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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沈先生的花式調(diào)^教(sm&調(diào)教)在線閱讀 - 13、當(dāng)時很疼 zōōsん.#8557;ōм

13、當(dāng)時很疼 zōōsん.#8557;ōм

    夜風(fēng)甚涼,在窗外急馳而過,送來五年前他沒能及時勘破的秘密。

    此刻的他,胸腔里涌著一股難以釋放的酸脹,他想趕緊回去,回去好好抱一抱她。

    急匆匆地進門又沒有找到她,書房里亮著燈,也沒有看見她。

    他心下微動,面前似乎浮現(xiàn)一個躲在洞里胡亂哭泣的小女孩。

    沈時沉了沉呼吸,走到書桌后面,她果然,又躲在這里,眉眼間似有倦意。

    發(fā)現(xiàn)他過來,秦念費力仰頭望著他的眼睛,眉眼舒展起來,略顯困倦的臉上漸漸生出笑:“你回來啦?!?/br>
    他蹲下身,去摸她的臉:“躲在這里做什么?”

    秦念順勢抱住他的胳膊:“就是想在這里呆一會兒,不可以嗎?”

    她說著又用力地拽了拽他胳膊,沈時的姿勢不太舒服,被她一扯,傷口有些痛,他只好單膝跪在地上,就著她的姿勢說話。

    “你輕點拽,我還沒好全,不敢抱你?!?/br>
    聞言她又拽得緊了些:“也沒說要你抱。”

    他笑笑,話里不帶一絲責(zé)怪:“你怎么總是說不聽啊?我都回來了,怎么還是害怕?”Pο⒅το.cοм(po18to.)

    秦念搖搖頭:“我不是害怕一個人呆著。”

    沈時摸摸她的臉頰:“那你在害怕什么?”

    秦念不說話,只是拽緊了他的胳膊,緊緊貼靠上去。

    他無奈地笑笑,曲起手指蹭了蹭她的面頰:“你這是要干什么?問你話你又不說,要拽到什么時候?”

    她收緊雙手抱得更緊了,輕輕地嘆了口氣:“還好這次沒有給你們添亂?!?/br>
    他抬臂將她攬過來,靠在自己屈起來的那只腿上,安撫地揉著她的發(fā)頂。

    “你豈止是沒有給我們添亂,甚至還幫了我們很大的忙。秦念,這些事,本來都不應(yīng)該牽扯到你,但你做得,很出色?!?/br>
    “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沒有我,你和秦岸川都能更安心,更放開手地去做你們該做的事?!?/br>
    他手上動作頓了頓,溫聲道:“可是如果沒有你,我們就都學(xué)不會,怎么去愛一個人。”

    秦念抱著他的胳膊,身上也短暫地僵了一下,而后抱他胳膊抱得更緊。

    他揉揉她的頭發(fā),笑她:“你是打算在這里待著不出來了嗎?”

    “這個姿勢……”他頓了頓,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我傷口有點疼,你……嘶……”

    聽他說疼,秦念趕緊松開手,結(jié)果又不小心壓到他傷口附近,疼得他沒忍住從牙縫里嘶出聲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沈時安撫地拍拍她后背:“沒事,不疼。”

    又朝她伸出手:“還要在這里坐著嗎?我抱你出來?”

    她不解地望向他:“你不是不敢抱我嗎?”

    “嗯,是不敢,但很想?!?/br>
    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笑意溫婉。沈時便伸手,一手托著她的臀腿,一手護著她的肩背,把人從書桌底下?lián)瞥鰜恚苯颖У綍郎献?/br>
    她要下來,被沈時攔?。骸熬妥谶@里吧,我想跟你說會兒話。”

    秦念看著他的眉眼,突然就有些怯。經(jīng)過了長久的分別和不安,她好像有些不太敢去觸碰他的眼神。

    她自己也說不清,這些怯懦,究竟來自哪里。

    可是如果他不在身邊,她又會惶惶不安起來。

    她低頭絞著手指,悶悶地不敢說話。

    沈時去握她的手,發(fā)現(xiàn)她手指上貼了創(chuàng)可貼:“手又怎么了?”

