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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她看著君陌白,注意他的反應(yīng),試探性地說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那點支零破碎的親情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起考驗,譚文龍這里還沒處理好,她唯恐君陌白會說出什么讓她接受不了的訊息。 還好,他淡定收回手,替舒雅蓋上被子。 “沒什么,我送你過去?!?/br> 譚書墨想到司慎短信上的地址,快速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陌陌你一晚上沒有睡好,再去休息休息吧?!?/br> 說著,她深深地看了舒雅一眼,越過君陌白直接開門離開。 在她離開以后,大門緩慢地合上,空氣重歸寂靜。 君陌白垂著頭,半響抬眸,如同平時一樣朝著舒雅露出一絲微笑,對她說道:“墨墨有事,那我們就一起等她吧!” — 譚書墨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想君陌白知道她和司慎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一開始對司慎的心思并不單純。 所以當(dāng)著君陌白的面,她甚至心虛得連司慎的名字都不敢提。 而且,她對司慎說過的話如鯁在喉,一字一句無一不是在對他示好。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是不是要把趙光華做過的事情一一怪罪在司慎身上? 于司慎而言,趙光華何嘗不是個罪人? 如果因為趙光華做過的事情,她再惡意報復(fù)他,司慎豈不是太可憐? 譚書墨坐上出租車,太陽xue一突一突地疼。 以前都是譚小花開車,去哪里都是她送她去,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也得配輛車才行。 省的譚小花動不動跑沒影,她去哪里還得和管家報備,調(diào)撥司機(jī)。 “小姐,你去哪兒?”出租車司機(jī)等她坐好以后,從后視鏡里打量著這位難得一見的漂亮姑娘。 看上去十八九歲,但是眼眶鼻翼嫣紅,看上去被人欺負(fù)過似的。 譚書墨報上位置,視線落在手機(jī)屏幕上。 一張一張的照片,很容易就轉(zhuǎn)化成了文檔。 只要這一份資料泄露,還有監(jiān)獄里發(fā)生的事情,司慎很難不身敗名裂。 司機(jī)笑了笑,手機(jī)握著方向盤,狀態(tài)輕松悠閑,習(xí)慣性地和顧客閑話家常:“小姐,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他突然說話,嚇得譚書墨手指一抖,那幾欄照片迅速被選中,旁邊多了幾個選項。 ——有刪除,還有發(fā)送、分享。 她受驚似的彈出相冊,腦子里仔細(xì)回味司機(jī)說的話,尷尬地答了聲:“沒有?!?/br> 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哭腫了的眼睛引起的誤會,她趕緊搶在司機(jī)做出下一個猜測之前說道:“因為家里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有點難過,師傅你可以開快一點嗎?” 師傅先入為主地覺得她是被男朋友欺負(fù),所以即便她解釋是家里出事,他還是一廂情愿地以為這個家里,是指她和她另一半。 不僅沒有收回打量的眼神,反而更加語重心長。 直到她下車的前一刻還在感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有點小矛盾就恨不得把天捅破。 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緊的! 譚書墨下車的動作不停,幾乎是以逃跑的速度沖了下來,見著遠(yuǎn)處的一個門牌號,默讀一遍在心里確定。 的確是司慎說的地點。 這地方譚小花曾經(jīng)給她提過,是司家荒廢了的老宅。 從司老太爺去世以后,司慎再也沒有回來住過,以至于在外人眼里,這里已經(jīng)成了一個沒人的空宅。 她原以為會很荒涼,卻沒想到這里被人管理得很好,門牌蹭亮如新,氣派的自動鐵門盡顯華貴,別墅依山而建,除了別墅區(qū),其他地方被規(guī)劃成了好幾個板塊。 有花園,據(jù)說種滿了各種珍奇植物,許多瀕危的植物在司家說不定都找得到。 還有果園,一年四季碩果累累。 她從來沒進(jìn)去過,不過據(jù)說司家在山頂建造了一個露天溫泉,四周種滿了楊花,沐浴的時候微風(fēng)會輕輕送來沁人心脾的香味。 譚書墨再三確認(rèn),剛要按下門鈴。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將她牢牢抓住。 “**——”她嚇了一跳,揪著肩上的那只手迅速轉(zhuǎn)身。 “譚小姐,你救救我——” 來人蓬頭垢面,臉上布滿胡茬,衣服也是一片褶皺,看得出來很久沒有好好收拾過了。 也不知道他蹲守在這里多久了,居然把她逮個正著。 “李組長,你怎么在這里?” 譚書墨有些驚訝,眼底的厭惡來不及掩飾,面上維持微笑,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一個典型的直男癌同事,剛進(jìn)司氏的時候,她不僅要擺平一群恃才傲物格外不喜歡她的總裁辦同事,還要躲著這位后勤組的組長。 因為他逢人就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卻屈居后勤組長的位置。 而別人運氣又是多么多么好,輕易就能拿下棘手的案子,別人一定是背地里討好領(lǐng)導(dǎo),所以能平步青云,扶搖直上。 龐璐提醒她離這個人遠(yuǎn)點的時候她還沒放在心上,直到某一次在后勤組碰了個正著…… ——“你就是那個總裁辦空降的助理?” 譚書墨:“李組長好!我叫譚書墨?!?/br> “長這么漂亮,怪不得能空降,領(lǐng)導(dǎo)很喜歡你吧?” “……”她本來沒打算搭理他,沒想到這人非纏著她不放,像個狗皮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