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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今門的大弟子是結界奇才。他說可以建立一座宮殿,施以結界,隔絕靈厭前輩身上的靈力,如此這般,不必傷人性命,也能護天下太平。 這位大弟子就是后來林若非的師祖。 …… 至于靈厭的食物是如何被傳成可以讓人修為暴漲,得道飛升的靈丹妙藥,這還是于浮造的孽。 他終身無法外出,但淵底的其他妖獸能夠在規(guī)定的次數內,自由出入結界。 小妖帶回消息,說靈厭已經被殺了,所有關于他的蹤跡都沒有了,只剩下一樣,便是附著這靈厭靈力的礦石。 于浮看著他顫顫巍巍的掏出那一塊閃著金光的石頭,悲憤涌上心頭。他把自己永遠封在亂鱗淵底,就是為了魔族和人族不找妖界的麻煩,然而還是不肯放過他們!甚至不愿放過靈厭! 可恨他中了圈套,只能被囚禁在這深淵,連去給自己好友復仇都做不到! 于浮幾十年夜不能寐,連連嘆氣,提筆,一筆一畫的寫下和好友相關的所有。 可惜亂鱗淵底能用來書寫的材料太少。他想讓自己的屬下每次外出時帶一些回來,但因為他們是引起大戰(zhàn)的罪魁禍首,亂鱗淵在九州,不管去到哪里都極其不受歡迎。甚至有一只小妖獸受到幾方的追擊,被取了妖丹。自那以后,于浮嚴厲禁止族人外出。 可惜他只寫了礦石相關,還有好多故事,沒有寫出來。 不知怎得,世間又有了傳言,說亂鱗淵底的妖獸之丹,能重塑內丹,救人性命。 或許是世間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早已經沒有人記得當年大戰(zhàn)之事了,竟然源源不斷有人來此地獵殺他們。 自己家天天被人闖,誰受得了。 于浮被逼急了,就守在結界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兇名越傳越遠,來者修為也越發(fā)的高。 可是有一天,他解決了一個由十幾個化神修士組成的小隊,發(fā)現隨身攜帶的,關于靈厭的本子……不見了。 …… “那附著著靈力的礦石對我來說,不過是最普通的食物,但是上面的靈力,是你們人類萬萬不可能承受的?!膘`厭化為人形,坐在高處,聽完青丹尊的敘述,眉頭都深皺起來。他萬沒有想到,于浮爭來搶去不過是隨手寫的東西,也能被世人當作珍寶,口口相傳。 他日常吃的東西,被其他人當作寶貝爭來搶去,這種感覺,當真怪異。 荒唐又可笑。 “不過留在上面的靈力有限,算算如今當已接近枯竭,不必管他,千百年后,靈力自然會消散?!膘`厭道,“你來找我何事?” 除了當年那個小伙子之外,極少有人會來尋他。在瀾今門眾人眼中,他就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前輩。只有一個自稱是小伙子弟子的男人,會定時來找他說說話。 不久前,御靈宮的結界破了,跑了不少小妖獸。這些日子,他一個人,怪無聊的。 對了,跑走的那一群小妖獸中,有一個他的親傳,也不知如今過得怎樣了。 青丹尊道:“前輩已知曉,礦石對人影響巨大,若是不早些根除,恐怕會后患無窮?!?/br> “……”靈厭嚴肅道,“確實?!?/br> “礦石上的靈力與前輩同出一脈,因此,晚輩想求前輩賜予一件信物,待晚輩前去,將那礦石上殘留的靈力,盡數帶回來?!彼ь^看了一眼靈厭,誠懇道,“也可祝您,早日恢復當年功力?!?/br> 御靈宮中陷入沉默。 良久,靈厭道:“也未嘗不可。只是,我有事要求?!?/br> “您說?!?/br> 話音方落,靈厭隔空一點,靈力絲絲縷縷,緩緩灌入青丹尊的腦內,纏繞形成了一個字符,竟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他道:“待你歸來,把此人帶來?!?/br> …… “真相就是這樣。”林若非問完了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把從手臂上得到的信息與顧玨分享,待兩人看完,金色字跡也就消失了。 林若非放下袖子。 顧玨盯著地面,語氣硬邦邦道:“所以,這些礦石其實并沒有讓人修為暴漲,立即飛升的功效?” 林若非點頭:“沒錯。” “反而會因為靈力太過霸道,無法為自己所用,導致最終爆體而亡。” “……” 顧玨臉色越發(fā)難看,踉踉蹌蹌的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林若非,低聲痛罵道:“那些老頭子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其實他沒有食用礦石粉,只是巧合。顧玨嫌棄門派內的飯?zhí)米霾颂y以下咽,加之他是掌門之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特權,所以從來沒有在飯?zhí)贸赃^東西。 但按照她所說,門派內上上下下,豈不全是吃了礦石?! 明陵山規(guī)模之宏大,弟子數量之多,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路和以及那幾位長老,多年用不正當的手段進行滲透,強迫門派上下都以這樣的方式進行修煉…… 顧玨只是稍稍細想,就覺得無法忍受。 林若非看著他在一旁痛苦,默默無言。 顧玨雖然紈绔,對于修煉,卻有獨屬于他自己的執(zhí)拗,這樣的真相,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 可是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通過方才的套話,已經能夠百分百確定,顧玨,就是青丹尊在課上講的那位被待會門派,當作棋子撫養(yǎng)的養(yǎ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