    被問到手,秦念突然想起來:“哦,對,我做了湯,你要不要喝?”

    他小心地揭開創(chuàng)可貼看,一道不算淺的口子翻著血紅的皮rou,他立時皺眉,卻不忍斥責(zé):“我不是說過以后不許再給我做飯了,你怎么總是說不聽?”

    秦念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重新貼上創(chuàng)可貼:“那我們總要吃飯的嘛。”

    “家里有一個會做飯的就行了,你學(xué)這個干什么。”

    “可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我以前是勻不出精力給自己的衣食,但是現(xiàn)在我很愿意在這些事情上多下點功夫?!?/br>
    “為什么呀?”

    “因為費心思做這些事,才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有喜怒哀樂,也珍視自己生命的活著的人?!?/br>
    人食五谷雜糧,長出血rou之軀,一餐食,一瓢飲,每一粒米,每一片綠蔬,最終都匯聚在這一副血流奔涌的軀體里。有人長出一副脛骨,百折不撓;有人生出一片丹心,澄澈熱忱。

    沈時也是在和秦念吃過幾頓飯以后才慢慢發(fā)覺,在專注地潤養(yǎng)生命的時候才能感受生命本身的鮮活。你將身體當(dāng)做血rou供養(yǎng),就能體會到身體給你的回饋。

    以前他將rou身的一切反應(yīng)歸于生物與化學(xué)的機械原理,即便有了傷痛,他也知道,這些傷口在過幾天幾小時后,就會恢復(fù),這些不過都是一些生物的機能,他對此看得十分清楚,從不屑于分出多少情緒給rou身的這些反應(yīng)。

    但如今,他最不敢細(xì)想的,便是自己曾經(jīng)給這個姑娘留下的一切rou身上的傷痛。

    她讓他體味人生八苦,嘗遍哀樂嗔癡,讓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有血有rou地活著,體會了愛恨歡欣,這些由心生出的情緒是科學(xué)無法作解的。但他卻給她,留下滿目瘡痍的一身傷痛。

    她似乎沒懂他話里更深一層的意思,低頭羞澀地傻傻一笑:“我做的,確實也不怎么好吃。”

    他捏了捏她下巴:“這種事情,隨緣就好,家里沒有,我們就去外面吃。”

    秦念點點頭:“那最近多吃rou,你好得快?!?/br>
    他忍不住笑起來,摸著她的手背,想起當(dāng)年在她身上留下的傷痕,不自覺問道:“秦念,疼嗎?”

    秦念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自己抬手摸了摸:“當(dāng)時很疼,現(xiàn)在不疼了?!?/br>
    沈時沉默,半晌輕笑一聲。

    她的那些委屈和痛苦,都被她這一句不怎么開竅的話,輕描淡寫地掩過去了。

    可他這一次,卻不想只留自己一人自解自罰。

    他想將那些深藏的情緒,慢慢說與她聽。并不是奢求她能原諒他當(dāng)年的厲責(zé),只是想讓這個傻乎乎的姑娘知道,她傾心相付的這個人,也并沒有那么地鐵石心腸不可救藥。

    他牽著她受傷的那只手轉(zhuǎn)身靠在書桌上,和她并肩:“秦念,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五年前,我在這里,打傷了你?!?/br>
    說著,他摸了摸她的手背。

    秦念一怔,下意識地看他,見他面有愧意,轉(zhuǎn)而明白他口中所說的打傷,是哪一次。

    她忍下作弊的栽贓,被他罰了整整五天。

    “秦岸川……告訴你了?”

    沈時點頭。

    秦念抿嘴,不肯多說話。

    “你還是會因為那次怕我,對嗎?”

    她低頭搖了搖:“那個時候,也沒有真的怕你?!?/br>
    “怎么不怕?”

