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別再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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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三天后落地,秦念要去接機卻被秦岸川攔下,不僅給她換了活靶,讓人多抬了一箱子彈過來,又安排了兩個人和她練習近身搏斗。 秦岸川指著那兩個人:“他倆不趴下,你就別想去見他?!?/br> 她一個人怎么能打趴下兩個大男人?秦岸川這是擺明了不想讓她見沈時,可是她又沒辦法。 “我好不容易給他找到了醫(yī)生,你又想干什么?!”她信不過秦岸川,總覺得他有陰謀。 秦岸川頓了下腳步,回頭淡漠地看她:“你覺得我想干什么?” 每次他這么問,秦念都說不出話來。是啊,他到底要干什么呢?這五年里不讓她知道沈時還活著,卻又親手把她帶到沈時面前。他想要沈時和他的實驗,這五年他有的是辦法,不至于等到現(xiàn)在。 秦念一直都不覺得秦岸川是個好人,但這么多年,她也沒辦法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她說不出話,秦岸川也不再跟她費口舌。 秦岸川帶人去把醫(yī)生接到沈時那里,一應(yīng)的檢查做下來,沈時的身體指標倒是沒有問題,按照醫(yī)生的吩咐,再過兩天就可以轉(zhuǎn)院進行手術(shù)。 出了康復(fù)室,Daniel摘下口罩,用一口蹩腳的中文問他:“我接到委托的時候還奇怪,為什么這個人的病情和三年前你跟我復(fù)述的一樣,要不是你聯(lián)系我,我可能真的會拒絕,不過,Mr.秦,你的meimei比你大方多了,給了幾乎兩倍的聘金,請我來做這臺手術(shù)?!?/br> 秦岸川面色淡然:“Daniel,我需要先跟你說明,我聯(lián)系你這件事不準讓我的meimei知道?!?/br> Daniel聳聳肩:“我只負責手術(shù),其他的,你們自己處理?!?/br> “手術(shù)成功地幾率是多少?” “沒有醫(yī)生愿意回答你這個問題。” “Daniel!” Daniel白他一眼,正色道:“70%?!?/br> 秦岸川皺眉:“三年前你不是這么說的。” “Mr.秦,現(xiàn)在也不是三年前,他又拖了這么久,各種并發(fā)癥都有可能,而且,”Daniel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你也不能指望他做完一場手術(shù),就重獲光明,和正常人一樣?!?/br> 秦岸川半天沒說話,半天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盡力?!?/br> “這不用你說。” 秦岸川本來想攔著秦念不去刺激沈時,給她安排了兩天高強度的訓練,結(jié)果最后還是失手了,她幾乎是卡著沈時做手術(shù)的時間跑來醫(yī)院。 沈時在病房里剛要去換衣服,就聽見她推門的聲音:“沈先生!”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他奔過來,沈時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方向轉(zhuǎn)身張開雙手,緊接著她整個人就撞了進來,等他抱住她,沈時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 她應(yīng)該是一路跑過來的,連呼吸都不均勻,只是抱他抱得很緊,平緩了一會兒自己的呼吸,她在他懷里仰頭,聲音里帶了點哭腔又故作瀟灑:“沈先生,好久不見呀?!?/br> 沈時抱緊她,心里開始滿滿當當,那雙手在她后背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摸了摸她的后腦,她似乎是扎著馬尾,脖頸上還有點細微的汗。 他將她按在胸前,別開了臉試圖躲開她的目光。 前些天她半夜來找他,他還對她說過絕情語,可她竟全然不顧,仍舊將自己毫無保留地置身在他懷里。 沈時有些哽咽,明明是想她的,卻仍是有那么多的不敢。 好姑娘,再等等。 她在他懷里悶悶地說話:“你別兇我啊,我最近有好好訓練,我都快練出來八塊腹肌了,你可能會打不過我了,等我打得過秦岸川,我就幫你打他,他讓你那么疼,你好了沒有呀?我……哎呀……” 她沮喪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我們好像沒有那么多時間了,要是秦岸川知道我來找你,他可能又要……哎,不對,不能跟你說這個的……” 她似乎是有些懊惱,又急得有點想哭。 “你……你別怕呀,不會很疼的,等你睡一覺,我們就可以見面了,你就能看到我了,你……你……” 秦念越說越小聲,底氣也不太穩(wěn),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他:“五年沒見了,這次你還會推開我嗎?” 他哪里舍得真的推開她,他不過是想在自己錯手傷了她之后,在最短的時間里,用最快的辦法教她好好活下去。 兩人在不設(shè)防的時候偷偷向彼此敞開心防,而他隨身附帶的一切險境都在時時刻刻將她拉向深淵,也正因為她的無知無防,最易成為亂局中的靶心,所有的明槍暗箭,都有可能朝她劈砍去。 