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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賭氣。就是,你不關心我,我干脆就裝作不在意你的關心,裝著久了,就以為自己真不關心了。但等到徹底沒了關聯(lián)時,才發(fā)現(xiàn)那都是假的?!苯硩归_口。 她摸摸顧離淵的頭,道:“抱抱你啊。其實這也是好事,斷了這無謂的期待也好。顧清乘因為你母親,會保證你安全與生存,但更多的,他就不會做了?!?/br> 畢竟在他眼底,顧離淵就是顧舒背叛的證據(jù)。 任誰看到這個證據(jù)杵在眼前,都不會心情好,沒直接毀滅,就算是善良了。 “比起一直期待,但無數(shù)次期待落空,這樣徹底沒了期待,還是好事?!?/br> 顧離淵開口:“道理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時間消化。” “行,那你慢慢消化?!苯硩共辉匍_口。 顧離淵趴在桌上,也不再說話。 經(jīng)過一路調(diào)整,到秦家時,顧離淵情緒已恢復正常。 他從飛船上下來,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無數(shù)行人都頂著一個禿頂——頭頂禿一圈,周圍長發(fā)飄飄,與顧離淵當初一模一樣。 顧離淵、江映嵐:“……” 江映嵐眼底閃過迷茫,“原來外邊,都流行禿頂風尚么?” 果然是顧家太小,外邊流行,都流不到川水城來。 顧離淵望著一排排白得發(fā)光的頭皮,沉默了。 他低頭,暗自慶幸他生于顧家,這種發(fā)型,他欣賞不來。 去售票處買了票,再根據(jù)票上指示找到前往第八城的飛船,之后上船落座,視線朝外,堅決不看船上辣眼睛發(fā)型。 他旁邊的上人戳戳顧離淵,道:“你怎么不換梨圓頭?” 顧離淵虎軀一震,“你說什么?什么頭?” “梨圓頭,梨子的梨,圓扁的圓?!迸赃吷先碎_口。 顧離淵松了口氣,差點聽成離淵頭。 見顧離淵答話,旁邊上人有了談話興致,興致勃勃地開口:“你還不知道離淵公子吧,一個以一階實力擊敗八階的上人。旁人越階而戰(zhàn),能夠越兩階就是天才了,他可牛上天,居然越了七階。你說他厲不厲害?” 顧離淵本淵僵硬著點點頭,硬著頭皮問:“那梨圓頭?” “你猜得沒錯,梨圓頭就是離淵公子的發(fā)型,是不是特有個性?”那上人開口道,“一開始其實叫離淵頭的,但是直接用大名不尊重嘛,就改為梨圓頭了?!?/br> 顧離淵扯扯嘴角,梨圓頭也沒尊重到哪里去。 “大家都剃梨圓頭,就是想跟離淵公子一樣,以下克上,以弱克強,不求能跟離淵公子一般連跨七階,只要能跨一階,大家就滿足了?!?/br> “你也剃個梨圓頭,讓離淵公子賜予你力量,讓你也能越階而戰(zhàn)。” 那上人游說顧離淵道。 顧離淵:“……” 江映嵐笑得不能自抑,從那人說這叫離淵頭開始,一直唧唧地笑,笑得停不下來。 她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是模仿圓圓當初的發(fā)型,這事怎么就那么可樂呢,顧離淵避之不及的黑歷史,成為別人競相追捧的神發(fā)。 江映嵐開口,“你這一禿,直接掀起了禿頂時尚?!?/br> 顧離淵:“……” “不了不了,我沒志氣,不追求越階而戰(zhàn)。”顧離淵忙拒絕旁邊上人熱情安利。 他不想再禿頭了。 那上人繼續(xù)游說道:“兄弟,你不加入我們梨圓頭,真是一個莫大損失。離淵公子真的很神奇,剃了梨圓頭,越階而戰(zhàn)不用愁。真的,我這有實例的,我是看你順眼,才將推薦你入手梨圓頭,不然別人,我哪會費這個心思?” 那上人尤不放棄,立志要將顧離淵拉入梨圓頭的大隊伍里來,后來見顧離淵油鹽不進,只得放棄。 放棄之后,依舊不忘用哀怨的視線瞧向顧離淵,偶爾來一句“入手梨圓頭,真的不虧”、“中間露個頂,越階而戰(zhàn)頂呱呱”。 江映嵐被逗得一直不斷地笑,完全停不下來。 到了第八城,街上禿頂上人不算多,卻也不少,滿頭烏發(fā)中一抹白,特別明顯。 瞧見一個禿頂,江映嵐就會想起那上人的推薦,然后控制不住唧唧笑。 顧離淵無奈,“蛋蛋,你能不能別笑了?!?/br> 都笑了一路了,還沒笑夠么。 江映嵐嘴一閉,道:“好,我不笑了?!?/br> 但也只停頓那么片刻,瞧見發(fā)白的頭頂,再次唧唧的笑。 顧離淵只能隨她去了。 密川傳承很好找,外來人來第八城,大多數(shù)是為了密川傳承。 他們總以為自己會是例外,但到了傳承前,連入門都無法做到。 一旦失敗,就會徹底死心,因為,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不能進入,下次,連站在入門前的資格都沒有。 這不是第八城規(guī)定的,而是密川傳承規(guī)定的。 顧離淵謝過指路的上人,來到密川傳承。 密川傳承位于第八城正中央,遠遠就能看到一塊兩米高的玉璧矗立,十分顯眼。 玉璧前邊,是一米高兩米長寬的廣場,廣場上盤腿坐著幾十個人。 廣場臺下站著不少人,他們視線都落在上邊,或關切,或等待。 顧離淵猜測,廣場上的人便是來試密川傳承的,廣場下的人,是看熱鬧或者臺上人的親友。 顧離淵走進,瞧見用欄桿隔開一條道,欄桿盡頭守著一名上人,上人之后,是走上高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