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貝唯西愣了一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喝多了吧,喝多了早點休息。” “顧左右而言他,”凌謙抬起手來,豎起手指晃晃悠悠一點一點,“你有問題。” “行,那你說說,我有什么問題?”貝唯西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凌謙在沙發(fā)上扭啊扭,調(diào)整了角度,側(cè)過身正面對著他:“你有企圖,你對我有企圖。” 貝唯西驚訝地看著他:“什么企圖???” 凌謙靠近他,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小聲說道:“你、圖、我、的、錢?!?/br> “不是,你還不如說我貪圖你的美色呢,”貝唯西很無辜,“你現(xiàn)在很有錢嗎?” 凌謙傻坐著,眨了幾下眼睛,抬手悲傷地捂住了臉:“我沒有,我好窮,我沒錢。” 他說著,悲從中來,帶著哭腔開始抱怨:“我他媽剛才下車還特地看了一下價目表,這輩子沒有做過那么卑微的事情,我今天打車就打了一百多,一共只有五千塊我打車花一百多,這一個月要怎么活,你說,怎么活……” 貝唯西抬手拍他的背:“別哭了別哭了,才一百多,五千夠花了……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醉成這樣……” 凌謙放下手,抬起頭:“沒五千了,只剩四千一了?!?/br> 貝唯西震驚:“今天才2號,你干什么了?” 凌謙掰手指:“吃了頓飯,打了兩次車,剛才路上手癢沒忍住氪了一單……” “等等,”貝唯西皺眉,“什么一單?” “沉了,全軍覆沒,什么也沒抽到,全打水漂了,”凌謙更難過了,“氣死我了!垃圾游戲!” “手游啊?”貝唯西皺著眉頭,“建議你這方面最好還是理性消費?!?/br>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是……” 凌謙腦袋暈暈的,是了半天,沒下文了。 “是什么?”貝唯西問。 “……想不起來了。”凌謙傻傻看著他。 貝唯西忍著笑好心提醒他:“是你覺得我對你有企圖?!?/br> “對!”凌謙抬手,又在他身上軟綿綿推了一下,“你對我有企圖,你故意騙我!” “所以我到底騙你什么了?”貝唯西一臉好笑又無奈,“你自己都說你沒錢?!?/br> “你別以為我不記得,我很清楚,你剛拿了我一萬塊錢!” “這我可得說清楚,”貝唯西說,“那一萬塊不是你給我的,是我們共同的投資,等賺了錢你也有份的?!?/br> 凌謙一臉癡呆看著他:“……是這樣嗎?” “當(dāng)然啊,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嗎,”貝唯西表情語氣都極為誠懇,“嚴(yán)格來說,我只是受雇于你的cao盤手罷了,我是為你服務(wù)的。錢還是你的,而且以后會變得更多?!?/br> “原來是這樣啊,”凌謙慢悠悠點頭,“那是我誤會了?!?/br> 貝唯西嘆氣:“你總是不相信我。再怎么說,我們現(xiàn)在證都領(lǐng)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法律上來說還是一家人呢。我全心全意想和你一起努力,你卻外面隨便聽點什么就瞎想、懷疑我,我也是會傷心的好不好?” 凌謙心虛了,也跟著覺得自己好像挺過分,想要道歉,卻又隱隱感到有哪兒不對勁。 他歪著頭皺著眉雙手抱胸苦思了好一會兒,用力一拍手:“你明明可以立刻跟我去離婚!” “我怎么去啊,”貝唯西攤手,“我身份證都沒有好不好?你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醒了再說行不?” 這明顯是在嫌棄他胡言亂語了。 凌謙不服氣,啪啪拍靠墊:“我剛才特地咨詢過了,掛失身份證明明很方便,不需要其他證件也能補辦,你根本沒必要回去向你爸媽要!” 貝唯西一臉意外:“???還有這事?” “你就是故意拖著我,你對我有企圖!” 凌謙說完掙扎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接著很快因為強烈的暈眩感而摔了回去。 貝唯西見狀趕緊伸手去接。兩人撞在一塊兒,齊齊倒在沙發(fā)上。凌謙扯著他的衣領(lǐng):“你就是想和我結(jié)婚,根本不想離婚,是不是?” 他的身體大半都壓在貝唯西身上,兩人的鼻尖只差幾厘米就要碰在一塊兒。 貝唯西下意識向后仰了些許,微微側(cè)過頭,皺起眉來:“你真是喝多糊涂了?!?/br> “我怎么了,我怎么糊涂了,”凌謙抓著他晃,“你說說看,我哪里說的不對!你明明可以和我立刻離婚,為什么要拖著?” “你是怎么知道現(xiàn)在補辦身份證不需要其他證件的?”貝唯西問。 “我朋友告訴我的。”凌謙秒答。 “你本來不知道對吧?”貝唯西又問。 凌謙很生氣:“所以被你騙了!” “我也不知道??!”貝唯西大聲說道,“你可以不知道,我就不能嗎?” “誒?”凌謙又愣住。 “我現(xiàn)在知道了,明天就去補,”貝唯西說,“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不愿意和不認(rèn)識的人結(jié)婚,憑什么覺得我愿意?” 