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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和余起也看出了這些酒比糧食更容易讓秦穗滿足,兩人全是一臉的興奮。 知夏想著,她以后可以多用酒來做糕點和吃食,喂飽了她家公主,還有許多的時間去琢磨新的吃食,她家公主也不會為自己吃得多感到羞澀愧疚了,她還可以多做一些酒心糖和酒面馕,她家公主肯定喜歡。她終于不怕長公主受委屈了。 余起高興的原因更簡單,他會釀酒,穗穗喜歡喝酒,他能喂飽穗穗。 被知夏和余起嫌棄的rou湯,不過片刻,就被其他人哄搶光,知秋搶食有經驗,游刃有余,不僅給自己搶了一碗,還幫小書生搶了一碗。 小書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rou湯,喜歡的不得了。他這個時候是徹底明白了,為什么一行人是否答應邀請全看知夏了。 吃過了干糧,喝過了rou湯,再次上路,在太陽即將消失的昏黃時刻,一行人到達了臨河城。 余國多是讀書人,讀書人談不上視金錢如糞土,卻也沒有太多的物欲。臨河城依河而生,人杰地靈,如果好好經營,必如知秋哥哥所管轄的小關舟一樣繁華富裕,可惜,臨河城的縣令與余國的當朝皇帝一樣,是個不慕名利沒野心抱負的人。占據地理優(yōu)勢和蝦蟹資源的臨河城與其他縣城一樣地窮。 在其他國家,窮山僻壤出刁民,放在余國不存在,無論是肥沃之地還是貧瘠之地,他們都窮,窮的很有骨氣和傲氣。 在大康國,將領和士兵勇往直前,裹尸馬革,死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 在余國,無論是達官貴人和貧民百姓,他們能以書充饑,因讀書而死是他們引以為傲的事情,如若家中有長輩死在讀書時,這一家會被其他人高看一眼。 小書生的外祖父是個孤兒,幼時在后秦乞討,稍大在東陵做長工,后機緣巧合下來到余國,發(fā)現余國遍地是黃金,余國人又傻又單純,他一騙一個準,就留在了余國娶妻生子。 他的一些觀念是在幼時乞討時塑造的,錢代表著不受饑不受寒。初到余國,他一股勁地去賺錢,錢越多,越能給他安全感。他一個沒讀過書的,竟成了臨河城的首富。 小書生的父親與余國的很多人一樣是書香世家,往上數五代,全是讀書人,家里書冊成山,唯一個字,窮。 可小書生父親并不認為他窮,他的精神世界是富足的。在看到小書生的母親時,他瞬間被她嘴角溫柔的笑征服了,人人都說小書生娘長的丑,在小書生父親眼里,他母親美若天仙。 他父親不以貧富差距為距離,天天寫情詩給他母親,被他外祖父打的頭破血流也要娶心上人。 小書生外祖父不想讓唯一的寶貝閨女嫁給這個小子,就是看這個小子窮,怕閨女嫁過去受委屈,他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有錢后在茶館里聽了數不清的話本,在話本里,他閨女這樣有錢有貌有溫柔沒脾氣的到最后都成了這些讀書人的糟糠妻,最后的結局都可慘。 這些話本,聽起來太真實了,仿佛真有其事,他晚上做夢夢見閨女年老時凄凄慘慘地大街上乞討,把他嚇壞了。 小書生的父親不是個書呆子,在被未來的岳父追打了幾次后,猜測到岳父的擔心,入贅了。 這個臨河城的首富家中的家產跳過了小書生的父親和母親,全在他名下。 正因此,小書生始終都覺的他超有錢。 知春來到小書生的家中,看著黃燦燦的地板,滿是飄飛粉紗的臥室,她詢問了小書生家產后,長久地沉默著。 三皇子也被小書生家中的布置閃了眼,蹲在地上,扣了扣地板,“石頭鍍了一層金水,看著像是東陵造的,一個小院,滿打滿算,十兩金?!?/br> 知春不意外。 小書生一直說他家有錢能給公主提供舒適奢華的臥室,她也好奇這個奢華是怎么個奢華。她現在明白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小書生的家產在臨河城是首富,放在后秦的皇城,就是一個開酒樓的,還沒有她給公主準備的嫁妝多。 知秋大姐范兒地拍拍小書生的肩膀,“知足常樂,挺好。” 小書生敏感地察覺出了他們的諱莫如深,小心地詢問知冬道:“還缺什么東西嗎?” 知冬笑著搖頭,“都準備的很齊全?!?/br> 知秋走到臥室,把臥室垂掛的粉紗全部綁起來,這些粉紗不是她整理房間時掛上去的,大概是小書生的母親喜歡,以為她家公主也會喜歡這些粉粉嫩嫩的東西。小書生的母親不知道,她家長公主在穿著飾品方面的少女心機會為零,公主更喜歡耐臟結實舒服的衣服。說實話,她跟了長公主這么長時間,也沒見長公主喜歡同齡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只除了,余起。 當時,她沒有在場,她聽知夏和知冬描述,再細細地琢磨一遍,就想明白了,余起被公主帶回來的原因,不是什么聰明天賦高,也不是什么憐憫同情。 因為余起可愛。 別家女孩子喜歡漂亮精致的布娃娃,她家長公主也喜歡娃娃,那種能說、能跳、活的。 知春把行李從馬車上搬下來布置房間,看到內室的翡翠玉床,瞠目結舌。他們剛剛斷定小書生的家境一般,現在就出現了能在后秦皇城賣出天價的翡翠玉床。 知春喊知秋過來,讓她看床,知秋和知春露出了一樣的表情。 知秋放下行李,cao心地找小書生詢問玉床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