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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倆是帝蕪下屬,只是派出去當jian細呢?”江映嵐開口。 “不無可能?!迸徙c頭,“只是依舊奇怪,就算那兩人與圓圓有仇,帝蕪是那種,會為了下屬報仇而出手的人嗎?顧云天和何家子,并不值得他花費這般功夫收服,哪怕何家子那本命靈毒性詭異,也不值當?!?/br> 顧離淵凝眉,道:“或許,我娘當年之事與他有關,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 “或許。”裴泓摸不著頭緒,干脆略過這個話題,“我裴家已經按捺了這么久,不能功虧一簣。芳姐,接下來繼續(xù)約束族人,越是臨近群英斗,越不得惹是生非?!?/br> “難?!迸岱紦u頭。 裴家弟子個個傲氣,能忍這么久已是裴家用大局約束的成功,若帝家繼續(xù)挑釁,很難說這些人里不會上當。 她垂下眼眸,心道,就讓裴家弟子幾人聯合行動吧。 “龍虎斗已經開始,讓他們不去看熱鬧,很難?!?/br> 一旦他們出族地,便難免受人算計。 裴泓一想,也是。 “算了,隨他們去,總不能靠裴家保護一輩子,就當長教訓了?!迸徙膊幌朐俟?,畢竟他不是少族長,只是可憐的隱于少族長風頭之后的平平無奇的新一代精英弟子。 “龍虎斗開了,要不要去看看?”裴泓問。 裴芳不贊同地瞧向裴泓,連裴泓都忍不住湊龍虎斗熱鬧,其他裴家弟子哪忍得?。?/br> 顧離淵望向江映嵐,江映嵐點頭,“去。” 裴芳拒絕了,“我伴侶即將出關,我就不去了?!?/br> 于是,顧離淵、江映嵐、裴泓三人起身,往海天城中央廣場而去。 不過,三人在出裴家族地時,怕給裴家弟子帶個壞頭,作了一番偽裝。 之后三個小眼睛、塌鼻子、黃皮膚、穿著灰撲撲短打的普通人出現了,他們鬼鬼祟祟偵查一番,確定無人留意后,才大搖大擺地出了大門。 裴泓識海內的系統吐槽道:“看起來像做賊,獐頭鼠目的。” 裴泓在前頭帶路,懟道:“這叫小心謹慎?!?/br> 江映嵐聽見系統的吐槽,忍不住挺直身子,瞥見旁邊顧離淵縮著脖子留意四周人流,拍拍他的背道:“挺直?!?/br> 顧離淵垂眸瞧了江映嵐一眼,順從地挺直腰背。 這時已經到了正街,三人行走總算恢復幾分風采,裴泓低聲吐槽道:“明明是我族里大事,偏偏弄得像偷情一樣。該死的帝家!” 江映嵐被他這比喻逗笑了,“和裴奇偷情嗎?” 裴泓想起裴奇那張臉,忍不住打個激靈,“算了,我寧愿和靈石偷情?!?/br> 正街寬大整齊,卻安靜得過分。 商鋪關閉,攤販全無,唯有烈陽似火,楊柳低垂,偶有行人,也是三三兩兩,且速度極快,很快消失在街角,像是整個大城忽然空蕩了下來,無端多了幾分暮氣。 但拐過筆直的大街,穿過一條小巷后,空寂的城瞬間活了下來。 人聲鼎沸,人群如海,一眼看去,只能瞧見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人頭之后是高臺,高臺之上,正在進行比斗。 粗粗掃上一眼,比武臺上并非裴家弟子。 高臺之外,是七個看臺和一處空地,此時裴泓他們所站之處便是這處空地,空地上的人多是海天城內居民,而七個看臺,七大家族各占據一個,上邊坐著的,便是各族弟子。 裴泓沒有帶江映嵐和顧離淵前往裴家看臺,而是隱于空地人群內,當個看熱鬧的普通觀眾。 “兵者武家還是那般直來直往,多年招式不帶變的?!迸徙屏似蹋滩蛔↑c評道,“也就是魯家不擅爭斗,才斗得旗鼓相當?!?/br> 江映嵐搖頭,道:“這位武家弟子練的是殺人技?!?/br> “不錯。”顧離淵在旁補充,“他雖用矛,但能瞧出他的本命靈并非矛,他腳步靈巧,步伐飄忽不定,出手便是殺招,一擊即退,是刺客的身法。他的本命靈,應該是匕首?!?/br> 裴泓定定地瞧了片刻,恍然道:“是了,雖然他極力大開大合,但有些本能動作改變不了?!?/br> 比如那一擊即走。 這個可以說戰(zhàn)場上馬上對戰(zhàn),一擊即走,當總覺得牽強,若換成刺客來看,便說得通了。 “他這是想沖前十,才藏著掖著?”裴泓好奇道。 江映嵐和顧離淵沒搭話,目前選手還沒出全,不知道他實力排到多少。 第一天比斗不算特別精彩,有實力贏的,都藏著一手,不肯出全力,因此場場戰(zhàn)線拉得較長,沒有輪到裴奇出手。 傍晚余暉遍地,看客漸漸散開,正街上人流如川,三三兩兩聚集一塊,點評今日比試。 裴泓三人融于這些人流之中,并不顯眼。 街頭小販這時也趁人流如織而擺出攤,余暉灑在攤販臉上,依舊殘留著看熱鬧后的興奮,像是一瞬間城活了起來,沾染著生活的氣息,帶著別樣的溫柔。 顧離淵心頭微動,買了個風車,遞給江映嵐。 江映嵐接過,晚風輕拂,風車轉動,發(fā)出吱呀吱呀地脆響,像是在唱無人聽懂的小調。 裴泓本來還在興奮訴說自己從那些比試里得到的感悟,瞧見這一幕,頓時感覺自己好多余。 他看了看,也給自己買了一只風車。 風車吱呀吱呀,似是相合江映嵐掌中風車的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