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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事情過去將近月余,因著無人替齊茹蕓申辯,至今還關(guān)在牢里。 “他們是惡有惡報,咱們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了?!?/br> 念瑤將手里的松子剝開,給楚琳笙遞了過去,隨即又低聲笑了出來。 “我可聽說大學(xué)子沈周近日里竟然練起劍來了,結(jié)果自己衣裳劃破了好幾件呢……” 楚琳笙聞言立即紅了臉,嘟囔著咽下松子,毫不客氣的開口。 “那個呆子當(dāng)真不是個練武的料,我都教了十幾遍了,他還是不開竅!” “什么?”念瑤不可置信的湊了過去,“表姐竟然還有耐心教人練劍的時候?” 說完又促狹的笑了笑,“看在表姐當(dāng)真跟這個沈周公子相配?!?/br> 還沒等念瑤笑完,楚琳笙已經(jīng)掐著腰站了起來,“好啊,瑤兒長大了學(xué)會打趣人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楚琳笙說著便要來撓念瑤的癢癢rou,兩個小姐妹笑得扭成了一團。 …… “姑娘,姑娘順天府來人了?!?/br> 正鬧著,墨玉蹙眉走了進來,兩人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 “可問是什么事兒?” 墨玉似是有些惱火,跺了跺腳道:“跟二姑……呸,跟齊茹蕓有關(guān)系,好像是說呂丞相發(fā)話庶她無罪,還說過要先將人送回來,過幾日再嫁到呂家去?!?/br> 話音剛落,念瑤跟楚琳笙面面相覷。 等反應(yīng)過來楚琳笙已經(jīng)氣得直接拍了桌子,“姓呂的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br> 念瑤也怔住了,自己兒子都已經(jīng)不能人道了,做爹的怎么還想著給兒子娶妻? 莫不是覺得當(dāng)日之事有損齊茹蕓的名聲,良心發(fā)現(xiàn)了? “依照爹爹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同意?!?/br> 墨玉連連點頭,“老爺發(fā)了一通脾氣后將人轟走了,難不成呂家還要將人從大牢里娶回家?” 楚琳笙撇撇嘴,“這事兒旁人做不出來,呂家人難說!不過也是奇怪,齊茹蕓剛關(guān)進去的時候不來救人,怎么突然就鬧這么一出,要不是呂家人轉(zhuǎn)了性子,就是……” 楚琳笙驟然停了下來,跟念瑤對視了一眼。 念瑤嘆了口氣,沉聲補充道,“就是她懷孕了?!?/br> 想來想去,呂少陽能拉下身段來接她回府,只有這一種可能。 齊茹蕓若是真的懷了孩子,這對她來說可能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將來若能將孩子生下來,或許還能母憑子貴,就此在呂家了卻余生。 …… 呂少陽的動作很快,見齊伯奉不同意將人接回家,當(dāng)真直接將人從大牢里接到了府里。 一個原本未出閣的姑娘家先是鬧出了丑聞,接著連個名分都沒有,直接下人放在馬車上抬到了家里。 這種事兒別說本朝了,就是往前再看三百年,也是獨此一例。 更何況呂天涵不能人道的事兒也早已傳開了,老百姓茶余飯后說起此事,竟是不知道該罵誰才好,便都當(dāng)做一樁奇聞?wù)f笑。 * 齊茹蕓的日子并不好過。 她的確懷孕了,只是被接到呂府后,除了明日例行的診脈外,她從未見過除了下人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就連大夫也不知道其實她的下身依舊沒有治好。 齊茹蕓每日里既要忍耐下身的疼痛與瘙癢,還要躲避著呂府的下人自己偷偷清理。 “能替我給呂少爺通傳一聲嗎?我如今到底是什么身份住在這里,我能不能給母親傳個信兒?” 齊茹蕓喝下安胎藥后,哀求著身邊的人。 “丞相說您是被家里人趕出來的,但是顧念您跟少爺?shù)那榉?,只要您將孩子生下來,將來可以留下做個侍妾。” 身邊的人不厭其煩的重復(fù)道。 齊茹蕓早已習(xí)慣了這話,身下的瘙癢叫她難忍,故作生氣冷笑一聲叫她們出去。 侍妾? 她從前自恃極高,如今卻只能做個侍妾?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齊茹蕓眼淚也流了下來。 齊茹蕓聽見外頭的人走遠后,這才緩緩起身,自行解開衣衫,清洗著下身緩解難忍的瘙癢。 她知道自己能出大牢全靠肚子里的孩子,她恨呂天涵,更不喜歡這個孩子。 可她更怕的是一旦有人知道了她下身的病狀,會更加嘲笑她,會覺得她會傳染給孩子。 到時候她連去的地方都沒有了。 只要她如果真能生下孩子,依照呂家的勢力,或許將來連齊家的人都會低自己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三更,嚶~ 第56章 壺內(nèi)的水很快被齊茹蕓倒完了。 她衣衫敞開著, 貼近了還能聞到下身隱隱散發(fā)出來的腥臭。 “當(dāng)啷”一聲,齊茹蕓將茶壺隨意扔到了桌上,目光渙散著躺回了床上。 她如今孤立無援, 齊伯奉恐怕恨不得跟自己斷絕了關(guān)系, 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若是母親在就好了。 齊茹蕓想到這里,在懷里摩挲著掏出了僅剩下的幾塊碎銀子跟簪子。 “來人?!?/br> 屋門被推開, 一小丫頭走了進來。 “幫我去齊府郊外的別莊跑個腿,這些東西就都歸你。” 小丫頭有些為難, “丞相吩咐過的, 您好生住著,旁的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 齊茹蕓嘆了口氣, 哭著坐起身,“好丫頭, 算我求你,我如今懷有身孕, 家里都不要我了我肯定不會跑的,只是實在思念母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