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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滿眼心疼的望著醉醺醺的燕琛,柔聲安撫道,“惑哥,春芽她,只要能陪在你身邊,便什么都不在乎。” “你不明白,我不敢啊!桐花,你知道嗎?為了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得罪了多少人,想殺我的,都能從這縣衙,排到城門口了。以前我孑然一身,除了報仇,什么都不怕,可現(xiàn)在,若我將春芽帶回京都,這明刀易躲,暗箭難防,我護不住她的?!?/br> 燕琛淚眼婆娑,醉意滔然的拉著桐花,聲語淚下的訴苦著。 “春芽是我在這個世上,僅余的念想,若她再有個三長兩斷,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期望,是我沒用,我就是個廢物。” 燕琛說著說著,便是握緊了拳頭,一下下,直接往自己腦袋上砸了下去。 桐花忙是抓住燕琛的手,不讓他往自己的頭上砸了下去。 燕琛被阻了動作,滿眼迷糊的瞧著桐花,端詳著,酒醉迷眼,明明桐花就在跟前,燕琛卻怎么也看不真切,就像是隔著一層霧一般,燕琛瞇了眼眸,然后沖著桐花傾了過去,鼻尖相觸,呼吸近在咫尺間。 燕琛咧著嘴,沖著桐花憨笑了兩聲,然后抬起雙手,捧住了桐花的雙腮,用溫柔無比的聲音,朝桐花輕語道:“桐花,你長得好像我的春芽,不對!我怎么給忘了,桐花就是春芽,春芽就是桐花……” “惑哥,你醉了,要不要我扶你……唔唔……” 燕琛這般絮絮叨叨,全然沒有半分平常模樣,顯然是醉酒所指,桐花聽著燕琛平常時,絕對不會和自己說道的話,自然是心疼不已,本想將燕琛扶著回去,歇息一下,可是話還未說完,便聽到燕琛,噙著笑,頭微仰,一片冰薄之意,席卷唇際,將桐花的尾話,瞬間吞沒。 桐花的瞳仁瞬間緊縮,身體一僵,可于頃刻間,反應(yīng)過來,此人是燕琛時,身體驟然放軟,她伸手環(huán)住燕琛的后腰,被動的承接著,燕琛這個如暴風席卷過的吻觸。 帶著酒香的氣息,流連于貝齒尖,然后毫不猶豫的沖納入舌腔之內(nèi),讓人無法抵抗其中的誘惑。 “呼呼……” 急喘的呼吸,還為來得及平復(fù),被燕琛惡意的咬住的脖側(cè),讓桐花忍不住發(fā)出嚶嚀之聲,聲從喉腔而出,傳入燕琛耳里,卻似平地一聲驚雷一般,炸入燕琛的腦中。 讓他被酒意迷糊的神智,瞬間無比清醒過來,他身體一僵,抬頭間,望見桐花嫣紅的唇色,自是醒悟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手下一松,下意識里后退一步,若非桐花環(huán)著燕琛腰,被其腳步,帶著后挪了一步,恐怕是要栽在地上了。 “惑哥?”桐花帶著幾分喘息未勻的語調(diào),傳入了燕琛的耳里,讓燕琛心弦兒又是顫了幾顫,他抬頭,解開桐花環(huán)腰際的手,然后身形晃蕩了兩下,抬手扶住了桌面,另外一手,抬起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只是才剛被驚起的思緒,不多會兒,便又被混亂取代,燕琛甩了甩頭,怕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抬起頭,向桐花懇求道,“桐花,我好像有些醉了,你能讓我獨自待一會嗎” 桐花此刻,亦是頰面通紅,她咬了咬艷紅的下唇,抬眼看了燕琛一眼,丟下一句,便是落荒而逃,“我去給你做份解救的吃食。” 桐花走后,燕琛撐桌苦笑,望著桌上所放酒盞,卻是一揚手,將酒壺杯盞,盡數(shù)掃落在地。 剎那間,杯盞壺碎,酒香四溢。 燕琛卻是仰面一躺,任由自己重心失穩(wěn),摔落在地上。 他抬袖,遮住臉面,嗤笑而笑,悲悵而泣。 當桐花端著碗白菜芯,再度回到書房時,書房的房門,已經(jīng)緊閉,桐花喚了燕琛幾句,也未見燕琛回應(yīng),只能將碗擱在門下,轉(zhuǎn)身回得客房而去,她在客房之內(nèi),坐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到床邊,將之前藏在床褥之下喜服拿了出來,連著之前做好的男款,兩件并作一處,藏在了她擱放衣物的衣櫥之內(nèi)。 她的客房之內(nèi),又是等了燕琛好一會兒,也未見其人,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再度去了書房,門外先前擱放用來戒酒的白菜心仍在,顯然她去了這么長時,燕琛一直未曾出來。 桐花猶豫了一下,在門旁的檐柱下的蹲坐而下。 良久,久到日落黃昏,久到星河月上,桐花終是支撐不住,倚柱而眠。 蛙鳴蛐唱,二更驚鼓,燕琛這才從醉意中,清醒了幾分。他踉蹌起身,聞著滿屋酒香,皺了皺眉頭,爬起身去,推門而出,卻在跨出門檻之際,目光膠著,落在了檐邊的桐花桐花身上。 冷然的目光,瞬間轉(zhuǎn)柔,燕琛上前兩步,到了桐花跟前,蹲身揚手揮了揮,驅(qū)散了桐花身邊的蚊蟲,然后伸手,一把將桐花抱起,往客房而去。 將桐花放在床榻之上,蓋好被褥,燕琛又是在桐花的床邊,坐了良久,這才起身,卻是落寢,而是出了客房,于庭院中而立,滿腹愁腸,不得安眠。 天邊魚肚泛白之際,燕琛仍未挪移半步,厲盧匆匆然入后院而來,瞧見庭院內(nèi)的燕琛,驚嚇了跳,忙是穩(wěn)住情緒,到燕琛跟前,向燕琛回稟,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 “大人,守在慕府的人,剛剛回報,慕夫人于夜里子時,懸梁自盡,慕老一時經(jīng)受不住打擊,已隨其后服毒自盡,我已經(jīng)著大夫瞧過了,二人皆已氣竭,大人你看,接下來,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