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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升眸光清潤,笑著看向她,溫柔地說:“來接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徐瑤:老公你都不想我的嗎?QAQ 簡升:一點點積累思念,想到無法忍耐,就去接你回來。 第55章 徐瑤愣在原地, 站在樓上向下望,和簡升隔著一段距離,遙遙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上京的三月還是乍暖還寒時候, 徐瑤從家離開的時候滿城正在倒春寒, 走在街上冷風陣陣。申城的早春卻已經(jīng)是溫暖和煦,空氣里帶著濕潤的草木香, 街道邊的晚櫻開得正好,春光融融。 看時間, 簡升是坐最早的一班飛機趕過來的, 一路不多耽擱,差不多正好能到這邊。徐瑤的視線落在他的外套上, 很輕松地認出來是前幾天新買的那件,她和穆湛秋去逛街時一眼相中, 完全沒有征求簡升的意見,興致勃勃地拿回家里。買回來后洗了一水, 掛在陽臺上,她走的時候忘了收起來。 是以這還是簡升第一次穿上身。他順著徐瑤的視線, 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穿著不好看?”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br> 徐瑤下意識回答, 而后慢半拍地眨了眨眼, 終于回過神來,有點發(fā)怔地又看了看他。 “……你怎么過來了?。俊?/br> 這個問題有點像是廢話, 其實沒什么回答價值。但她問得很認真,于是簡升回答得也很誠懇。 “你一去好幾天,我和小寶在家里都很想你,也擔心你在這邊待得不習慣。所以過來照應一下,如果這里沒什么走不開的大事的話, 我們就一起回家?!?/br> 回家。徐瑤又眨了眨眼,突然從這平平無奇的兩個字中,品出了無數(shù)復雜的滋味來。 紀書振公務在身,將她帶過來后隔天下午就已經(jīng)先行離開,剩下她獨自面對這些陌生的紀家人。 嚴格來說,這幾天在紀家,她被照顧得也不可謂不好。紀家現(xiàn)在總共就兩個主人,紀應榮臥病在榻,紀端陽不怎么著家,她在這里也沒被限制什么人身自由,傭人保姆對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甚至紀應榮也在對她說,這里就是她家,在她過來的第二天,就已經(jīng)讓人給她收拾了一個全新的房間出來,就在紀書玫的房間不遠處,盛情邀請她住進去。 她笑著婉言謝絕,只道自己想和母親少女時期的舊物多待一陣,沒有真的在這里擁有一個新房間的意思。紀應榮問她是不是不喜歡這里,不想繼續(xù)和他這個老頭子相處時,她也只是連聲否認,道自己性格如此,就是不太擅長和長輩相處。 但是實際上,她確實并不自在,在這里待得始終很拘束。紀家的人都不是壞人,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也并不想去因為母親的悲劇怪誰。只能說是這個家族根深蒂固的悲哀,如果能從現(xiàn)在開始糾正,也算是她的mama犧牲自己,改變了這個家,對錯與否,她不予置評。 她只是待得很不習慣,像在一個不夠熟的人家里做客一樣,就算正在受到最熱情的待遇,也始終不能完全放松下來,因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個客人。 紀家不是她的家,她的家不在這兒。 她這幾天努力趕著前兩天兵荒馬亂時落下的畫稿進度,相當忙碌,沒什么功夫去想太多,一直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自己身處其中,也不覺得過得很機械化。但是就在她即將又要開始這單調(diào)的一天時,簡升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就像是突然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徐瑤心里潛伏的種子猛地破土而出,長成搖曳的藤蔓,將她的心里盡數(shù)填滿,念頭那樣強烈,把她自己都沖擊得發(fā)懵。 她想簡升了。 她想家了。 徐瑤看著簡升,像是從沒這么清楚地看過他,十分認真地看著,眼神專注。簡升見她只怔怔地望著,無奈地笑了一下,向前走了兩步。 結(jié)果被徐瑤叫住。徐瑤搖了搖頭,對他說:“你站在那里?!?/br> 嗯?簡升依言停下,看到她轉(zhuǎn)身進屋,似乎是打算下來找他。 簡升在原地等了會兒,突然聽見了腳步聲。 開始很微弱,是一丁點細碎的踩著木制樓梯的聲音。而后這聲音越來越大,她一路向下,步子越來越快,鞋跟在樓梯上踏出蹬蹬的撞擊聲,越來越快,穿過客廳,向他奔赴而來。 洋房大門從里面打開,徐瑤朝他撲了過來。 簡升抬起胳膊接住她,手臂收攏,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她像一只久經(jīng)羈旅的倦鳥一樣,雀躍地投進他的懷里,眼睛彎彎的,看他的時候,里面仿佛閃著星星。 “你來接我啦!”她開心地宣布,明明是在看著他,卻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說完之后又將臉埋進他的懷里,整個人使勁擠進去,和他密不可分地抱在一起。 像對兒連體嬰。簡升失笑,摸了摸她的發(fā)頂:“我來晚了?” “來晚了!”徐瑤大聲道,“在我來的第二天你就應該過來接我!” 這就是屬于胡攪蠻纏的說法了。她離家那天是周五,自愿跟著紀書振走的。上飛機前簡升也和她聯(lián)系過,知道她要去處理的這樁家事,他并不太好插手,這件事不是紀家的人根本說不清楚。 所以也沒想過第一時間就追過來,而是耐心地等了好幾天,又到了一個周末,這才在周六凌晨四點就從家出發(fā),外套上沾著上京清晨的露水,來到申城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