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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此時已經(jīng)退到院外候著了,再看李卓遠時不時畏懼的看看自己這邊,他這害怕的……是齊澤? 但這兩個沒半分關系,念瑤狐疑的看了眼李卓遠。 “嗯,我記下了。” 齊澤若有所思說道,打斷了念瑤思緒。 念瑤回過身去看他,見他一臉的正經(jīng)嚴肅。 這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念瑤便是一時被嚇到,轉身也就忘了,也不知齊澤為何就這般認真。 還有前幾日也是,因著齊澤座位離自己近,便總能看到她偶爾的錯字、漏句。 一開始齊澤還會事先說一句她那里不對,之后便剩下這一步,直接了當把宣紙從她桌上抽走。 突然而來的動作總能將念瑤嚇到,有次念瑤忍不住跟齊澤說了此事,齊澤深思熟慮許久,也跟今日一般,尤為認真的說記下了。 念瑤不知道的是,齊澤對于她總是被自己看來微小的事情驚著的心理,十萬分的不理解。 對于他來說,耳朵便是用來監(jiān)聽周圍環(huán)境的工具,五感隨時隨地都處在警覺狀態(tài),這樣他才是安全的。 而像念瑤這樣,身后有人跟了許久都察覺不到,簡直就是任人隨意獵殺的兔子般脆弱。 膽小又脆弱,還格外嬌氣。 這是這些天來,念瑤帶給齊澤的感覺。 * 過了會兒宋霖便到了,原本平和的神色在看見李卓遠時微微有些不耐煩。 這孩子勤奮不足昏懦又余,若非齊伯奉這個多年的故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李卓遠的。 宋霖先叫其他人進去后,才將測驗用的題目給了李卓遠。 此刻齊澤不在,李卓遠腰板這才算挺直了些,他接過題目,便自行去了隔壁書寫。 等念瑤他們下學后,李卓遠才將自己的試卷自信的交給了宋霖先生。 宋霖先生知曉李卓遠的水平,將試卷收起來后淡淡道:“等我得了空批改后再說,你先回去吧?!?/br> “多謝先生。” 李卓遠余光正好看見念瑤剛跨出院子,恭敬作揖后,快走幾步跟了上來。 “瑤兒meimei,過幾日咱們便又能一起上課了?!?/br> 墨玉聽見動靜,暗自翻了個白眼,不情愿行了個禮。 念瑤也暗自后退了幾步,跟李卓遠拉開了些距離,“先生還沒批改,你倒是挺有信心?!?/br> “再如何說我也是參加過科考的,對于試題更有經(jīng)驗,往后瑤兒meimei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跟我請教?!?/br> 他的確參加過三次科考,只是一次未中。便真要請教,怎么也都輪不上他。 “還是等你先經(jīng)過先生同意再說吧,我先走了?!?/br> 念瑤不愿理會李卓遠,生硬的說完,便作勢要走。 李卓遠早便習慣了念瑤這樣的態(tài)度,他一直便覺得念瑤就是這么個愛裝模作樣自命清高的性子。 雖心里有些不情愿,可想想李氏對他的囑托,在后面冷哼一聲又貼了上去。 “瑤兒,你都不知道,北廂房被那齊澤給占了,我這日日只能從家過來,正巧我要出府,咱們順路便一起走吧?!?/br> 聞言念瑤眉間微蹙,“北廂房本也不是特意留給你住的,沒有占不占這一說?!?/br> 也不知李卓遠哪里來的自信,真以為因著李氏在,齊家便是他家不成? “這是什么話?”李卓遠有些不樂意,“咱們是什么關系,那齊澤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孤子,瑤兒怎么幫著他說話起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念瑤不客氣的道。 隨即又想起今天李卓遠懼怕齊澤的模樣,起了疑心。 “你是不是去找齊澤麻煩了?”念瑤停下來,嚴肅問道。 李卓遠立刻心虛下來,眼神閃躲著道:“沒有,我怎么會跟他計較呢,瑤兒把我想的也太小心眼了。” 李卓遠眼中的慌亂不經(jīng)意間還是流露出來,念瑤心下忐忑起來。 齊澤的性情她至今也有些摸不清,不過至少目前看他情緒還算穩(wěn)定,李卓遠可千萬不要不知死活的去招惹齊澤。 “他姓的是齊,如今還住在齊府,便是我齊家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念瑤冷冷道。 她從小認識李卓遠,卻沒有那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迫切希望他能立刻消失。 念瑤威脅的語氣叫李卓遠更加不舒服,他知曉念瑤生的好看,卻一直介意念瑤的性子。 再加上李氏極力的撮合,李卓遠心里頭也認定念瑤將來是會嫁入李家的。 李卓遠面色沉了下來,皺起眉又擺出了說教的架勢。 “再怎么說,你也該叫我一聲表哥,看來我上次的話瑤兒還是沒有聽進去,忠義仁孝這些道理也并沒有學明白,不如改日我再將這些書籍搜集來給瑤兒,雖說咱們都跟著宋霖先生上課,可瑤兒是女兒家,也該收斂些才是,那齊澤名義上是齊家養(yǎng)子,實際卻是外人,平日要注意避嫌……” 一大通話說下來,念瑤只想立時三刻將他的嘴給拿針縫上。 念瑤漸漸沒了耐心,才剛要走,便見李卓遠大叫一聲,捂著臉頰趔趄著后退了兩步。 地上‘吧嗒’一聲,掉下了一粒指頭肚打小的石子。 石子雖小,可李卓遠明顯被傷的不輕,吃痛的捂著臉‘哎喲’了好幾聲。 這難道就是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