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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最中間,被兩個宮女保護著,頭發(fā)披散著,已經(jīng)被熏焦了許多。 蕭潛沖過去,禁軍抱起了兩個昏迷的宮女,斐文靜則被蕭潛親自抱了起來。 斐文靜不知道暈倒了多久,蕭潛抱起她的時候,手抖得不行,生怕她已經(jīng)…… 但是蕭潛等人沒能想太多,他們剛抱起人,剛才還穩(wěn)固的墻角陡然坍塌。 蕭潛將自己身上的濕衣服都批到了斐文靜身上。 抱著她一路往外走。 走到寢殿門口,那扇門忽然被燒塌了,橫亙在門中間,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而里面的溫度越來越高,火勢越來越大。 兩個禁軍暫時將宮女放在地上,準備又一次用手搬開燃著滾滾大火的門。 所幸,他們剛開始行動,外面就沖進來了幾個提著水桶的小黃門,見到蕭潛和其他人,連忙趕了過來。 一桶水澆下去,門上的火勢便熄滅了。 門被搬開,小黃門又將剩下的水直接澆到了蕭潛和斐文靜身上。 蕭潛看向另外兩個抱著宮女的禁軍,“給他們?!?/br> 蕭潛說完,先往外面走了。 越往外走,火勢越小,前殿的火勢已經(jīng)完全被控住了。 守在外面的人見到蕭潛出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太皇太后也在外面等著蕭潛,見到他抱著斐文靜出來,嘆了一口氣,“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回宮吧?!?/br> 太皇太后的宮人也跟著她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兇手是誰。 今天六一誒,祝大朋友小朋友節(jié)日快樂呀~ 第23章 醒來 太醫(yī)早就被叫醒,一直侯在這里,見到蕭潛抱著斐文靜出來,連忙讓人將擔架抬過去。 斐文靜被放在了擔架上,抬到了距離最近的宮殿長福殿。 蕭潛也傷得不輕,手心全是被燒焦的腐rou,身上還有幾處也是被火撩到的傷口。 但是他不愿意走開,面對御醫(yī)的苦求,他只是看著床上的斐文靜:“先看太后。” 張醫(yī)正勸道:“太后娘娘自有其他御醫(yī)診治,圣人不可輕忽自己的傷勢?!?/br> 可是蕭潛哪里能放心呢?他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不過是些皮rou傷,可是斐文靜卻不同,他不知她傷得有多重,身上的傷口有多少,會不會留下其他后遺癥。 蕭潛抬手,止住了張醫(yī)正還想說的話,“不用說了,太后無礙,朕自會隨你去診治?!?/br> 眾人無法,只能期盼著太后快點醒來,并且傷勢無虞。 這幫太醫(yī)早在太后昏迷的三年間就明白了這位圣人對太后非同尋常的重視,這時又在原先的理解上更上了一層。 不是誰都敢在那樣的境況下沖進火場的。 更何況是九五至尊的天子。 幾個太醫(yī)對視一眼,心又沉了沉。 蕭潛就這么坐在斐文靜床前,沉沉地看著,盯得幾個太醫(yī)冷汗直流。 幸而楊恒端了盆水進來,“大家,先洗把臉?” 蕭潛這才轉移了視線,因著他的手心有傷口,不能自己洗,楊恒便擰干了毛巾小心翼翼地在他臉上擦拭。 斐文靜身上傷口不重,卻是細細小小的,遍布了全身。上藥的時候換了尹御醫(yī),她是個女子。 帳子被放下,所有人都被阻斷了視線,蕭潛則寒著臉聽御醫(yī)的分析。 “太后吸入過多的煙霧,因此才暈了過去,如果沒有因此引發(fā)發(fā)熱的話,很快就能醒來。至于身上的傷口,除了外敷金瘡藥之外,每日需服臣等開的藥方,一個月應當能好。” 蕭潛緊皺的眉頭松開了些,“讓尹御醫(yī)時時守在萬福殿,你們也隨時待命。” 他說完起身去洗漱,走到一半又頓?。骸澳菐讉€禁軍呢?” 楊恒跟在他身后道:“他們幾個在偏殿,已經(jīng)無大礙了,陳御醫(yī)、章御醫(yī)并洪御醫(yī)在給他們診治?!?/br> 蕭潛點頭,這才回了紫宸殿。 清洗一番后,太醫(yī)拿著金創(chuàng)藥給他上藥。 “楊恒,今日之事徹查?!笔挐撻]著眼睛吩咐,聲音肅然又沉重。 楊恒一愣,“是,臣這就去查。” 今晚太過兵荒馬亂,他其實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人為,只是誰敢在太后寢宮縱火呢?又為了什么了呢? 斐文靜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天即將破曉。 她借著微微的光亮,看到了坐在床頭的蕭潛。 只能看見他的輪廓,隱在些許的光亮中,身上的衣服或許是黑色,和暗色融為了一體。 她沒發(fā)出動靜,看了一會便移開了視線,但是蕭潛還是醒了,并且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斐文靜也醒了。 他眨了眨眼睛,還有些茫然,很快又完全清醒了。 立即起身摸了摸斐文靜的額頭:“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斐文靜沒發(fā)熱,蕭潛松了一口氣,然而還是緊張地看著她。 斐文靜其實有些意外,看著蕭潛這般關心她,她還有些不適。 她伸手想拿開他的手,結果剛一動,身上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啊——” 蕭潛輕輕按住了她,“別動,你全身都是傷。” 斐文靜看向他的手,猶豫半晌還是說:“你怎么在這兒?這個時候不是該上朝了嗎?” 她的眼神太過理所當然,似乎真的很不能理解蕭潛為何會在這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