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那就行。”何瑜萱聞言,松了口氣,“我最近無聊得不行,你什么時候有空出來一起?” “都可以,我現(xiàn)在不怎么忙?!绷治垂庹遄蒙夙?,忽然想起某個人,“對了,謝仃跟你聯(lián)系沒,她怎么沒動靜?” “她跟同學(xué)去山溝里寫生去了,上個月走的,下周才能回來。”何瑜萱說,“每個季度總有段時間失聯(lián),習(xí)慣就好?!?/br> 林未光順著時間往前推了推,正好是自己忙工作的時候,難怪跟對方聯(lián)系不上。 這兩年來,她跟謝仃關(guān)系依舊,自己繼承家產(chǎn)立足商界,對方也從人生道路上越走越遠,如今已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畫家,當(dāng)年在高中教室隨口許下的諾言,竟都成了真。 只不過她早已脫離校園生活,而謝仃選擇繼續(xù)讀研,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確認在a市定居,自然要跟老朋友見見。 恰好,都是愛作會玩的人,彼此社交圈基本互通,何瑜萱也與謝仃關(guān)系不錯,閑暇時常聚在一起。 “既然要去飆車,怎么能缺了她?!绷治垂馐掌鹚季w,“等謝仃回來吧,也不差這幾天?!?/br> 何瑜萱痛快答應(yīng),隨后又問:“那你晚點有事沒,商圈新拓了條街,陪我逛逛?!?/br> 林未光隱約記得程靖森今晚有場會議,便應(yīng)下來:“行啊,晚飯你請?!?/br> “這個好說,那什么時候見面?” 林未光翻了翻今天的工作內(nèi)容,見沒有遺漏,思忖半秒,心中做出個打算,對何瑜萱道:“我待會有點事,下午五點左右吧,你直接來逸海名邸找我就行?!?/br> 說著,她報出了具體住處位置。 “你住在那兒?”何瑜萱隨口問了句,“沒印象啊,你什么時候在逸海名邸買的房?” 林未光頓住,腹稿都不打就胡謅:“就我回曼城的那段時間,畢竟得為以后定居a市做打算嘛?!?/br> 何瑜萱信以為真,本就是隨便問問,也沒有多想,又閑聊幾句,便將電話掛斷。 而林未光也跟褚聞打了聲招呼,離開公司,去實踐自己方才臨時起意的想法。 ——開車,去程靖森那邊。 今晚要跟朋友出去逛街的事兒,其實電話或者短信告知就行,但反正她現(xiàn)在沒別的事,索性就親自去一趟。 順便問問關(guān)于項目合作的事,當(dāng)然,只是順便。 不過林未光沒想到,她出入程氏的一幕正好被某個外圍記者捕捉到,并在第二天躍上財經(jīng)版面,分析兩家是否要強強聯(lián)手,a市地產(chǎn)或掀狂潮。 當(dāng)初東海灣那個項目一經(jīng)公布,龐大的斥資數(shù)額足矣引來無數(shù)關(guān)注,懂行的不懂行的多少都要討論幾句,這塊大蛋糕由何、程、林三家瓜分,委實令人眼紅。 然而實際上,林未光確實是去談事情的—— 不僅談工作,也順便談情說愛。 放好車,她停在大樓門口,才給程靖森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現(xiàn)在就在樓底下,能不能上去找她。 “先斬后奏?!背叹干逃?xùn)她,語氣卻無半分怪罪,反而含著幾分笑意,“你既然都到了,我難道還能讓你回去嗎?” “能啊。”她咕噥道,“就看你舍不舍得了嘛,叔叔?!?/br> 她又拿起慣用的撒嬌招數(shù),程靖森向來對她這樣沒辦法,讓她去前臺,把電話給工作人員。 會見都是需要提前預(yù)約時間的,林未光自知需要走后門,便依言照做,讓程靖森來解決。 工作人員本就知曉她身份,頂頭上司又親口答應(yīng)讓人上來,他委實不敢怠慢,將手機還給林未光,隨后引她前往電梯間。 林未光想說其實自己知道路,不用他領(lǐng)著,但見對方一副認真嚴(yán)肅的模樣,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只是在乘坐電梯時,她不經(jīng)意對上這名員工的視線,發(fā)現(xiàn)有哪里不對勁。 細想之下,她終于從記憶中某個犄角旮旯里翻出這張面孔,但只覺得熟悉,對不上號,“我們是不是見過?” 員工聞言愣住,好似瞬間緊張起來,回話:“是的,就是上個月……我去給程總送咖啡的時候。” 被迫回憶起當(dāng)時場景的林未光:“……” 她可算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那次她去程靖森辦公室拿文件,跟他吵架后奪門而出,意外撞見的那名小員工么? 