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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鼓鼓囊囊,里面是滿滿的現(xiàn)金,數(shù)量不少。 她知道徐瑤是個厚道的人,今天來這么一出,其實就是奔著這筆錢來的。對她來說著實是一筆改善生活的橫財,但對徐瑤來說,也就是她半個手包的價錢。 行業(yè)不景氣,薪資一降再降,老公大手大腳,花錢沒有節(jié)制;高額的房貸,孩子的補習班,每個月零零總總的各項支出,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自己添置過什么稍微貴點的東西。 她哪里有比徐瑤的過的好的地方?沒有,完全沒有。當年大家都住在同一個宿舍,徐瑤的起點明明還不如她,但現(xiàn)在,她高高地身處云端,鮮妍依舊,她卻已經(jīng)在塵世里摸爬滾打許久,渾身灰撲撲,再不復往日光鮮,站在徐瑤身邊都充滿違和。 這是……她的報應嗎? . 隨著這份音頻內容的公布,網(wǎng)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紀家的執(zhí)行能力十分到位,以這份錄音做為證據(jù),徹底將人們心中對當年事情的印象徹底反轉。 徐瑤的微博底下來了很多自稱好多年前就是她粉絲的人,從她上一個賬號就喜歡她,心疼她的遭遇,祝她以后一切安好。徐瑤發(fā)了條微博接受大家的好意,這件事終于在心里慢慢放下。 其實從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不在意了,但是作為自己一樁懸而未決的冤案,她也從沒忘記過?,F(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終于一如她所期待的那樣,給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圓滿強有力的句號。 網(wǎng)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徐瑤要做的,就是專心畫漫畫,并且做好出席庭審的準備。 其實也沒什么可準備的,這個訴訟案件的原告主體甚至不是她,而是她的mama紀書玫。紀家請了專門的律師,原告席也不用她上去站,游手好閑的紀端陽被親爹和親爺爺派過來,在庭審上露個臉。 用簡升的話說,徐瑤要做的,就是美美地畫個妝,做一下徐冉的對照組,其他的都不用她管,好負責貌美如花就行了。 雖然這個形容也不無道理……不過徐瑤還是認真地把庭審材料都看了一下,著重在紀家的賠償要求上面看了看。 高額的精神損失費,抄襲既得利賠償,零零總總算下來,達到了驚人的七位數(shù)。被拎來坐被告席的紀端陽信心滿滿地拍拍胸脯:“放心,這次請的律師,文化領域的官司打得相當熟練,他說有信心讓徐家真把這筆錢掏出來,” 他倒不是很關心徐家的家庭糾葛,不過最近比較閑,又愛湊熱鬧,被踢過來竟然也沒什么不滿,相當有代入感地快速入戲,像模像樣地當起原告來。 真正的原告徐瑤對此不夠樂觀:“徐冉有沒有這筆錢不太好說吧,她也就是個普通設計師?” 紀端陽吃驚:“她之前不是給人當情婦嗎?要是當情婦甚至撈不到幾百萬,那委身一個猥瑣的老男人有什么意義?” 徐瑤:“……?” 徐瑤:“這么一說好像也是,我可能對這個行業(yè)還不夠了解……” “而且女債父償不也天經(jīng)地義?她拿不出來,還有她爸呢?!奔o端陽懶洋洋地道,“他們又沒登報斷絕關系,現(xiàn)在斷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徐瑤疑惑地道:“徐元華的公司不是已經(jīng)破產了嗎?” 紀端陽朝她露齒而笑。 “誰還沒有個壓箱底的錢呢?畢竟他以前也富過?!彼H切地道,“看到這些棺材本沒有?馬上就沒了——” . 庭審日如期到來,一家趕過去的時候,聽說徐冉也已經(jīng)就位了。 國家機器還是很厲害的,之前徐元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說徐冉?jīng)]回家,現(xiàn)在該到起訴她的時候,她在天涯海角都無所謂,總有辦法把她準時帶過來。 被告原告都已經(jīng)進去,穆湛秋遺憾地咂舌:“可惜了,我可太想看看徐冉那張臉了?!?/br> 談時凱斜睨她:“幸災樂禍的味兒是不是太沖了?” 穆湛秋斜睨回去:“怎么,你有意見?” 談時凱轉過臉去正對著她,露出個誠懇的笑臉:“沒有,我超喜歡?!?/br> 徐瑤:“……” 在這種莊嚴的場合,這兩位朋友真是一點都不莊嚴,依然在旁若無人地虐狗。 不過這件事本來也和他們沒關系。穆湛秋是聽說徐冉要倒霉了,特意請假過來也要看個現(xiàn)場直播。閑人談時凱陪同老婆出席,純粹看個熱鬧。 “可惜這只是個抄襲的案子?!蹦抡壳锊幌邮麓蟮卦u價,“徐家這么極品的一家三口,道歉賠錢哪里夠,進去關幾年也不夸張嘛?!?/br> 徐瑤和她耳語:“也不是沒有可能……” 怎么說?穆湛秋感興趣地望向她,徐瑤搖了搖頭,指了指原告席上吊兒郎當坐著的紀端陽:“他說的,具體的情況沒多講,只說徐元華已經(jīng)踩坑待爆了?!?/br> 商業(yè)犯罪,只要肯下血本撒餌,cao作起來不難。倒不是坑人容易,主要是徐元華自己利欲熏心,手底下本來就不干凈,見鉤就咬,很是好釣。 穆湛秋頓時感覺氣順,得意地轉頭和徐瑤笑道:“那我就瞧好戲了,這劇情,真是精彩。簡升和小寶呢?剛才不是還在?!?/br> “簡升帶小寶去洗手間了?!毙飕幗忉?,隨即也有點困惑,“不過好像去挺久了……” 走廊外,簡升帶著兒子,和兩個中年男女對峙,父子倆都皺著眉,臉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