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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學(xué)也不只是官宦子弟的書院,寒門學(xué)子靠著朝廷專設(shè)的補貼與選拔,慢慢也多了起來。 孟珍珠太學(xué)畢業(yè)之后, 竟然去了大理寺供職, 雖只是整理卷宗的文職, 卻也叫京中諸人大跌眼鏡。她與大理寺卿鄭焦鄭大人好事將近, 婚期定在年底,是個極好的日子。 當(dāng)然還有許多太學(xué)的女學(xué)生選擇去明月坊。這里似乎成了閨秀們心中的朝圣之地, 總是憧憬著。 不過蘇貍卸了任,只將明月坊盡數(shù)交給了蘇明月。 戚若微提起劍獨自去了越齊幾州游歷,眼瞧著是該往京中走了。 柳亦舒辭了蒙授祖蔭得來的官差,卻投身到明月坊中,讓旁人摸不著頭腦。她想法向來最是活泛, 不到半年便混得如魚得水。 只是這樣也沒能叫她放下話本大業(yè),反倒趁著職務(wù)之便出了好多本書。 這里頭有戚昀與孟懷曦的故事, 也有孟珍珠與鄭焦的姻緣,最值得人稱道的便是她半真半假的千年后的幻想故事。 京中人哪里瞧過這種,竟也誤打誤撞風(fēng)靡一時。 那陣子頗有洛陽紙貴的架勢。 這些年民間老有傳言說皇后有孕,一次兩次就跟狼來了似的。次數(shù)多了大家便都不信了, 只當(dāng)個無關(guān)緊要的玩笑聽聽。 以至于四年后孟懷曦真正有孕時, 朝中大臣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尚書令:“皇后娘娘有孕了,嗯,是個好……嗯??娘娘有孕了??!” 齊約扶額不忍看,心說, 這回鐵定是真的。 君不見, 勤勉的皇帝陛下昨日不還破天荒的罷了早朝? 聽說叫了大半個太醫(yī)院去宣政殿候著,宣政殿里伺候著的宮人每個都賞了一年月奉。 說來也奇特, 按照祖制皇后當(dāng)居鳳藻宮。到了戚皇陛下這兒,生是小氣地只分了孟皇后半個宣政殿。 衣食起居都在一處。 偶爾吵了架,咱們的皇后娘娘可是會把陛下連人帶枕頭扔出去的。 每到這個時候南書房總是燈火長明,大臣們折子上的批語就會變得格外暴躁,諸如“已閱,不干”、“朕不安,滾蛋”云云。 孟懷曦有孕一事,像是長了翅膀從皇宮中飛出去,大街小巷都在說,幾乎沒有人在這樣大喜的當(dāng)頭抬杠胡沁。 難得上下一致的祥和。 陛下本來就對娘娘呵護備至,這一下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飲食起居一應(yīng)由他親手cao辦。 甚至連她這個皇后娘娘用慣了的大宮女,都很少有近前伺候的時候。鴛鴦最近很愁,總覺得自己是被人搶走了飯碗。 戚昀確實小心再小心,蓋因徐太醫(yī)說,“娘娘這樣打從娘胎里帶來的體弱根骨,萬萬熬不住第二胎。” “便是這頭胎都兇險得很,需得孕期中萬分仔細(xì)。” 孟懷曦最初聽這說法,頗不以為然。 因為開始幾個月她適應(yīng)良好,吃得好睡得好,半點沒受折騰。但隨著肚皮日漸鼓囊,肚里的小崽崽老是鬧騰,尋常算不上什么的小脾氣盡數(shù)爆發(fā)。 孟懷曦近來的情緒總是來得莫名其妙,半點不受控制。 比如她這會兒正坐在長儀宮窗邊的美人榻上,擺弄戚昀從前送過的生辰禮。 只把玩了一小會兒又丟開。矮幾邊鋪著厚厚的白絨毯,就這樣坐在上面也不會受涼。 孟懷曦挑挑揀揀,像是一個翻開潘多拉寶庫的小少女,從妝奩底下翻出一個古樸的漆盒,鎖扣間有斑斑銹跡。 她手指輕點,扯下敗朽的銅鎖,木盒應(yīng)聲而開。 兩三顆被摔碎的雞血石珠子被妥帖的裹在柔軟的綢布中。最大的那顆摔成兩瓣,一邊刻著堯沉,一邊刻著阿螢。 這條雞血石手鏈?zhǔn)窃?jīng)他送的。 在十來來前的離別時,由她親手扯斷的。孟懷曦揉了揉眼睛,不知怎么的就覺得很委屈。 “……” 啪嗒,漆盒又被重重合上。 或許是孕中的女人都很情緒化,她不快活了,就要去鬧他。 “熊貓總是黑白的,它得多不開心?!?/br> 孟懷曦點了點小熊貓惟妙惟肖的黑眼圈,歪頭盯著他瞧,“我想要一個彩色的小熊貓?!?/br> 戚昀點頭,這個很簡單。 只是他才剛剛拿起銼刀,少女卻又癟了嘴,眼眶陡然一紅。 “要它變成彩虹色的?!彼斐鍪稚衔罩暮诎仔茇垼@是曾經(jīng)那七年里,未能親自送到主人手中的其中一份生辰禮。 “好,它一會兒就是彩虹色的?!逼蓐乐父箍^她眼角的淚花,溫聲哄著:“莫哭了。” 戚昀按了按眉心,最近她總是這樣自顧自的覺得不好。就有點像是柳亦舒說的那個,嗯……孕期抑郁? 偶爾還會很暴躁,像是曾經(jīng)的他。 戚昀又嘆口氣,只這一次。便是她身子能夠承受,他舍不得讓她再受一回苦。 孟懷曦抽了抽鼻子,也覺得自個兒像無理取鬧,弱聲弱氣道:“我腿疼?!?/br> 戚昀蹲下來手掌貼在她的小腿間,有規(guī)矩地打著轉(zhuǎn)。 他掌心中有一層因習(xí)武握筆留下的繭,慣常是guntang的,這樣的力道正正好,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她便又彎了眉,朝身前的男人伸出手,“要陛下抱抱才能好?!?/br> 戚昀嘆息了聲,將這個日漸難哄的寶貝撈入懷中,從旁邊的碟子里拿了枚酸果子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