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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御臺上那人的攻擊果然漸漸緩慢了下來。 在風聲中,她聽見一個嬌俏的聲音罵了一句,轉(zhuǎn)瞬而逝。 林若非雖然不能下去,但是她可以遠程攻擊。 她分出一些靈力,再喚來一些風,以此為刃,隨著白渺和玄詹的攻擊一同擊向弄月。 林若非正專心致志地御風,丹田突然傳來了刺痛,這一痛十分難忍,入骨極深,似乎要把她的五臟六腑都攪碎。但它來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快,林若非不過皺個眉的功夫,這疼痛就消失了,靈力使用起來也絲毫沒有滯澀之感。 “……” 林若非本就一心二用,一邊遮月,一邊御風,又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分了神,手上的掌控便松了一些。 不再順應(yīng)著白渺和玄詹的方向進攻,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她嘗試著深呼吸了兩下,并無異樣。 林若非眉頭皺著更深,喃喃自語:“莫非是論劍大會上留下的后遺癥……” 刑御臺上傳來一聲穿破云端的怒吼聲:“當心!” 林若非猛然回神,除了這一道聲音外,還有人道:“找到了?!?/br> 眼前出現(xiàn)一張臉。 林若非終于看清了和他們糾纏許久的人是誰。 “……”林若非發(fā)現(xiàn)了,弄月特別喜歡貼臉,以給人造成很厲害的錯覺。 “我就說是哪里來的小老鼠,竟然藏在這里!” “弄月”高高舉起手中的劍,就要向著林若非砍下去,一道光芒閃過,把她狠狠的隔擋開了。 兩人皆是一怔。 林若非當即便認了出來,這是白渺設(shè)下的結(jié)界。 “啊——”她不甘心,怒喝一聲,再次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劈向著道結(jié)界。 結(jié)界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不過她沒有來得及砍第三劍,就被飛身而上的白渺逼開了。 白渺擋在林若非身前,揮手將結(jié)界又加固了兩層。他雖然不精此道,但也絕不是一無所知。護自己徒弟還是綽綽有余。 “弄月”緊緊盯著兩人,磨牙道:“結(jié)界結(jié)界!都是結(jié)界!你們這群人,有本事把結(jié)界撤了!” 這話她說得還帶上了些許的委屈。 但這委屈還沒錯。因為不論是讓行霽還是弄月,從來就沒有學過結(jié)界相關(guān)的知識。 師祖座下只有玄詹一位關(guān)門弟子,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專為了繼承衣缽,守護御靈宮,因此從來不會對讓行霽和莫致講關(guān)于結(jié)界的事。師祖傾囊相授,玄詹多數(shù)時間都花費在了練習如何掌握結(jié)界,對于劍術(shù)并不精,最多只有自保能力。 師祖仙逝之后,玄詹也在挑選自己的繼承者。他本來極為看好弄月。 弄月是他從門外帶回來的孤兒,靈根極佳,天資聰穎,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最佳人選。 如果不是出了這事,玄詹此時就應(yīng)該帶著弄月去后山閉關(guān)了。 至于讓行霽在郁蘭城用出的那個與十困陣同根同源的陣法……那是他拜托明陵山掌門畫好之后帶去的。里面加上了明陵山特有的畫法,所以才沒有被白渺認出來。 玄詹也飛到云端之上,向她出劍?!芭隆睙o法,只得轉(zhuǎn)去和玄詹糾纏。 林若非低聲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覺得弄月變得……好狂燥?” “不是。”白渺道,“她被讓行霽附魂了?!?/br> “……哦。嗯?!”林若非驚訝地看向她。弄月絕美的臉龐因為憤怒已經(jīng)扭曲了,在慘白的月光照射下,顯得十分瘆人。 她有點不敢置信。 “什么時候……” “從魔界回來之后?!?/br> “那……” 白渺:“我在魔界遇見得那個,是他的分魂?!?/br> 把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一份附在弄月身上,一份留在本體上。 讓行霽接招之際看見兩人完全不顧他,竟然聊了起來,心中憤怒更甚,趁著林若非沒有控制云的空隙,在月光的加持下,甩開玄詹,使出迅猛的一擊—— 被白渺嚴實的擋住了。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靠!” 這次和在郁蘭城的對決不同。 當時白渺受傷未愈,實力較他弱一些。 此刻白渺是全盛時期,他反而只有半魂的實力。 本來他對戰(zhàn)玄詹絲毫不吃力,白渺來了之后,戰(zhàn)況完全變了。 方才在下面全靠弄月本身修行的瞬移身法,才躲過了兩人的進攻。 現(xiàn)在這具身體也到了極限,他再想使用就很吃力了。 讓行霽被白渺牢牢制住,玄詹趁機向他甩出一個結(jié)界,把他困住。 那道結(jié)界漸漸縮小,最終變成只有拇指大小的圓球,被玄詹收到了虛境中。 結(jié)束了。 四人緩緩落到地上。 林若非發(fā)現(xiàn)以往的沉重感消失了許多。正疑惑間,玄詹走到正中心,抬腳輕跺地面,一道巨大的陣法浮現(xiàn)出來。緊隨其后,又一道相同的陣法顯露。 兩張陣法相得益彰,復(fù)雜的線路散發(fā)著奇異的光芒。 玄詹掌下也發(fā)出同樣的光芒。 師祖為了保險,設(shè)下了三道十困陣,否則這里就真的會被讓行霽破了。 一刻鐘后,第三道陣法形成,與另外兩道合二為一,漸漸又隱去。 沉重感猛然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