凌謙趴在他身上,呆呆地看著他,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了。 “你有多少錢能給我圖?”貝唯西說,“我現(xiàn)在每天待在你家和坐牢有什么區(qū)別,我至于為了過這種日子去騙婚嗎?” 凌謙腦子里都是漿糊,呆滯地答道:“……還是有區(qū)別的吧,伙食比較好?!?/br> 貝唯西被他氣笑了,連連搖頭,伸手推他:“你快去睡吧,這樣根本沒法交流。” 凌謙發(fā)了會兒呆,老老實實從他身上爬了下來。 他搖搖晃晃起身,貝唯西怕他站不穩(wěn),趕緊又伸手護著。 凌謙站直了,腳步虛浮,卻不領(lǐng)情,推開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往房間角落那張床走去。 “不是,”貝唯西意識到不對勁,“你的房間在那邊,這是我的床。” “什么我的房間,這是我家,哪個房間哪張床不是我的?”凌謙說著,已經(jīng)來到了床邊,徑直倒了下去。 貝唯西站在一旁,驚詫且哭笑不得。 “你就這么睡了?”他問。 凌謙想了想,覺得確實不妥,扭著坐起身來,開始脫衣服。 “等等,”貝唯西大喊,“我不是這個意思!” “吵死了,”凌謙把自己脫得只剩個褲衩,縮進被窩里,“晚安。” 他閉上眼,意識很快模糊。 耳邊又傳來貝唯西的聲音:“……你就不怕我真是圖你的色?!?/br> 凌謙半夢半醒,小聲嘟囔:“神經(jīng)病?!?/br>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補辦身份證的問題。按照規(guī)定嚴(yán)格來說是需要帶戶口本才可以辦理,沒有戶口本的情況下需要開身份證明。不過實際上具體到每個地區(qū)每個派出所,cao作方式都有可能不一樣,有些地方比較嚴(yán)格,有些地方相對寬松。相對寬松的前提下具體辦理方式也會有很多不同的。(越來越簡化是大趨勢) 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寫到每個情況都有人告訴我“這樣不對我辦過不是這樣的”,其實就是不同地區(qū)處理方式不太一樣罷了。 雖然沒出現(xiàn)過任何硬核劇情不過我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還是查了蠻多-v-b 總之本文具體情況還是根據(jù)我的設(shè)定來哈! 第13章 驚慌失措的事后 這一覺睡得很糟糕。 凌謙喝多了,覺得熱,不停地蹬被子。可涼快不了多久,被子又會自動回到他的身上。 本就因為醉酒大腦昏沉不適,不能如愿更讓他心情煩躁。 他在夢里罵罵咧咧,來回翻身,不停撲騰,總也睡不踏實。 期間還做了個無比煩躁的夢。 夢里他和貝唯西一起去民政局辦離婚,到了以后貝唯西告訴他沒帶身份證。之后,他們?yōu)榱诉@張身份證先后回了家,又去了貝唯西父母那兒,跑了派出所后莫名其妙去了學(xué)校,最后在校門口的打印店里花五毛錢打印了一張。千辛萬苦再次來到民政局,凌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證也不見了。 他在夢里氣得崩潰,想破口大罵發(fā)現(xiàn)喘不過氣出不了聲。 有件特別沉的東西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無法呼吸,逐漸陷進地里。 凌謙在窒息中痛苦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個不太熟悉的房頂。 他在茫然中盯著天花板上那個圓圓的射燈看了幾秒,大腦暈乎乎,覺得不太對勁。 這燈見過,但這位置是不是挪了? 接著,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身上真的壓著什么東西。出除了身上,身旁似乎有陌生的帶著溫度的東西緊緊貼著自己。 凌謙懷著不安緩緩側(cè)過頭,接著立刻爆發(fā)出一聲慘叫。 貝唯西的臉就在距離他不到五公分的位置,雙眸緊閉,睡得很沉。 不僅如此,貝唯西的一條胳膊和一條手臂全都壓在他的身上,抱得很緊,把他的身體死死禁錮住,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他這一聲氣運丹田,睡夢中的貝唯西立刻蹙起眉來,片刻后,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 凌謙頭還在痛,身體也沉得很,手腳并用掙扎起來:“你在干什么!快放開我!你為什么會在我的床上!我……我怎么沒穿衣服!” “好吵……”貝唯西收回了手腳,用力捂住了臉,“我腦殼都要炸了……” 凌謙終于認(rèn)出來了,這兒是貝唯西的房間。 他在一片驚慌中努力回憶,腦子里都是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我的衣服呢?”他緊張地問道。 貝唯西皺著臉猛按太陽xue:“大概在地上吧……” 凌謙眼睛瞪的滾圓,扯著被子坐起身來往床下張望。他的外套、襯衫、長褲全都散落在附近的地板上,畫面一片狼藉。 貝唯西表情痛苦,瞇著眼看他:“你現(xiàn)在倒是把被子捂得挺緊?。俊?/br> 凌謙臉都紅了。那當(dāng)然因為被子底下不著寸縷,太尷尬。 雖說還有一條褲衩,可不知為何穿得不是很端正,露出了半個屁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