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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君子之交,只算是她的托詞罷了。孟懷曦張了張口,這是叫他拿原話堵回來了? 沒等她說話,戚昀又道:“再者,就當是三娘今日為我上藥的酬金?!?/br> “酬金?”孟懷曦瞇眼重復(fù)。 戚昀頷首,一派云淡風輕:“正是?!?/br> 孟懷曦突然喪氣,道:“便是宮里最好的御醫(yī),出一次診都無需這么大手筆的?!?/br> 戚昀:“因為你值得。” 因為你值得。 孟懷曦眼睫顫了顫,小指下意識在案幾上敲了兩下。 戚昀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 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有這世上最柔軟的心腸,亦有這世間最最堅韌的殼。 所以,不能心急。 戚昀提著執(zhí)壺,緩慢地為她滿上一杯酒。淡聲又道:“伯牙子期以高山流水相交,鐘子期去后,俞伯牙摔琴絕弦以謝知己?!?/br> “我與三娘也是君子之交,我身無長技,便用畫酬謝知己,有何不可?” 孟懷曦:“……” 是沒什么毛病,但是這人情太重她還不起啊! 朋友交往,講究一個禮尚往來。 平白受了別人的禮,自然得還上一份。而且這回禮還不能太過草率,要仔細斟酌分寸,要顯出心意且不失珍重。 孟懷曦:腦殼疼。 和盈握著小錘輕敲,也不免被這大手筆驚到。和盈的聲音有點飄,顯而易見的開心:“五千兩一次!五千兩兩次!五千兩三次!” “成交!恭喜二樓翼字房這位客人拍得佳品?!?/br> 按照流程,拍下的拍品會由展臺上專職展示的侍者親自送來。 客人結(jié)完銀錢即可帶走拍品。 銀貨兩訖。 若是有人想從中作?;蛘吲南碌目腿讼胭囐~,都會由明月坊刑堂的人親自“問候”。 是以這么多年來,很少有人敢在蜉蝣閣內(nèi)鬧事。 侍者來得很快,手中那畫以墨玉為軸,憑上等生宣為托,畫卷之外更細細裹著千金難得一匹的云錦。 戚昀拿出一枚鵪鶉蛋大小的赤金色青銅元片,擱在侍者端著的托盤上。 孟懷曦掃了一眼,是亨通錢莊的青銅元號。 亨通錢莊是上京城最古老的銀號,可以追溯到各派商戶將將改行紙幣的時候。 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漸漸有了后世銀行的雛形。 亨通錢莊共設(shè)鐵、銅、銀、金、青銅五等元號,作為存取、貸款收資的憑證,相當于后世的銀行卡。 哪怕孟懷曦身為長公主的時候,個人戶頭都只配得上金元號這一等。 孟懷曦微微眼皮一跳,能拿得出青銅元號的人,遠非普通富戶可以比擬。 前來送畫的人送態(tài)度更恭順了幾分,有侍者躬身奉上筆墨。 戚昀提筆在票據(jù)上簽下名字。 筆畫跳脫,尾鋒上挑,依舊是和她有幾分類似的字。 侍者仔細收好憑據(jù),將畫卷雙手遞予戚昀。 他卻看也未看,直接送到孟懷曦手邊。 “送給你。” 孟懷曦的目光從字上挪開,落在戚昀身上,從劍眉掠向星目。 像探究也像疑惑。 戚昀不曾避開她的目光,坦蕩蕩地回望。 孟懷曦:“……”誰先忍不住誰輸是嗎! 下一刻,孟懷曦假裝若無其事地別開眼。 孟懷曦:好的,我認輸。 戚昀卻絲毫沒感受到她所謂的認輸,反而變本加厲地拉過她的手掌,將畫卷輕輕放下。 墨玉做成的卷軸微微涼。 他湊的很近,呼吸灑在她的耳畔,溫溫熱。 戚昀說:“三娘喜歡這畫,便把它掛在臥房內(nèi)吧?!?/br> 孟懷曦莫名:“為何?” 戚昀但笑不語。 這樣你每一次抬眼看畫時,都能想起我。 “本次拍賣到此為止?!焙陀穆曇粝褚粋€信號。 她盈盈一拜,歉然道:“未曾提早告知客人們,是我等之失。下一季拍賣,蜉蝣閣必奉上好禮相賠。” 展臺上重新垂下厚厚的窗幔。 不對。 按理說應(yīng)當還有一件拍品,這一場拍賣會才算完滿結(jié)束。且最后一件向來是重中之重,不存在流拍,更不會有失竊的問題。 一定是明月坊出了問題。 雅間外吵嚷極了。 孟懷曦放下酒杯推開漆門,戚昀緊隨其后。 她隨手攔下一個侍者,拿出腰牌問:“坊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 侍者彎身行了個禮,恭敬道:“姑娘,坊主吩咐我們——”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戚昀徑直打斷。 戚昀態(tài)度很強硬:“時候不早了?!?/br> 孟懷曦:“?” “蜉蝣閣今日有些亂,”戚昀手掌虛虛搭在她肩膀上,又和聲道:“我想要三娘早些回去歇息?!?/br> 她能在萬千惡意中任意周旋,卻沒辦法抵御這種直白的關(guān)心。 孟懷曦楞怔,眼底有幾分茫然。 戚昀:“可好?” 戚昀的外表其實很有迷惑性,只要他想,就能是世家最溫文知禮的君子。 罷了,以她現(xiàn)在這個柔弱的身體,留下來也是添亂。待蘇貍回來,有的是時間問清楚。 孟懷曦垂下眼,松了口:“我現(xiàn)在就回去,可行?” 戚昀低笑,抬手很自然地在她頭頂揉了揉:“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