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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國公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這是我親自找的,皇后娘娘莫非是在懷疑臣?” 斐文靜低著頭聽完這話,緩緩抬起頭來,不過眨眼之間,已經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母后明鑒,臣妾怎么敢質疑國公爺,臣妾只是過于擔心圣人,也害怕國公爺被蒙騙了而已?!?/br> 姜國公一噎,全然沒有想到這位皇后會是這個路子。 太皇太后出來打了圓場,“好了,哀家相信國公,皇后娘娘擔憂圣人也是正常的。此事到此結束,這個法師有沒有問題,去江東好好查清楚不就知道了,要是沒有所謂的妖邪,就將這老道斬首便是。又何須在此爭辯,白白失了身份。” 太皇太后一錘定音,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墒庆澄撵o卻不能就此擺手,她不可能讓太皇太后得手。 只是太皇太后竟然敢在她的面前這般光明正大,就說明江東那邊已經布置好了。她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挽救? 斐文靜微微屈身,恭送太皇太后,心里卻是盤算著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難不成,這一次是真的沒辦法了? 太皇太后要發(fā)落姜家,找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若是父親帶兵直接反抗,那就會被扣上一頂造反的帽子,若是任由她,那么斐家必定遭殃。 要是圣人醒了就好了,一切都會不攻自破。 斐文靜第一次感受到棘手。 太皇太后已經走出了紫宸殿,斐文靜直起身來,忽然聽到一陣兵器的聲音,只見紫宸殿門口不遠處烏泱泱圍了一圈,全是帶著兵器的士兵。 把太皇太后、姜國公以及法師圍了起來。 身后傳來走路的聲音。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斐文靜猛地回頭,那廊上的人一邊向她走來一邊笑。 很是溫柔。 怎么可能?怎們回事? 斐文靜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可是這一切疑問都不如開心來得洶涌。 她不管不顧地跑過去,直接沖到蕭潛的懷里去。 蕭潛也遠遠地就站穩(wěn)了,張開雙手,等著接她。 “皇后快把朕撞倒了?!笔挐撜{笑著說。 可是斐文靜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緊緊地抱著他,她害怕這只是她的幻覺,或許只是因為她太想他了,太希望他可以醒來擺平一切,而出現(xiàn)的幻覺。 所以她只能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一松手就煙消云散了。 “是真的,你松手試試?!笔挐撝浪谙胧裁矗罅四笏哪樀暗?。 斐文靜這才仰起頭看著他,試探著松手。 “沒騙你吧?” 斐文靜這才確定了不是她的幻想,是真實的,真實的蕭潛。他真的醒了! “圣人,太皇太后進來了?!睏詈闾嵝训?。 斐文靜這才從蕭潛懷里離開,站在他旁邊。 “皇兒醒了?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太皇太后表情有些僵硬,還帶著些不可置信。 蕭潛神色微涼,不打算再啰嗦了,“帶上來?!?/br> 一個被蒙著頭渾身是血的黑衣人被押著拽了出來,斐文靜看見太皇太后的表情很明顯地變了。 “太皇太后總該認識這個人吧?”蕭潛令人扯掉黑衣人頭上的布袋,讓他轉向太皇太后的方向跪著。 太皇太后匆匆看一眼黑衣人,很快移開視線,“哀家怎么認識?” 蕭潛挑眉,看了眼黑衣人又道:“太皇太后難道不想知道這個人究竟干了什么,又是怎么被抓起來的?” 太皇太后看向黑衣人。 “咳,不知這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姜國公咳嗽了聲,說道。 太皇太后及時收回了視線,跟著問道:“是呀,皇兒,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還把紫宸殿都圍了起來?” 蕭潛冷笑一聲,耐心已經消磨完了,是以楊恒讓他說話。 “此人潛入紫宸殿,準備在圣人喝的藥里下毒,被發(fā)現(xiàn)后,竟然跑到寢殿,意圖刺殺圣人?!睏詈阏境鰜恚钢谝氯伺?。 “這就是他準備下在藥里的毒?!睏詈阒钢硪粋€內侍手中的瓷瓶說。 姜國公微不可見地沖太后搖了搖頭,而后問道:“此人其心可誅,應當立即斬殺。” 黑衣人聞言,猛地看向姜國公,眼里迸射出精光,眼眶紅得嚇人。 蕭潛忽然開口,帶了點笑意,“朕留他自然是要查出這幕后主使之人,姜國公這么著急可是知道些什么?” 姜國公下了一跳,額頭上冷汗直流,“嘭”地一聲,跪下,“臣絕不知情,臣只是聽到他竟然膽敢刺殺圣人,一時氣急攻心,忘了背后之人?!?/br> 蕭潛收了笑容,“你說吧,是誰指使你的?!?/br> 黑衣人抬頭看著姜國公和太皇太后,掙扎了半晌還是開口了:“是姜國公和……” “是微臣。”又是“嘭”地一聲,姜國公頭磕在青石板上,“是微臣做的,和姜家無關,和其他人無關?!?/br> 斐文靜唇邊勾起抹諷刺的笑容,這樣蠢笨的人竟然還敢意圖造反,不知道是不是傻子膽大。 “報——” “姜世子率軍突襲皇城!” 蕭潛這才看向太皇太后和地上已經的姜國公,臉上波瀾不驚,“姜國公養(yǎng)的好兒子?!?/br>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有誤會,圣人!”姜國公轉向門口,“是你,是不是你謊報、或者是你認錯人了!世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