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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這話說得,還是多虧了你,那日邀請我,又留我一會,不然也不會……” 她捂著唇,嬌羞地笑了起來。 舒云宜面無表情地看著攔路的兩個人。 王環(huán)眼珠子一轉(zhuǎn),落到舒云宜身上,花團錦簇的團扇半掩住眉眼:“我聽云柳說你決心要與舒家割袍斷義。” 舒云宜不說話,心情卻是莫名煩躁起來。 大概是這幾日沒有一件好事落在她頭上。 大大小小聽不懂人話的人,聯(lián)手騙人的世子和葉夜,再到琉璃居關(guān)門,義診開不成。 久而久之,便是脾氣再好的人,都變得易怒。 她眉心不由皺起,露出一絲不耐煩之色。 舒云柳立馬說道:“王jiejie別說了,jiejie脾氣可不好,是我不該多嘴的?!?/br> “只是聽說京都藥材都沒了,想著jiejie是開藥店的一定是周轉(zhuǎn)不濟,爹爹帶回了不少藥材,jiejie若是低頭,定能度過難關(guān)?!?/br> “云柳果然最是心軟?!蓖醐h(huán)憐惜說著。 舒云柳羞怯地笑了笑。 “侯爺哪里找的藥?”舒云宜冷不防問著。 “這我如何知道,我是閨中女子從不管長輩之事,jiejie雖說鬧了脾氣,如今在外獨居,可也不能沒了分寸?!?/br> “云宜,你我好歹是十幾年的手帕交,我便與你直說了,你如今鬧得歡不過是仗著舒家撐腰,可若是溫家回過神來,你這樣的人……” 王華打量著面前打扮樸素卻依舊艷麗無雙的人,不由閃過一絲嫉妒之色。 她嘴角一撇,冷冷說道:“便是給溫家做妾,人家也是不要的。” 舒云宜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嘴角一挑,露出比她還譏諷的笑來:“你喜歡做妾?!?/br> “我不喜歡!” “你與舒家的交易,我不感興趣?!?/br> “舒家和溫家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我和舒家溫家都沒有關(guān)系?!?/br> 她冷冷說著,完全不顧兩人變了的臉色,推開他們直接離開。 “你,你,給我攔住她,攔住她!”王華氣急敗壞地怒罵著,臉色通紅。 舒云宜警惕地抱著藥箱。 “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從小到大就一臉看不起人的樣子?!?/br> 王環(huán)早已沒了一開始矜貴高傲的模樣,沖到她面前指著她鼻子罵道。 “不過是沽名釣譽的人,憑什么讓明真先生收你為徒,讓溫夫人看上你,不過是仗著有幾分狐媚樣子?!?/br> “我入得是東宮,做的是良娣,而你,怕是連溫家大門都進不去。” “你見了我還要下跪,你這輩子都只能活在爛泥里、” 她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我為什么要進溫家的大門,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我要的?!?/br> “我不是爛泥,但你已經(jīng)在爛泥中了?!?/br> “你!”王環(huán)高高舉起手來要落下。 舒云宜眼疾手快拿出一根銀針對著她手腕扎過去。 王環(huán)手臂一麻,捧著手大喊著。 舒云宜拎著藥箱慌不擇路地向著馬車方向跑去。 “給我抓住她,抓住她,我要打死這個賤/人?!焙竺?zhèn)鱽硗醐h(huán)憤怒的聲音。 舒云宜被追到角落里,突然一雙手自上而下把她拎了起來。 “??!” “是我?!?/br> 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瞪大眼睛把剩余的尖叫收回肚子里。 她被人禁錮著,高高地游走在屋檐上,緊靠著溫?zé)岬男靥?,鼻息間是熟悉的味道。 ——葉景行。 “膽子還挺大,我還以為你會跟以前一樣受氣?!倍叄撬炭〔唤穆曇?。 舒云宜被他桎梏在懷里,抱著藥箱悶悶說道:“本來就很兇?!?/br> “嗯,兇一點是好事。” “呵,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讓我原諒你。” 舒云宜冷笑一聲,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腰間竟然重新掛上那個蘭花荷包。 “荷包哪里來的!” 她微微睜大眼睛。 “送我的東西哪里拿回去的道理?!比~景行淡淡說著。 他轉(zhuǎn)眼就帶人來到京都最大的酒樓屋頂上,這才把人放下。 舒云宜盯著那個蘭花荷包,不說話。 “它都在池塘里泡了一天了,你難道還想把它扔進去嗎?”葉景行警惕地捂著荷包。 “你什么時候找回來的?”她柳眉細細皺著,有點糾結(jié)有點猶豫,又有點不高興。 葉景行久久地看著她,淺色的眸子倒映著日光,絢爛如琉璃。 “那你怎么才能原諒我?!?/br> 他低聲問著,有點低聲下氣的模樣。 “你怎么在舒家的?!笔嬖埔吮е幭湫⌒囊硪淼刈氯ィD(zhuǎn)移話題。 “聽說你來了,剛好也在附近,便來了?!比~景行也坐了下來,姿態(tài)瀟灑。 “那個……王環(huán)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彼劢菕吡怂谎?,悶悶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 葉景行不反對便是承認的意思。 “你那日好端端出現(xiàn)就挺奇怪的,你又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太子這樣的罪你了,你不還掀了他?!?/br> 舒云宜訕訕地說著:“而且,我也是詐你的?!?/br> 她一臉無辜真誠。 葉景行失笑:“那又如何,太子吃了我的虧,知道了也得自己咽下去,而且今日她讓王良娣來舒家未必是好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