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之遙都坐進來了，說道：“誰規(guī)定女生要坐副駕駛啦？”

    “懂不懂規(guī)矩, 倆女的一男的，男的坐副駕駛, 倆男的一女的，當然女的坐副駕駛啊！”

    “這哪兒來的規(guī)矩?！币笾b：“我都坐進來了?！?/br>
    喬正陽：“你這丫頭，一點都沒有女孩家的矜持。”

    司機都不耐煩了，說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br>
    喬正陽跟著也坐到了車后座，把殷之遙擠到了正中間，殷之遙不滿道：“喂，你坐副駕駛?cè)グ??！?/br>
    “我合理懷疑你占我兄弟便宜，得看著你?！?/br>
    殷之遙翻了個白眼，嫌棄地說：“擠死了?！?/br>
    “你看你一個人，占了多少位置，好好意思說擠，該減肥了?！?/br>
    “是你該減肥了才是！”

    程妄往邊上挪了挪，說道：“狗妹，往我這邊坐點?！?/br>
    殷之遙有些不好意思，往程妄身邊挪了挪，幾乎半個身子都和他靠在了一起，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

    男孩子的體溫總是比女孩子高一些。

    正如喬正陽所說，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在占程妄的便宜似的，有點心虛。

    出租車在萬象城門口將三人放了下來，今天天氣極好，碧空湛藍，陽光燦爛，是春日里難得的好天氣。

    殷之遙知道，喬正陽才不是為了陪她買衣服呢，他就是被喬叔叔關(guān)在家里復習功課，都快被憋瘋了，借著由頭出來透透氣。

    “妄哥，你作業(yè)寫完沒？”

    程妄漫不經(jīng)心道：“放假前就寫完了?！?/br>
    “媽呀，你是神吧！”

    “你不是整天都在家里寫作業(yè)嗎？”

    “別提了，家里有個死小孩，成天影響我，不是叫我陪她玩游戲，就是叫我陪她買衣服，比如現(xiàn)在?！?/br>
    殷之遙：？

    別碰瓷好嗎！

    她摸出手機：“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叫個車回去?！?/br>
    “你看看，我說了她還不開心?！眴陶枒┣蟪掏骸巴?，你作業(yè)，能不能借我copy一份？”

    程妄淡淡睨他一眼，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能?！?/br>
    “你變了，以前你都借我的！”

    “我是變了?！背掏龁问执钪笾b的肩膀：“我是有孩子的人了，給孩子做個好榜樣?！?/br>
    殷之遙掙開他的手：“您可真是以身作則?！?/br>
    *

    殷之遙這個年齡段，不太好買衣服，逛童裝店吧年齡大了，逛時尚女裝店，風格對于她來說又太成熟了。

    殷之遙對于買衣服沒有特別的意見，因此，這兩位哥哥給她拿什么，她就試什么。

    “狗妹，好了沒有啊。”

    “怎么這么慢啊?！?/br>
    “穿出來給我們看看，幫你參考啊?！?/br>
    喬正陽一個勁兒在女試衣間門口催促，似乎等得很不耐煩了。

    殷之遙才不要穿出去給他們看呢，她一個人在試衣間內(nèi)的鏡子前試衣服。

    現(xiàn)在快入夏了，程妄給她選了不少裙類的夏裝，都是直男系，風格樣式清新可愛。

    倒是襯殷之遙的風格。

    殷之遙換了一件白裙子，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很是喜歡。

    然而，就在她換下衣服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這件裙子內(nèi)層布料上，竟然蹭了一星血跡。

    ！

    殷之遙趕緊脫下裙子，摸了摸自己的內(nèi)褲，果不其然，內(nèi)褲有些潤了。

    這親戚...來得太不湊巧了些吧！

    試衣間外，喬正陽還在催促：“怎么還沒好啊，太慢了吧！休想老子下次再陪你來逛街?！?/br>
    她包里什么都沒有，自己穿的牛仔褲好像也蹭了一點血跡，殷之遙是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甚至都不敢出去。

    “怎么還沒好?。　眴陶柛呙频模骸袄献拥攘四愣昼娏?！”

    殷之遙絕望地翻找著她的包，甚至連紙巾都用完了。

    她頓時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

    就在這時，程妄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狗妹，出了什么問題？”