秦念因他涉險,而沈時早在五年前就已無法將兩人之間劃開分明的楚河漢界,保她活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境地。如今他身不由己,也只想教她學會,這世上,無論有他或是沒有他,她都能好好對自己,不要因為他白白浪費自己的生命。 可他偏就對她生出奢望與欲念,在他狠決的那層信念之下,生出了他最不該有的軟肋。如果不曾嘗過這份滋味,人生也就這樣過了,然而在他給自己的層層重壓之下,他發(fā)現(xiàn)他最強烈的渴望仍然是與她共度余生,而不是讓她一個人,去面對沒有他的以后。 他感受著她的溫度,腦中漸漸清明,其實這五年的不相見,也未必是對她好,只要他沒有好好站在她面前,她又如何能好。換成是他尚且做不到,他又為什么能薄情地認為她可以無波無瀾地面對這一切。 這對她,豈非是一種輕看,和貶低。 時至今日,她不管不顧地將自己貼進他懷里,他仍然能夠冷下心腸,不跟任何人剖白自己,也不跟她坦承自己一直都愛著,但他也無法阻擋自己的內(nèi)心,日夜自懲自罰。 她赤誠熱烈的感情,他何嘗不明白,只是,他承受不起,更擔心自己沒有機會去給她更多。 沈時收緊手臂,將人抱緊,半晌才在他耳邊低聲開口:“怎么這樣傻?” 他在黑暗里嘗試著去摸她的額角:“去跟秦岸川好好訓練,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聽他的話,你記住,不管是我還是他,我們都不想你有危險,也希望你在我們看顧不到的時候,可以保護好自己?!?/br> 秦念下意識地抬手去捏他耳垂,他看不見以后,秦念總覺得他的眼神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她甚至有些擔心他沒有聽到,好像只有捏住他的耳垂,她才安心。 “那你就別讓自己有危險啊,這樣我也不會有危險,就算有,也應(yīng)該是你保護我的呀。你不講理嘛,總要我自己學這個學那個,你卻躲懶,不肯教我?!?/br> 沈時何嘗不知道她在哄他,用最無理的方式,將自己化作一根藤蔓緊緊地纏繞上他這一樁強作淡然木樁,甚至動搖了他的根基,致使枯木生出新綠。 他難以克制,終于啞聲道:“那等我醒過來,好好教你?!?/br> 秦念捏著他耳垂的動作一頓,聲音里終于帶著些竊喜:“那我們說好了,你不許食言。” 他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發(fā)頂,啞聲道:“好,這一次我若食言,我讓你打,好不好?” 她笑著說好,又從他懷里掙脫,雙手捧上他的臉頰——和他以前捧著她一樣。 “沈先生,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秘密。”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他欠她的,何止一個秘密。 沈時甚至能感覺到她澄澈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臉上,她小心翼翼的呼吸似還帶著與他當年極其相似的松柏香氣。 秦念踮了踮腳,又站回去,有點不好意思跟他開口。 “你能……能稍微彎下腰嗎?我……有點夠不著……” 沈時就著她捏他耳垂的姿勢,稍稍偏頭彎下腰去:“你要干什……” 那雙柔軟的唇瓣輕巧地落在他的眼皮之上,一左一右,熨帖了他內(nèi)心長久以來焦灼慌張的情緒。 她轉(zhuǎn)過頭,在他耳邊用極輕極淺的聲音喚他。 “主人,我等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的那個秘密,你不能食言,也不能撒謊呀?!?/br> 沈時愣怔幾秒,轉(zhuǎn)而緊緊地抱住懷里柔軟嬌小又生出一股堅韌之力的姑娘。 秦念被他抱得動彈不了,只好捏捏他的耳垂,聲音似乎有些羞惱:“你聽到?jīng)]有嘛?” 他笑笑:“你去好好訓練,等我醒來,什么都聽你的?!?/br> 他們之間最離奇的事情大概就是從來不說愛,卻從來不懷疑對方的愛。這些只有對方才能感受到的情緒,既然彼此懂得,至于那些話,也就不必再說了。 他的姑娘費盡心思來跟他說幾句話,又強忍著心頭的不安去寬解他原本的忐忑,他該讓她安心,也該坦然一些,去迎這把懸在頭頂?shù)牡丁?/br> “抱夠了沒有?” 秦岸川的聲音不適時地響起,打斷了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有的短暫相擁。 秦念捏著沈時耳垂的力道明顯重了一下,沈時拍拍她的手背:“別怕,你先松開?!?/br> “現(xiàn)在這個時間,你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機場,而不是這里。”秦岸川邊說邊往里走,秦念下意識地往沈時身旁挪了一步,只是面上仍舊不肯表露太多。 秦岸川回頭對門外的兩人吩咐道:“現(xiàn)在帶她走。” 眼見著那兩個人過來,秦念抓住沈時的袖口:“你別怕呀,等我回來?!?/br> 沈時下意識地要去抓她的手,黑暗之中卻只碰到她的指尖。 等她的聲音在房間里消失,他才問秦岸川:“你帶她去機場干什么?” “你不是擔心她么,我干脆把她送出去,讓獵鯤的人一天24小時地盯著她,怎么樣?” “秦岸川?!?/br> 秦岸川哂笑一聲:“想知道???你出來我再跟你說?!?/br> 兩人沉默一瞬,那些不曾說出口的意思,也就漸漸明白了些,有護士過來帶沈時去準備,他也不再久留。 擦肩而過時,秦岸川看見他在衣服兜里掏出來個東西握著,至于是什么,他也沒看清,只匆匆跟他說了句:“這次別再讓她傷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