生了! 她不能生了,她成了怪物,那是她此生唯一的女兒,竟都,不得善終! 呂雉心中涌起無限的憤恨和凄涼,她甚至想沖出去和那劉季同歸于盡。 憑什么?憑什么她受盡苦楚之后,得到的是這樣的下場,劉季,他難道沒有心嗎? 呂雉氣得渾身發(fā)抖發(fā)冷,就在她陷入仇恨不可自拔的時候,一雙柔軟溫暖的手捧起了她的雙手。 這一雙手將她從怨恨的沼澤中救了出來,眼前是小妹溫暖孺慕的笑顏,她道:“jiejie,呂家的命運我來改變,jiejie以后的尊榮富貴我來給,jiejie不要再忍耐受苦了?!?/br> 她低著頭,將她的雙手合到一起,或許是難為情,她沒有看她,可是她的話卻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