    “你雖然打得重,但你也會來給我上藥,我走的時候,還偷偷給我?guī)Я四敲炊鄸|西,又不好意思跟我說?!闭f完她看看他,又低頭笑笑,“我知道的呀?!?/br>
    胸腔內(nèi)一陣激蕩,欲言又止,沈時忍不住伸手?jǐn)堖^她的肩頭,嘆道:“我真的要好好謝你?!?/br>
    “嗯?”秦念不解,轉(zhuǎn)頭看他。

    沈時竟也被她的灼灼目光激起了一陣傾訴的渴望,他摸摸她的臉頰,續(xù)道:

    “遇見你之前,我的生命里是一個接一個的命令和任務(wù)。偶爾的發(fā)泄,是我對自己被禁錮的一種見不得人的反抗,盡管那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其實我對自己曾經(jīng)被拋棄,又無法決定自己命運這件事,一直都心懷芥蒂。直到遇見你,我才感覺,上天對我,也不算太苛刻。”

    見她聽得認(rèn)真,沈時忍不住側(cè)首,笑著揉揉她的發(fā)頂。

    “我也很奇怪,為什么在你這里,我總是能體會到一些前半輩子沒有過的情緒。你在賓館里救了我,我第一次感覺到,心臟原來會緊張到爆炸,連呼吸都困難?!?/br>
    他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從那以后,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想讓你離開我。而我又經(jīng)常不怎么講理,你做得不好,我就罰你,我把曾經(jīng)用在我自己身上的手段,強加給你。又覺得你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做錯了事,或是說不聽了,打一頓屁股,總能記得住。以至于,我總是冷面對你那些需要被關(guān)照的軟弱,總覺得懲罰和疼痛才能讓你在最短的時間里,知錯改錯,于是動不動,就打得你坐也坐不下?!?/br>
    當(dāng)年的他們之間沒有挑明愛與不愛,所以他以主人自居,強硬地擰轉(zhuǎn)她身上一些可能算不上錯的錯,他也會心疼,卻仍然覺得,她理應(yīng)做得更好??伤菚r來不及細(xì)想,后來又讓他后悔的是,若她沒有這股如蔓草般的執(zhí)著韌勁,可能真的無法承受他對她那些幾近剉骨的教訓(xùn)。

    聽他音帶愧意,秦念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別自責(zé)呀,我其實也沒有那么難受,爸爸去世以后,秦岸川也不在國內(nèi),也沒什么人管我,我一直都很渴望,有個人能幫我,好好管著我。就像你當(dāng)年那樣,哪怕我再疼,我也知道這并不是在傷害我,反而是在用責(zé)罰教導(dǎo)我。這樣的教導(dǎo),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呀?!?/br>
    他凝向她粉黛不施的側(cè)臉,暈了一層燈光,細(xì)膩的絨毛上仿若浮著一層灑金的粉。

    他垂下目光,聲音略?。骸翱晌胰缃裨傧肫饋?,也覺得,當(dāng)時把你打得那樣重,的確……太過殘忍了?!?/br>
    “其實秦岸川說得很對,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一個姑娘好。在你身上,很多事情,我不問緣由,就逼著你和我做一樣的選擇,采取一樣的態(tài)度,讓你受了很多苦。我有時候不敢想,當(dāng)年你才二十歲,在那樣的委屈里,是怎么堅持下來的。你那年要去支教,我心里其實是很害怕的。怕你有危險,怕你疼得睡不著,又怕你從此再也不想見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好給你準(zhǔn)備了些藥,又在給你的那個吊墜里,放了個定位器?!?/br>
    秦念稍稍愣住,她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原來……那里有定位器啊……”

    “嗯,也幸好有那個定位器,我才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你失蹤,盡早地找到你。否則……”

    否則會怎么樣呢?他不敢再說,甚至不敢想,如果當(dāng)時他沒有多放一個定位器,時至今日,他不知道自己又該如何面對秦念。

    “可是你找到我了呀,也把我照顧得很好,我甚至,都沒有留下疤痕?!?/br>
    “這種時候,你還是一點都不聰明?!?/br>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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