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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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二嫂心里如是想,但不敢答,只低著頭不說話。 但這樣默認的姿態(tài)越發(fā)激怒了呂公。 呂公暴起怒喝道:“我是她父親,別說說她兩句,我就是打死她,那也是應(yīng)當?shù)?!怎么,現(xiàn)在你們覺得她能掐會算,是個活神仙,便想讓我這個父親,丟下臉皮,替你們供著她、哄著她?” 呂二嫂被呂公突然的暴喝嚇得身子一抖,紅漲著臉,咬著唇不敢說話。 呂公冷笑道:“我且把話放在這里,但凡我在家里一天,她就別想回來,以后這個家里誰也不許提那個孽障!” 語罷,甩手而去。 呂二嫂當眾被公爹這樣下臉,捂著眼睛又氣又怒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呂母見呂公把話說得這樣絕,剛從死別的痛苦里走出,又為這生離哀哀哭了起來。 屋里的孩子們都被嚇傻了,呂大嫂招手讓仆人把孩子們帶下去玩,自己上前去安慰婆母,呂大嫂皺著眉,心里也覺得公爹如此反應(yīng)實在不智。 呂澤嘆了一口氣,道:“我就說父親,唉,罷了?!?/br> 果真是越勸越糟,父親也不知怎么了,別人家里巴不得兄友弟恭、關(guān)系和睦,而父親卻聽不得他們說小妹一句好話,小妹做什么不做什么,他都能曲解出一大堆惡意來。 唉,也怪不得小妹要走。 呂釋之應(yīng)付完衙役回來,見屋子里哭的哭,嘆氣的嘆氣,奇怪道:“這是怎么了?” 呂二嫂紅著眼睛道:“我真是不明白,小妹哪里不好了?” 語罷,捂著嘴哭著奔出了屋。 “誒,”呂釋之伸著手想要追出去,呂澤叫住了他。 “咱們想想辦法叫這些衙役別天天登門了,查得人心煩?!?/br> 呂釋之坐下,道:“這只怕是沛令……” 呂澤點了點頭,“我知道,讓二妹夫想想辦法吧,他也是公家的人,許是能找找關(guān)系。” 上頭吩咐是吩咐了,可如何執(zhí)行卻得看最基層的衙役,比如上頭讓天天查他們家,把屋里翻得一團亂是查,口頭上問兩句也是查,這中間如何cao作,就得看關(guān)系了。 “行,我找他說說?!?/br> 劉季交際廣泛,用呂家給的錢,請這人喝酒那人喝酒,彼此之間攀攀關(guān)系,就攀到了衙役那頭,再三兩頓酒下去,就稱兄道弟了。 等衙役奉令再次上門時,也賣他的面子,都沒進正廳,在門口站了站便走了。 呂公得知此事原委,對劉季欣賞更甚,也終于露出幾日來的第一個微笑,他扶著胡子道:“我就說劉季是貴人之相,非比尋常?!?/br> 因為替呂家解決此事,聽到了一些緣由的劉季也正和蕭何、曹參說著呂公。 呂二嫂從不遮掩對劉季的不喜,所以呂釋之找劉季幫忙時也順便解釋了一下。 呂釋之也是聰明人,知道他們推測的事情太過重大,所有只挑選部分事情讓劉季知道。 只說了他家小妹預(yù)言他貴不可言,預(yù)言呂祿會死于劉姓人之手,而且算中了他的婚事,算中了焚書令這四件。 聽頭一件,劉季只道這是求人辦事的奉承,第二件是覺得好笑,到了第三件他斂了笑,覺得有點意思,等到第四件,劉季瞪大了雙眼,叫了句“乖乖。” 幫忙介紹衙役認識之事多虧了蕭何和曹參幫忙,所以事情了結(jié)之后,劉季請他們喝酒道謝。 而呂雉聽聞是請他二人喝酒,想到小妹的話,從自己的嫁妝里又多數(shù)了十個錢與他。 原本就是因呂家之事湊的局,他二人又是劉季好友中最有見識的兩位,故劉季和他們分享了這樁妙聞。 自得于自己面相好,又嘆呂公太蠢,“這么有本事的閨女供起來都來不及,他還能給人氣跑了?!?/br> 劉季替呂公心疼,也為自己可惜,沒能問問自己何日才能發(fā)達。 然而蕭何和曹參更關(guān)注的問題是,“果真算到了焚書令?” 劉季挑眉,與有榮焉的點了點頭。 蕭何和曹參對視一眼,心里遺憾,“如此大才,竟無緣相交?!?/br> 第35章 人情 若說沛縣諸人對周寧是震驚和遺憾, 那么項家諸人則是且喜且憂。 這次焚書,連項羽這最不喜讀書之人的屋子里都搜出兩卷禁·書,可偏偏一身書卷氣、百家兼修的周寧屋內(nèi)是一本也無。 剛聽到這么個結(jié)果的時候, 項梁還來悄悄勸她, 想要送個人情,他道若實在舍不得書, 就象征性的繳兩卷, 旁的一定藏好了, 縣衙那邊他有些朋友, 只要小心著不被人告發(fā),就無事。 周寧笑著謝了他的好意,然后告知他, 她除了兩卷律書外,真沒有旁的書。 她是弟子籍,往后要出任官吏的,身邊有兩卷律書再正常不過。 項梁半信半疑,回去又找了幫他們搬行李的項莊過來問話,書簡乃笨重物什,一上手其體型重量瞞不過人。 項莊搖頭, 道:“周先生車上只有一個大匣子, 匣子雖然不小, 但重量很輕?!?/br> 項梁聞言沉默, 所以果真只帶了兩卷律書? 真是叫人不敢置信。 他談吐見識不俗, 引經(jīng)據(jù)典信手拈來, 又儒雅隨和, 分明是個飽學(xué)之士, 可隨身竟不帶書籍的么? 可不管如何驚奇, 他的才華是不作假的,這便是天縱奇才了吧,把書都讀進了腦子里,最重要是他如今還未及弱冠。 項梁沉吟片刻,問道:“他的劍術(shù)習(xí)得如何了?” 項莊回道:“先生言身體不適,還未開始學(xué)習(xí)?!?/br> 項梁聞言蹙起眉頭,這身子骨可不行,不說急行軍,就是普通的隨軍出征只怕他也撐不下來。 “務(wù)必好好教授,不求習(xí)得多好,至少打磨好筋骨,叫他身子強健些?!?/br> 項莊抱拳應(yīng)諾。 然而,周寧這一不適,就直接不適了近半個月,期間,項家恢復(fù)了吹喪送葬的營生,也送了項羽再次出門求學(xué),幾次應(yīng)付走了上門搜書的衙役。 客房里,韓信聽周寧說著話,視線卻不住的瞄向大開著的窗戶。 周寧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專心,原本坐直的上半身放松的倚到床頭,問他,“怎么了?” 韓信抿了抿唇,不自在的避開周寧的視線,道:“風(fēng)有些大。” 周寧看了看窗,又看了看不知什么時候移到窗前風(fēng)口的韓信,這便是性格決定命運了,這么沉郁不圓滑的性子,也難怪往后艱難。 周寧笑了笑,道:“嗯,我沒事?!?/br> 韓信聞言,便又抿住了唇,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紅。 正在這時,項他過來了,他見門窗俱都開著,便直接走進了屋,邊走邊道:“老師既然身體不適,就不要再吹風(fēng)了,免得又受了寒涼?!?/br> 說著就要掩門關(guān)窗。 周寧笑道:“不用了,這樣涼涼爽爽的,人也精神些。” 項他聞言動作沒停,嘴上繼續(xù)勸道:“那哪兒行,你身子骨弱,還是少吹風(fēng)好?!?/br> 周寧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還是叫我先生吧,如此也不會亂了輩分?!?/br> “咣!”門口處傳來門被用力拉開的撞擊聲。 周寧抬眸看他。 項他咬牙笑道:“不好意思,習(xí)武之人手勁比較大?!?/br> 周寧的話,實在戳他痛腳了,他年齡比項羽還大兩歲,怎奈輩分太低,被項羽壓著叫叔叔也就罷了,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也妄想讓他叫爺爺? 吹!就讓他被風(fēng)吹,吹得他下不了榻才好! 周寧笑容不變的收回視線,并不在意他如此幼稚撒氣遷怒的行為,然而周寧越是不計較,倒越發(fā)顯得他孩子氣了。 項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這才想起來自己是過來請教問題的,如今卻是不好開口了,但又不愿意這么離開,便站在原地蹭聽。 周寧答完韓信的問題,見他還站在原地不說話,片刻垂眸后,對韓信問道:“房子看好了嗎?” 韓信眼里閃過一絲不解,這事他已經(jīng)稟過老師了,但還是點頭回道:“看好了,就在此處左手邊,間隔三戶人家的位置?!?/br> 項他驚訝道:“你們這么快就找好房子了?” 不是你們?yōu)槭裁匆岢鋈ィ皇求@嘆速度這么快,這便是男兒身的好處了,身為男子,置辦自己的家產(chǎn)家業(yè)很正常。 周寧笑道:“只是先看好,現(xiàn)在錢有些不稱手,一時也買不下來,需要賣家寬限些時日。” 項他又問道:“幾日功夫你就能湊齊錢?” 他覺得這人是在山里呆傻了吧,于是他友情提示道:“就算你明日就考吏成功,走馬上任,你那俸祿也是一年一發(fā)的?!?/br> 所以,幾日功夫,你別想了,安心住著吧,反正像他這樣的大才,項梁族爺是不會嫌棄的。 周寧笑道:“我手里有別的能換錢的法子,只是我現(xiàn)在行動不方便,所以需要些時間?!?/br> 隱士高人掙錢的法子? 項他機靈的問道:“什么法子?” 周寧并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說與他聽,“你覺得如何?能不能換一個小院子?” 項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道:“法子是好法子?!笨芍灰X財可實在太虧,若是用這新鮮玩意發(fā)展人脈…… 于是他含糊著說道:“可要變現(xiàn)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若不想被改為市籍或匠籍,這中間就更得需要費些功夫。” 周寧笑了笑,“不知項家可有這方面的人脈關(guān)系?” 項他點了點頭,他們在這里經(jīng)營已久,吹喪送葬走親串友的自然認識不少人,不過他這么問是要…… 項他心里隱隱有個猜測,但又不敢相信,這可是前所未見的新東西,其后代表的利益不可估計。 “不如我將這法子給你們,你們幫我買下那院子,”周寧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愛為這些事情費心,麻煩你們了?!?/br> 果然! 項他的喉管重重滾動一下,連聲應(yīng)道“不麻煩,不麻煩?!?/br> 說完此事,項他無心再多待,以要把此事說與家中長輩為由,即刻告辭了。 韓信蹙眉,有些不贊同,“老師,這……” 周寧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她原本的打算也是賣給項家,只是她如今頗受項家的恩惠,由她提這個賣字不好,但若是項家先表現(xiàn)出來想要,并且還隱隱有占便宜的意思,那她再提就是人情了。 從來錢財易得,人情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