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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蕭潛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些百姓的輿論壓力,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他是皇帝,怎么可能不管百姓。 而那人看起來就像是知道他吃定了這一套,所以專門對癥下藥。 楊恒和統(tǒng)領(lǐng)并排站在一起,雙雙低頭不敢言,誰能想到就是這么短短的一段時間,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呢? “主子,太后回來了。”跟著保護(hù)斐文靜的人在門外道。 聽到這聲音,楊恒松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自從那個男人把斐文靜從圣人身邊帶走,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雖然有人跟著保護(hù),但是圣人怎么可能不生氣? 果然,蕭潛終于動了動,看向門外,“都干什么了?” “回主子,那人帶著太后去買了些玫瑰酥和雙色馬蹄糕芝麻南糖?!?/br> 蕭潛冷笑了一聲,“給顆糖就能拐走。” 偏偏他給糖拐不走。 次日,蕭潛很早就起床了,指揮著人將挨著斐文靜宅子的墻壁開一扇門。 隔壁斐文靜府上的下人一半是從江東帶來的,一半是蕭潛安排的,對此只敢心驚,半句話也不敢說。 都知道這是皇帝,還敢說什么? 唯有采蓮一早起床看到墻壁上了忽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洞,震驚之中抓了一個人問。 “采蓮jiejie,這、這對面住的人我們得罪不起啊。”被問到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都快哭了。 “什么人我們得罪不起?究竟是誰?”采蓮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昨日行動失敗,她們在外一整天,根本就沒有人跟著。所以在聽到得罪不起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剛有了隱約的猜測。 “是、是圣人……” 聽到侍女說圣人,采蓮眼前一黑,五娘現(xiàn)在正躲著他,可是如今他不僅買了隔壁的宅子,還打通了兩個宅子? 要是五娘知道,非得氣吐血不可。 她氣急敗壞地看了一眼洞開的墻壁,跺了跺腳跑去找斐文靜了。 斐文靜被吵醒,揉著突突的額頭,“怎么了?” 采蓮嘆了一口氣,“五娘別睡了,都追到家里來了!” “什么追到家里來?趕出去不就行了?” “趕不走啊,我們怎么敢動?” 斐文靜清醒了些,坐了起來,“好啦,是誰來了?” “圣人。”采蓮耷拉著臉,低聲道。 “誰?”斐文靜雖然醒了,但是腦子還是迷糊著,聽到圣人兩個字的時候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半晌才反映過來,圣人就是蕭潛。 “等等,你的意思是蕭潛過來了?” 采蓮點頭,“不僅過來了,還買下了隔壁的宅子,奴婢剛才發(fā)現(xiàn)圣人將兩個宅子鄰著的墻鑿開了?!?/br> 采蓮說得生無可戀,斐文靜聽完更加生無可戀。 “快,馬上洗漱,我們?nèi)フ沂娲蟾纭!?/br> 舒大哥就是昨日“救”了她的少俠。 經(jīng)過昨日的相處,斐文靜對此人非常有好感。 武功高強(qiáng),有俠者風(fēng)范,還帥。 采蓮一愣,她對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并不很了解,可是她卻清楚五娘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怎么這個舒大哥不過區(qū)區(qū)幾個時辰就讓五娘全心全意信任了? “五娘,這個姓舒的,是什么人?” 斐文靜一邊穿鞋一邊說:“他啊,是個很好的人?!?/br> 蕭潛走到門外的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問答,臉色瞬間黑了起來,給她買糖就是很好的人了?那他呢? 蕭潛看著自己手中的蜜餞青梅、翠玉豆糕、奶油菠蘿凍,輕輕勾唇,抬手敲了敲門。 “誰呀?” “我。” 蕭潛的聲音一出,屋內(nèi)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斐文靜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采蓮本來在準(zhǔn)備洗漱的物品,聽到這聲音動作僵硬的看向了斐文靜。 斐文靜不知道他究竟在外面多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硬著頭皮問:“你來了多久了?” 蕭潛倚靠著門框,語氣淡淡,“大概在你說要去找舒大哥的時候吧?!?/br> 斐文靜:“……” 完了。 蕭潛又高聲道:“我給你買了些吃的,開門?!?/br> “我都沒起床,你走吧?!?/br> “你不是在穿衣服?” 斐文靜:這人是有透視眼嗎? “快點,冷了就不好吃了,這個奶油菠蘿凍是赤壺樓出的新品,排了一個時辰的隊才買到的。” 斐文靜不以為然,蕭潛怎么可能去排隊?只不過這個奶油菠蘿凍她確實沒有聽說過,聽起來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她小臉微微皺著,猶豫了會,“你等會吧?!?/br> 蕭潛聽到了,彎了彎唇,笑出了聲。 斐文靜很快穿好衣服,洗漱、化妝。 蕭潛等了半晌還不見有什么動靜,疑心斐文靜騙自己,剛要奪門而入,又想到宴青卿說的,娘子們每日起床都要花很長時間,梳妝打扮。 一個小娘子梳妝花的時間越長,代表她對即將要見的人越重視。 所以小五果然還是愛自己的。 蕭潛樂了一下,又靠回門框上,安心地等著。 半個時辰后,蕭潛靠在門上已經(jīng)開始后悔為什么起得這么早了。 昨天他氣得睡不著,就囫圇睡了一個時辰,今早又很早就起了,如今等在這里,已經(jīng)睡眼惺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