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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嵐動了動小翅膀,對顧離淵道,“圓圓,我跟上去看看?!?/br> 顧離淵輕弧度點頭。 有侍女上茶,之后退出,但無論是裴鈞還是顧離淵都沒動,小胖端起茶杯準備喝,見狀,忙又放下。 不管情況如何,跟著圓圓走總沒錯。 不多會兒,江映嵐回來了。 她趴在顧離淵頭頂,道:“那何見沒動什么手腳,直接去的旁邊院子,那城主身體是不太舒服,中毒了??捶胃舅?,中毒時間還挺長?!?/br> 江映嵐說話功夫,何見便扶著城主走了進來。 城主是上人,一般寒暑不侵,可是他卻裹著大毛裘,手中盤著手爐,面色蒼白,一看就知他身體羸弱。 他朝裴鈞幾人露出個淺淡的笑,道:“諸位英雄幫我南正城解決了拐子問題,我現(xiàn)在才出來道謝,真是失禮?!?/br> 裴鈞起身,回了一禮,顧離淵見狀,也跟著行禮。 城主咳嗽兩聲,愧疚道:“抱歉,何某不久前與妖獸戰(zhàn)斗,內(nèi)腑受了重傷,無法久坐,待會兒只能由我管家代我敬諸位一杯好茶,還請諸位莫怪我城主府招待不周?,F(xiàn)在,我?guī)еT位去聯(lián)系顧家?!?/br> 顧離淵聽到城主說自己內(nèi)腑受了重傷,眸色微閃。 他刻意放慢腳步,落到最后,不知裴鈞是何打算,也與顧離淵一并放慢腳步,和他并肩而行。 顧離淵瞧了裴鈞一眼,壓低聲音,問:“裴公子,那城主明明是中毒,卻說自己受內(nèi)傷,此事你怎么看?” 裴鈞笑容不變,唇瓣微動,淡淡道:“顧公子心思敏捷。不過這事暫時不好說,先聯(lián)系顧家再看?!?/br> 顧離淵心知裴鈞心底也起了疑,只是信息太少,不好下結(jié)論。 這也是他疑惑的。 城主是中毒,這事圓圓親口篤定的,而裴鈞雖沒肯定,但也沒否定,顯然這事八九不離十。 可城主若是中毒許久,那他便不可能是蓮瓣蘭面具人——蛋蛋不可能看出城主中毒已久,卻看不出面具人中沒中毒。 既然蛋蛋沒提,顯然蓮瓣蘭面具人沒有中毒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顧離淵又不確定了。 世界稀奇古怪的藥物那么多,誰知道這城主手中有沒有那么一兩樣呢? 城主有沒有問題,顧離淵決定暫時持觀望態(tài)度。 城主帶他們?nèi)チ藭?,之后從藏得嚴嚴實實的禁制里取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玉石。 他將玉石遞給裴鈞,又是低聲咳嗽兩聲,方才道:“這是聯(lián)系顧家外事長老的音像石,我南正城,都是用這音像石與顧家聯(lián)系?!?/br> 裴鈞謝過城主,伸手接過。 城主做完這件事,好似精神氣都被抽走,頓時萎靡下來,何見忙上前扶住城主,送他到一旁鋪了妖獸皮的太師椅上坐下。 城主又是低聲咳嗽,好似牽扯到肺腑,一咳就咳得停不下來。 顧離淵偷偷觀察,眼底愈發(fā)疑惑。 中毒不會引起咳嗽,城主這是在裝? 他還沒考慮更多,江映嵐用翅膀拍拍他,道:“圓圓,聯(lián)系上顧府了?!?/br> 顧離淵頓時不再深想,湊到裴鈞身側(cè),望向音像石。 音像石上出現(xiàn)顧六長老的面孔,他瞧見裴鈞,有些意外,待瞧見顧離淵,更意外。 “離淵?”顧六長老試探地喊道。 顧離淵點點頭,“六長老。” 顧六長老低頭看了看音像石,抬頭道:“離淵,不必擔(dān)心,顧家接到你們飛船墜落消息,已派人去接你們了。你爹親自帶隊,不必怕?!?/br> “對了,你在城主府安生帶著,南正城那邊有拐子,你多注意?!?/br> “顧六長老,顧家何時得知的消息?大概什么時候到?”顧離淵問。 “昨晚亥正就送來了消息?!鳖櫫L老開口,“不過那時天色已晚,我今早才匯報給族長。所以,族長辰時才出發(fā),明日應(yīng)該能到。至于送你們?nèi)シ查g卻拋棄你們逃跑的幾人,等族長回來后會清算。放心,族長不會讓你們白受委屈?!?/br> 聽了顧六長老的話,顧離淵不由得望了城主一眼,城主真沒問題? 可是他為何老咳嗽,他是在掩飾什么?或者提醒什么? 顧離淵謝過顧六長老,讓開位置。 大小胖湊到音像石前,問自己父母來了沒有? “過來了,都過來了?!鳖櫫L老答道。 得知自己父母過來找自己,大小胖都一本滿足。 等大小胖嘰嘰喳喳地說完,裴鈞收回靈氣,將音像石還給城主。 城主接過,遞給何見,讓何見收好。 之后,他也沒問裴鈞為何聯(lián)系上顧家,卻不說自己私事,只道:“今晚宴席設(shè)在花園,夜風(fēng)寒涼,諸位多添幾件衣服?!?/br> 說著,又低低地咳嗽。 何見這時收好音像石,開口道:“幾位稍等,我先送城主回房?!?/br> 裴鈞含笑應(yīng)道:“何前輩自去便是。” 待何見與城主府走遠,顧離淵望向裴鈞,問:“裴公子,你目前,有什么結(jié)論了?” 裴鈞雙袖交疊,手撫摸袖內(nèi)本命書籍,篤定道:“城主不是那幕后面具人。不過,城主必然知道些什么。無論是他一連咳嗽,還是提醒我們夜涼添衣,都是暗示?!?/br> 一連咳嗽,用力過猛,讓他們懷疑他是裝傷,從而心起提防;之后又說夜涼添衣,暗示晚上那幕后之人會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