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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長公主面不改色地喝了一鍋,只留了半勺來提醒她。 嗚,她家長公主太暖了。 她太對不起她家長公主了。 路上,九皇子講他早晨吃了鮮蝦餛燉,很好吃,又問小姑姑吃了什么。 秦穗想了想,說出了她認(rèn)為好吃的,“米蟲?!?/br> 她剛?cè)肴f獸坑時能吃到的最美味的rou便是竹蟲。 她今天吃到的米蟲也同樣的好吃。 朝中無大事,文官和武官又互相詆毀攻擊了一波后散朝。 大皇子急慌慌地朝皇林書院的方向走去。 朝中大臣相互間打了個手勢,緊跟大皇子身后。 大皇子把兒子送入到金雀殿中的事,他們昨日便已知曉。 他們無牌不可入后宮,至今未見讓先皇不聽諫言違背祖制親口冊封為壽穗長公主的七皇女。 此機會,難得。 第014章 .幼年 皇林書院后墻武場。 大皇子兩臂規(guī)律地上下?lián)u擺,快速行走,稍慢,便能看見兒子譴責(zé)的目光。 小皇姑下令,兒子清醒多長時間,他便走多長時間,等兒子睡著了,他才能回府。 一柱香了,兒子還像一只初生羊羔那般,窩在厚袍中看他。 兒子今日清醒的時間比往日多了很多。 只要兒子的身體有所轉(zhuǎn)好,他走的再累也沒關(guān)系。 秋日烈,暴曬下的大皇子滿身的汗,一滴一滴地墜入土中。 胡管家拿著大皇子的腰牌請來御醫(yī)在一旁守著,唯恐大皇子在一圈圈的疾走中出什么問題。 一眾大臣,神情各異地圍著武場席地而坐。 也不知是誰在武場請來了鼓師,悶沉震響的鼓點聲讓人不由地想跟著大皇子踩著鼓點快走。 他們這一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坐在地上可以更好地欣賞武官大鬧武場的戲份,明日又能參上一本。 武官們多有實權(quán),敢當(dāng)朝給秦裕難堪,更何況一個瘦小的像雞崽的丫頭片子。 他們沒有文官們的彎彎腸子,直接撥開寶桂和知秋的胳膊,不管不顧地闖入了武場。 秦穗站在武場中間,背著手,淡漠地看著人。 不怒自威。 大皇子停了下來,擔(dān)憂地看著小皇姑。 秦穗的眼神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平靜無波。 “繼續(xù)?!?/br> 大皇子不得已,放下多余的擔(dān)心,認(rèn)命地在兒子的監(jiān)視下繼續(xù)快步行走。 秦穗看著虎背熊腰穿官袍的人,思忖著先皇和二師兄為她規(guī)定的還擊標(biāo)準(zhǔn)。 朝中之人。 非大jian大惡之人。 莽漢野漢之流。 除了不能殺人還有什么來著? 秦穗想回宮翻看二師兄給她整理的摘抄本。 她又忘了先皇和二師兄的話。 秦穗滿心懊惱,依然一副淡漠萬物的模樣,把九天道長悟道時的仙人之姿學(xué)了個十成。 武官以萬夫毅為首,當(dāng)年他年僅八歲,坐于高頭大馬上隨先皇征戰(zhàn)四方,朝中半數(shù)武將是他帶過的兵。 他的武功段數(shù)是戰(zhàn)場上與敵人面對著面,一點點地精透的,與武狀元出身的侍衛(wèi)長又有所不同。 他十分好奇先皇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七皇女是如何的與眾不同。 萬夫毅摸著半黑半白的胡須,對身后之人點了點頭。 萬一闖站到了秦穗的面前。 他年輕體壯,站在一群武功大將中絲毫不顯瘦弱。 年僅十四,比秦穗大九月。 秦穗四歲上山,早已忘記幼時玩伴。 萬一闖還記的她。 實在是,她留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幼時,他們六人陪公主在馬場高臺上看馬,馬驚,撞翻高臺護欄,公主和他們六人從高臺上墜下。 他們六人都被家里嚴(yán)格教養(yǎng),六人中最為年幼的他從會走路起就被父親拉倒兵營中cao練。 他們都受過疼吃過苦,卻未曾骨折。 一時受不住痛,大哭。 七公主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著他們哭。 傷好后,他們六人成了家里長輩嘲笑的對象。 一個嬌嬌貴貴的小公主,傷了一根肋骨四根手骨和一根腿骨,忍住了疼沒有哭。他們六個比她年歲大傷的比她輕的人,反而哭的撕聲裂肺。 他們六人不服氣,去找七公主質(zhì)問她是不是故意背著大人偷偷地哭。 找到東宮,她已跟著先皇上山,不見蹤跡。 沒有問出口的話成了心里的一個疙瘩,這個疙瘩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終于有了面世的機會。 被父親點出來,他不動手,先把當(dāng)年想要質(zhì)問的話,說了出來。 “你四歲摔下馬場高臺時為何不哭!” 秦穗沉默著。 從馬場高臺摔下來,挺疼的,她還記得。 “哭沒用。”糖管用。 這個答案,讓萬一闖羞憤。 他也知道哭沒用! 萬夫毅滿懷欣慰地看了眼七皇女,心中稍有期待。 一問一答間,秦穗也知曉,她面前的這個人有可能是她上山前的小伙伴。 更不能傷人了。 萬一闖率先動手。 秦穗不言不語,安靜地站著,不慌不忙流轉(zhuǎn)無相功第一層,風(fēng)無形。 幾個呼吸間,萬一闖驚恐地看向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