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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而冰冷,幾乎能把人盯死在原處。 舒云宜緊抿著唇,下意識站在原處。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倏地一僵。 “進(jìn)來吧?!比~景行吊著胳膊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舒云宜感受到葉景行安撫的眼神,神情瞬間安靜下來。 她雙手握了握,很快就放松下來。 “番將軍?!彼锨靶卸Y。 “不必多禮?!狈瑢④娪瞄L劍擋了她的禮,淡淡說到。 舒云宜心里咯噔一下。 “有人舉報玄明堂私藏罪犯。”他公事公辦說道。 “怎會有如此荒唐的事。”舒云宜皺眉反駁道。 番海細(xì)細(xì)打量著她,她毫無畏懼地回視著。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三娘子還是讓我們搜查一番為好?!彼站o腰間佩劍,態(tài)度強硬。 舒云宜大方地點點頭:“自然,將軍請便?!?/br> 番海比了個手勢,黑衣衛(wèi)瞬間涌入玄明堂。 舒云宜低著頭不說話。 “沒有?!?/br> “沒人?!?/br> “這也沒有?!?/br> 接二連三的黑衣衛(wèi)出來回稟著。 舒云宜抬眉:“玄明堂奉公守法,怎么會做出這等有違人倫的大事。” 番海的目光落在那一排長長的屋檐下,平靜說道:“沒人的地方也去搜?!?/br> “那些都是放草藥的地方?!笔嬖埔隧樦哪抗?,冷靜地解釋著。 “是不是放草藥的,由我說了算。”番海冷冷說道。 “不如我?guī)闳?,放草藥的地方要一直封閉,若是……” “不用。”番海打斷她的話。 “三娘子剛才從哪里來?”他低頭問道。 舒云宜呼吸一窒。 “去搜。”他沒有放過舒云宜一絲一毫的表現(xiàn),吩咐道。 舒云宜還要說話,卻被身后的葉景行戳了戳腰間。 “你那些屋子一直放草藥,也應(yīng)該看看,若是真是被宵小占去,正好讓番將軍做主。” 葉景行慢悠悠說著。 “世子明理。” “應(yīng)當(dāng)?shù)??!?/br> 葉景行把人拉到身旁,自己站在她面前,半低著頭,不動聲色。 舒云宜低著頭,手指微微顫抖。 “有個小孩!”黑衣衛(wèi)提著一個小孩快步走來。 舒云宜正要回頭,葉景行順勢伸手把她的肩膀按住。 自己回頭看了看,眼睛微微瞇起,笑了笑。 “原來你今日去找陳黃了。” 他松手,笑說道。 黑衣衛(wèi)提著一個不斷撲騰的小孩走了過來。 “陳黃昨日打壞了我的茶盞,怕我打他,原來是躲你這邊了?!比~景行看著舒云宜笑說著。 舒云宜愣了一會,嘴巴比反應(yīng)要快。 “嗯,他還小?!?/br> “不小了,皮實得很?!?/br> “嗚嗚,舒jiejie?!标慄S見狀,在黑衣衛(wèi)的咯吱窩里大聲哭著。 番海臉色一沉,幾乎要滴出墨汁來。 那個黑衣衛(wèi)不安地站著。 “把他給我吧?!?/br> 舒云宜神色輕松,伸手說道。 “他身上怎么有藥味。”番海質(zhì)問。 “我們藥堂的孩子自小識藥,他又是負(fù)責(zé)煎藥的,怎么會沒有藥味。” 舒云宜抱著陳黃淡淡說道。 番海看向那個黑衣衛(wèi)。 黑衣衛(wèi)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屋內(nèi)就他一個人,他坐在床上玩玩具?!?/br> “滾下去?!?/br> 番海握緊手中長劍,怒斥道。 舒云宜把陳黃交給啞叔,終于松了一口氣。 三人站在屋檐下,源源不斷有黑衣衛(wèi)自玄明堂里面出來,卻都是空手而歸。 舒云宜輕輕松了一口氣。 “明真先生呢?” 葉景行已經(jīng)很高了,番海還要比他高出一大截,魁偉高大的身形倒影在地上,落出一大片陰影,完全把舒云宜遮擋住。 他突然出聲,一直低著頭的舒云宜不由抬頭看向他。 “將軍找老師何事?”她笑。 那雙異于常人的眸色居高臨下地注視人的時候,總會帶來莫名的壓抑窒息。 舒云宜不由緊抿著唇。 “三娘子很緊張?”他微微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問著。 “自然,老師性格孤僻,京都臥虎藏龍,我總怕他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得罪人?!?/br> 舒云宜慢條斯理地解釋著。 番海眼波閃動,墨綠色的眼眸倒映著日光,冰冷而閃爍。 站在舒云宜身后的葉景行微微瞇眼,伸手握緊腰間的竹笛。 “確實得罪人了?!狈5囊暰€把世子的動作清晰地收入眼底,嘴角勾起,露出古怪的笑意。 但是很快他的視線慢慢移到門口,被黑衣衛(wèi)押解的王來招身上。 舒云宜臉色大變。 “你們抓老師做什么!”她想上前,卻被番海瞬間出鞘的長劍擋在她面前。 銳利的劍鋒鶴唳風(fēng)鳴,憑空攪出三分殺氣,在舒云宜臉頰上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與此同時,葉景行手中竹笛在空中劃過一絲風(fēng)鳴,擋在長劍面前,堅鏗之聲,宛若金玉。 兩人平靜又冷漠地對視著。 “將軍小心。” “世子好身手。” 舒云宜渾身蓄著怒氣,瞪著番海:“我老師所犯何罪,為何要抓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