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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顧離淵,微笑道:“這般膽敢背主妄自行動之人,我帝茱用不起了。我保證,在入海天秘境之前,顧云天不會再出現(xiàn)在諸位面前,到了海天秘境,若有幸遇見,我會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 裴泓沒有作答,而是望向顧離淵。 顧離淵嗤笑:“閣下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從我們這將人撈出去,哪有那般輕巧之事?” 帝茱望向裴泓,“泓公子也是這個意思?” 她微抬下巴,道:“泓公子,顧公子雖然人才難得,但綱常有序,主從有別,讓顧公子替裴家做主,不太好吧?” 江映嵐聽到這話,心道帝家不愧是帝家,將人分為三六九等,之前因她言笑晏晏引起的好感度頓時又消了,她拉著顧離淵落座,看裴泓與她交談。 顧離淵順從地坐下,不過身子前傾,讓帝茱往這邊瞧來時,無法看到他身側的江映嵐。 裴泓聽出帝茱話里意思,并不以為然。 他是從平等社會過來的,本身就沒什么尊卑觀念,在他眼底人人平等,到了這邊,裴家雖然也有其他家族過來的奴仆,但裴家講究君子教育,不以其位卑而不處慢待,不以其位尊而急趨附媚。 除了被寵壞的紈绔弟子,裴家弟子與人相交態(tài)度偏于平等。 而帝家,帝家之外,盡是奴仆之流,除了同為超級世家的嫡系,他們這些皇子公主,都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別看帝茱此時對他言語討好,實際上心底并不如何將他看在眼底。 畢竟,他不是少主裴鈞。 除非他進階十階,不然他非十一階太上長老嫡系,難得她青眼。 當然,他也沒傻到將這話說出來,帝茱此時愿意放下身段相交,他犯不著掃興。 他故意沒聽出帝茱是將顧離淵當仆從之流的話,笑道,“顧云天是顧兄抓的,屬于顧兄的戰(zhàn)利品,我裴家,我裴泓,有什么資格替顧兄處置?” 裴泓這話潛意思是,顧離淵和他是平等的,他沒資格越過顧離淵行事。 聽出裴泓話里意思,帝茱面色又漲得通紅。 她以為裴泓在羞辱她。 將區(qū)區(qū)三流家族弟子與她放到平等位置上,分明便是羞辱。 她端起茶水,細細吞了一小口,再慢條斯理地吞下去,一并吞下去的,還有她的惱怒。 等喝過三口,怒氣壓下,她抬眸望向顧離淵,笑道:“顧公子,是我孟浪了,忘了事主在這。顧公子,你開個條件吧?!?/br> 帝茱這話,傲慢不減,明明是她有求于顧離淵,卻好像是顧離淵綁了她隨從,與她談條件一般。 帝茱這話一出,裴泓先忍不住笑出聲。 見帝茱不滿看過來,裴泓擺擺手,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一個笑話,一個人脖子很長,看什么都居高臨下,然后將猛虎看成了小貓,最后被小貓吃掉的故事。你說這人可不可笑?” 裴泓這故事太過于淺顯,任誰都聽得出他在內(nèi)涵誰,一時間,除了帝茱,場上眾人,都會心一笑。 顧離淵勾起唇角,與江映嵐傳音道:“裴泓這廝促狹。” 江映嵐點頭,視線落到帝茱身上,微微搖頭。 帝茱還是太端著了。 帝茱被裴泓一刺,被壓下的氣又重新涌了上來。 她一拍桌子,猛地起身,怒目直視裴泓。 “茱公主為何這般看我?”裴泓‘無辜’地問。 帝茱觸及裴泓視線,本被怒火沖昏的頭腦又重新恢復清明。 她重新落座,再次慢吞吞地喝了口茶。 “沒事,坐得久了,腰酸,起來活動下身子?!钡圮锓畔虏璞?,重新恢復活潑,她對顧離淵笑道,“顧公子,之前得罪,我很抱歉。你也知道群英斗對我等的意義,所以隨從被抓,我難免焦心,說錯了話。顧公子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 她取出一精致玉盒,走到顧離淵身前,遞給他道:“顧公子,這里邊是一張萬里遁空珠,算是我為之前失言賠罪。” 萬里遁空珠,注入靈氣,遁空珠能撕裂空間,瞬間到達萬里之外,堪稱保命寶器。 雖說只能使用一次,但一次足夠撿一次命。 這個賠罪,足見誠心。 江映嵐若有所思。 帝茱這態(tài)度,有點問題,雖說默認不能換隨從,但帝家以前就干過對外宣稱被算計失敗的隨從說是擋箭牌,真正的隨從另有其人,然后帝家所有人都進了海天秘境之事。 帝茱身為帝家之人,這基本cao作必然是熟的,可是她卻沒有放棄,親自來到裴家要人不說,在裴泓的一連打擊下,竟能吞下怒氣,放下身段,連帶著對顧離淵都小意討好,這不符合帝家人性子。 除非顧云天不可替代。 顧云天有那般優(yōu)秀,優(yōu)秀到帝茱非他不可嗎? 她沒開口說話,怕自己發(fā)言影響到顧離淵判斷。 顧離淵接過破禁符,不要白不要。 他道:“你想保顧云天回去?” 帝茱甜笑,“好歹是我的隨從,我總不能放任他不管,不然我屬下得多寒心?!?/br> “可以。”顧離淵開口,“不過我想知道,神國在誰手里?!?/br> “神國啊,”帝茱面露為難之色,“神國這組織太過神秘,我委實不知?!?/br> 第76章 76 “公主心不誠, 那就沒得談了?!鳖欕x淵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