    殷之遙咬了咬牙，小聲說：“程妄哥，這件白裙子，我要把它買了，我把吊牌扯給你，你...你幫我先去結(jié)賬，好嗎？?！?/br>
    程妄聞言，說道：“裙子上面有消磁扣，也要一并取下，只剪吊牌不行?！?/br>
    殷之遙又默了默，看著裙子上鮮明的那抹血跡，心亂如麻。

    這要拿出去結(jié)賬，讓營業(yè)員看到，再讓喬正陽和程妄看到...她可以直接原地去世了。

    喬正陽半輩子的笑料都有了。

    程妄見小姑娘遲遲不回應，猜想是出了什么事，又問道：“是不是裙子有問題？”

    殷之遙咬著牙，說道：“沒事，你們...你們等不及先走吧，我再試試。”

    “一件衣服你試半個小時？”

    “你別管了！”

    程妄默了默，問道：“你把裙子崩壞了？”

    “......”

    殷之遙：“不是！”

    她越是反常，殷之遙便越覺得有問題。

    “到底怎么回事？不然讓哥哥進來看看，行嗎？”

    “你不要進來！”殷之遙慌張地說：“我...我沒穿褲子?！?/br>
    “那快穿上?！?/br>
    “不能穿?！?/br>
    “為什么?！?/br>
    殷之遙只能哭唧唧地說：“褲子有點臟了?！?/br>
    聽到這句話，程妄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默了片刻，退出了對喬正陽道；“她還要試一會兒，你要是等不及了，下去吃個冰淇淋?！?/br>
    “老子這輩子都不陪女生逛街了！”喬正陽簡直等到出了心理陰影：“你跟我一起下去唄，讓她在里面慢慢試，試個爽?！?/br>
    程妄將他推出了店門，說道：“哈根達斯我請，隨便吃?！?/br>
    “這可是你說的！”

    “嗯?！?/br>
    喬正陽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待他走后，程妄立刻找來的女店員，對她說道：“我朋友生理期，裙子可能弄臟了。裙子我買下來，另外，請你幫她找一條尺碼合適的褲子，讓她換上，我一并結(jié)賬?！?/br>
    營業(yè)員點了點頭，連忙說道：“負一層有超市。”

    程妄聞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店門，一路小跑著進了超市。

    正在殷之遙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營業(yè)員jiejie遞了一條干凈的深色牛仔褲，走過來對殷之遙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去給你買衛(wèi)生巾了，你先把這條干凈的褲子換上，別著涼了?！?/br>
    殷之遙心里雖有詫異，但轉(zhuǎn)念一想，程妄這么聰明，她這么笨拙的表現(xiàn)，肯定瞞不住他。

    “謝謝?！彼龔拈T縫里接過了那條黑色的鉛筆褲穿上，緊張的情緒終于稍稍緩解，走出了試衣間。

    營業(yè)員給她掃了碼，取走了磁塊。

    “多少錢呀？”

    “裙子和褲子，你男朋友都已經(jīng)替你買下來了?！?/br>
    “啊，這...”殷之遙慢吞吞地接過袋子：“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哥哥。”

    營業(yè)員小jiejie笑了：“那你可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meimei了?！?/br>
    殷之遙抿了抿唇，心里一陣陣地溫暖。

    是啊，哪怕只是當他meimei，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

    恰是這時，程妄拎著裝了衛(wèi)生巾的口袋走進了店里。

    殷之遙一見到他，臉蛋都紅透了。

    程妄知道殷之遙的心思，什么都沒說，拉著她的手腕來到洗手間門口，將口袋遞給她：“快去吧，都多大的姑娘了，還羞這種事。”

    殷之遙以為程妄一直把自己當成小朋友，直到剛剛那句話，才明白，原來在他眼底，自己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

    她在衛(wèi)生間處理完自己的事情，總算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洗干凈了手，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程妄倚在玻璃護欄邊看手機，垂著眸子，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模樣。

    殷之遙紅著臉走過來，輕輕對他道：“謝謝?！?/br>
    “不謝?！背掏⒖谭畔率謾C，說道：“為父應該做的?！?/br>
    殷之遙激動道：“你亂講什么！”

    “為父?！背掏匦乱ё?，拍拍她的頭，帶著她往前走：“不是為夫，想什么呢?！?/br>
    殷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