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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親近之人看去,滑稽極了。 戚昀像是被她這樣子逗笑了,握拳咳一聲,道:“一會兒跟緊我?!?/br> 孟懷曦朝他做個鬼臉,哼笑:“要笑就笑,我又不是那等小氣之人?!?/br> 先前托蘇貍特地打造的一套銀針,穩(wěn)妥的藏在袖間。孟懷曦伸手在袖中探了一下,手指觸摸到冰冷的針器,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是她要來的,至少不給人拖后腿。 這座道觀高塔很像西方傳說中的法師塔。 所有人都住在這座高塔之中,每上一層在教中的身份就越高。而且每一層都豎著紅綢覆眼的佛像,和陳家村里的如出一轍。 戚昀對來人氣息很敏感,有驚無險上到第七層。 這里和下面六層全然不同。 殿中幽暗一片,只有幾盞幾近熄滅的蠟燭。 孟懷曦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混合著多日未曾梳洗的餿臭,幾欲令人作嘔。 這里供著一尊菩薩相。 本該空蕩蕩的大殿中,立著百十來個大鐵籠。那些精鐵打造的鐵籠懸在半空中,每一只都關著一個孩子。 像是豢養(yǎng)小寵或者雀鳥一般,籠前擱著一些水和食物。 噩夢重演—— 孟懷曦下意識抬手去遮戚昀的眼睛,他應該是受不了這樣的場景的。 手掌遮在眼前,不甚嚴實,他能從指縫間窺得一點情況。 戚昀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沒事?!?/br> 她的治療是有效果的。 又或者說,她在這里他是有面對兒時噩夢的勇氣。 戚昀手指一翻,向窗外彈去一枚信號彈。 “馳援的人最多一刻鐘后到,找到鑰匙,把孩子們救出去?!?/br> 孟懷曦靠著他的手臂嗯了聲,正巧走到樓梯口,便道:“我們到上面去看看?!?/br> 今日大晴,萬里無云的好天氣。 及至午后卻驟然間烏云蔽日,灰蒙蒙的云團在天邊,總覺得陰沉沉不稱意。 塔頂一小片廣場,被天衍教眾稱作祭祀場。這上面的每一塊地磚,都是根據(jù)八卦五經排列,極為考究。 偏是這樣堪稱“神圣”的地方,**裸地支著七個案幾,案頭擺著殘肢斷骸。 那氣息—— 卻是稚子遺骸。 頂上是大敞著的,禿鷲與烏鴉盤旋在這塔頂,伺機待發(fā),便要沖下來撕扯死人身上的血rou,以期飽餐一頓。 在一群食腐鳥中間有一個瘦骨嶙峋的黑袍,手腳顫動,身軀佝僂。 他嘴里念念有詞,手腳隨著口中韻律而動,像是在跳一曲獻神的禱告舞。 孟懷曦手掌死死捂著口鼻。 戚昀亦是眉心緊鎖,他解下腰間掛著的長劍,抓住時機,單用刀鞘劈開環(huán)伺的諸鳥,輕松將黑袍按在地上。 孟懷曦狠狠踹在黑袍身上,咬牙低罵:“無恥敗類!” 眼前的場景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孟懷曦的嗓音有些啞,因憤怒至極隱隱顫抖。 “這樣年紀的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 黑袍側頭嘔出一口血,喘著粗氣怪笑,“佛祖割rou喂鷹,藏地將善人天葬。這些俗人庸碌一生,何曾有有這樣的奇遇?有禿鷹愿意垂臨,該是他們的榮幸?!?/br> 孟懷曦喃喃道:“……瘋子?!?/br> 打著問道的借口,摒棄為人之初的良知與善心。 這哪里是在修佛,分明早就墮了邪魔外道。 除卻外頭令人作嘔的祭祀場,這頂上還有一道小門。 門口有一把精致的葉形鎖。 戚昀抽劍出鞘,干脆利落地將銅鎖劈開。 與外面的血腥格外不同,這小堂中點著名貴的檀香,內里只奉著一尊菩薩,并兩個用作參拜的蒲團。 蒲團很新,堂中纖塵不染。 主人家似乎對這里極為愛惜。 孟懷曦走進去,先望香案上瞧。 這里的祭祀便只是尋常瓜果,案前供的香也是正常的香。 戚昀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菩薩面相上。 這尊菩薩眉眼竟與從前的棲霞長公主分外相似,慈眉善目,拈花帶笑。 戚昀卻是皺了眉,繞著菩薩相轉了一周,好叫他察覺神相身后用金文銘著兩行小字: 庚申年己卯月丙午日 敬祝長姐懷氏棲霞長樂無極。 ——這八字正是懷曦的。 戚昀忽地想起一則三朝前荒謬傳說,那朝皇帝篤信長生神術,當時的國師就曾說過,以數(shù)百個孩子骨血為引,可渡亡魂過酆都之門,叫死去的親故重回人間。 傳說是真是假無從得知。 但等這尊菩薩相大白于世,從前的長公主殿下就該為世人所不容。 戚昀掌心運力,手指毫無規(guī)律地在金身背后勾勒幾筆。那兩行清晰的文字眨眼間模糊成一團,乍然望去像是稚子隨手涂鴉所作,毫無章法。 孟懷曦端起一座燭臺,偏頭往他那邊瞧。見他站著沒動,隨口問道:“有發(fā)現(xiàn)嗎?” 戚昀將金灰輕輕拂去,抽手回身,搖頭道:“大理寺的人約莫要到了,先離開這里?!?/br> 明面上再看不出多的線索,等大理寺的人來,應是能查出更隱秘的東西。 畢竟術業(yè)有專攻。 孟懷曦點頭應聲。 …… 天水別苑早叫大理寺的人圍了去,連只麻雀都飛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