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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淵,你作死呢!”江映嵐全身毛發(fā)炸開,猛地從顧離淵手臂上飛起。 她落到旁邊桌上,用翅膀撫撫顧離淵親吻過的絨羽,抱怨道:“我的羽毛纖塵不染,容忍你用手摸已是我足夠大方,你怎么能得寸進尺,用口水玷污我的羽毛?” 顧離淵被口水、玷污雷得不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唇上沒口水?!?/br>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江映嵐氣呼呼地放下翅膀,飛到柜子上,距離顧離淵遠遠的。 她居高臨下,問:“去不去?” “去。”顧離淵從床上下來,推門出去。 江映嵐俯沖,回到顧離淵頭頂鳥巢,翅膀一揮,道:“走,先去找六長老?!?/br> “好?!?/br> 顧離淵也是這么打算的,他匿好身形,避著人前往六長老院子。 六長老院子里設(shè)了結(jié)界,不過這攔不住顧離淵。 他取出小胖嘰,在結(jié)界薄弱處撕開一道口子,趕在口子閉合前進入院子,期間沒有驚動任何人。 六長老庭院內(nèi)空蕩蕩的,沒多少人氣。 畢竟六長老沒收徒弟沒妻妾子女,連小廝都沒收,偌大的庭院,只六長老一人居住。 “在那邊?!苯硩钩岚蛞恢?,指出六長老的位置。 “哪邊?” “左邊?!?/br> 顧離淵聽話地往左邊拐。 穿過長廊、小徑,很快就到了內(nèi)室。 隔著假山與梅樹,透過大開的窗,顧離淵瞧見了六長老。 六長老正在提筆作畫,他身前畫卷上,一樹梅花下扎著總角的童男童女正圍著蹴鞠打鬧。 畫卷上,童男童女笑容滿面,興奮活潑,可以瞧出兩人感情很好。 江映嵐眼利,認出那童女與顧離淵相似,猜測六長老畫的是顧離淵母親顧舒,而旁邊童男,估計是六長老。 整幅畫卷顏色明麗,氣氛輕快,按理說會給看的人一種歡快與溫馨感,讓人會心一笑,可是從這畫卷上傳達過來的感情,卻蘊含深沉的不甘。 看起來像是畫者在回憶幼時歲月,不如說畫者將這記憶緊鎖,固守過去不愿繼續(xù)前行。 六長老更愿留在過去,也固執(zhí)地認定,他與顧舒無論何時,都應如幼時這般,兩小無猜。 幼時的親密,與長大后的疏離形成鮮明對比,心性寬的自然能看淡,心性偏執(zhí)的,就會強求。 一旦強求,就會生怨,一生怨,就會沖動行事。 江映嵐不知道六長老有沒有沖動生怨,但因著這幅畫,江映嵐直覺顧離淵母親的事,六長老絕不會如他說的那般,一問三不知。 江映嵐將自己的觀察與顧離淵說了,顧離淵點點頭,耐心等天黑。 六長老畫完畫,又進了晚膳后,回到臥室洗漱,之后看書。 天光已暗,夜色昏冥,顧離淵張開結(jié)界,將六長老的臥室籠罩住。 還在房間內(nèi)的六長老猛地起身,怒道:“誰?” 江映嵐驚異,“他感知有點快,快試試,他是不是九階?!?/br> 顧離淵點頭,踢開房門,同時破窗而入。 六長老聽到動靜,一行柳葉化作刀片擊向門口。 柳葉自然擊了個空,之后他又聽到窗邊動靜,忙扭曲去瞧時,瞧了個空。 他心一突,愈發(fā)警惕小心。 他手中柳枝環(huán)繞周身,渾身肌rou緊繃,小心戒備,雙腳緩慢移動,雙眼環(huán)視室內(nèi)。 眼前沒有異樣,耳邊沒有動靜,可是六長老愈發(fā)謹慎。 “啪”地一聲響動,六長老手中柳條猛地抽向發(fā)聲之處,忽而聽到后邊聲響,他扭頭,瞧見一道金色流光直破面而來。 流光速度很快,快到他rou眼完全捕捉不住,快到他剛提勁而動,那流光就到了眼前。 他不由得閉眼,柳條后知后覺擋在眼前。 “他不是九階,實打?qū)嵙A,反應速度太慢了?!苯硩裹c評道。 金色流光在即將燒中六長老臉面時忽而一分為二,擦過六長老頭皮而過,之后消散于空中,之后再六長老反應過來之前,跳窗離去。 江映嵐不解地問:“你不問他有關(guān)你母親的事?” 顧離淵搖頭:“還不是時候。” 一旦他問了,六長老就會猜到他是誰,打草驚蛇,以后會更難問。 之后,顧離淵就潛伏在顧家,將顧家六階及以上長老都試探了個遍。 結(jié)果沒有異樣,真實修為與外宣修為一樣。 因為顧離淵的試探,顧家警戒加強,大長老出關(guān),準備向呂家求助,卻被顧清乘阻止了。 知道顧清乘為九階,大長老面色遮掩不住的狂喜,等知道顧清乘得罪了呂家后,他的面色有些僵。 良久,他嘆息一口氣,道:“你做的不錯,族人才是根本,我們不能寒了族人之心。只是,那潛在顧家內(nèi)部的小賊,也不知是八階還是幾階,一直讓他這么打下去不是事?!?/br> 人心惶惶的,不利于顧家穩(wěn)定。 “無妨,顧家高階戰(zhàn)力里,他只差我沒找了,我會等著,會一會他?!鳖櫱宄碎_口, “他并無傷人之意,你若遇上,”大長老話未說完,可能也是感覺到自己這個要求太過分,而住口不說。 顧清乘點點頭,道:“我若抓到,問明原因后,會放他一馬。” 得知顧清乘是九階,大長老繼續(xù)閉關(guān)了,且比之前更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