還挺尷尬的,畢竟當(dāng)初連個解釋都沒有就把門砸上了。 林未光清了清嗓子,正要說抱歉,殊不知員工卻會錯了意,緊張兮兮地解釋:“林總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您和程總的事說出去的,我守口如瓶!” 林未光:“?” 這算什么?全世界都以為他們在偷/情? “……行?!彼膊恢撊绾谓忉?,眼看樓層就要到了,索性結(jié)束這個話題,“不用這么緊張,我沒怪你,倒是耽擱你工作了,抱歉?!?/br> 員工連連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將她帶到程靖森辦公地點后,便小心翼翼朝她征詢:“那我就先下去了?” 林未光頷首,“辛苦了,去忙你的吧?!?/br> 目送對方離開,她頗有些好笑的收回視線,隱約明白這人或許怕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程靖森。 畢竟撞破上司的私事,這事兒還挺唬人的。 她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有過往員工,遂叩了兩下門,抬聲:“開門,關(guān)愛空巢老人了?!?/br> 里面沉默少頃,才傳來程靖森略有無奈的聲音:“進來,站在外面說這話,嫌不嫌丟人?” “這不是沒人嘛。”林未光推門而入,笑吟吟道,“你忙不忙?” 程靖森坐在辦公桌前,聞聲放下手中簽字筆,半看了她一眼,“忙不忙都要來應(yīng)付你?!?/br> “這話說的,我?guī)湍惴潘煞潘砂?,看了一上午文件,都不累的??/br> 程靖森聽著她睜眼說瞎話,毫不留情地拆穿:“你確定是來幫我放松,而不是打擾我工作?” “喔,我露了個面,就打擾你工作了?!绷治垂庾剿麑γ孓k公椅上,歪歪腦袋,“叔叔,你定力不行啊。” 程靖森警告似的輕叩桌面,緩聲:“少招我。” 倘若他唇角不帶笑,林未光尚且還能把這三個字當(dāng)作警告。 “行吧,其實我也有正事?!彼柤?,決定先把公事拿出來講,“關(guān)于項目合作的事,上次在電話里說的少,我還有些不明白的,來問問你。” 她進入狀態(tài)倒是快,說什么就是什么,程靖森還當(dāng)她裝蒜,卻沒想到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真與自己認真咨詢探討了一番工作難題。 她這樣正經(jīng),程靖森反倒沒轍,只得充當(dāng)答疑機器,貫徹落實自己界內(nèi)前輩的身份。 等到該問的問完了,該打聽也打聽到了,林未光才滿意地將身子向后靠,結(jié)束這段公事公辦的談話。 末了,她微微側(cè)身,帶動椅子挪動位置,湊到程靖森旁邊,“好了?!?/br> 程靖森眉梢輕抬,似在詢問她又要來哪一出。 迎上他打量的視線,林未光坦然回答:“正經(jīng)事辦完了,該輪到不正經(jīng)的了?!?/br> 理不直氣也壯。 即便早有預(yù)料,聽她親口耍賴,程靖森仍覺得十分有趣,唇角微彎,眉眼浮現(xiàn)溫和笑意。 這人笑起來的模樣太好看,林未光盯著打量一陣,沒忍住,從座位起身接近,伸手環(huán)上他脖頸,將他帶向自己。 二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程靖森不配合卻也不掙扎,只是提醒似的朝門口掃去一眼,隨后便將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 似乎是在無聲告訴她,不要在辦公的地方胡鬧。 都說了該開始辦不正經(jīng)的事了,林未光對這份警告熟視無睹,徑直跨坐在他腿上。 她輕挑眉梢,微昂起頭望著他,雙眼澄澈清潤,像落進幾顆碎星,映得明凈透亮,熠熠生輝。 她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放肆而無畏,仿佛明知故犯,他再如何勸阻,她也不會退卻。 面上是在較勁,實則是無聲引/誘。 偏生程靖森仍舊從容自若,坐懷不亂,似笑非笑地同她對視,像是想看她還有什么其它把戲。 此時二人已近乎耳鬢廝磨,呼吸都勾繞在一起,林未光輕瞇起眼,見他這副端正自持的模樣,頓時起了壞心思。 她向來看不慣老男人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既然已經(jīng)到這步,索性便做下去,想罷,她搭在他頸部的手臂稍稍使力,同時探身俯首,吻了上去。 雙唇相觸的那一瞬間,林未光聽見程靖森很輕地笑了聲,他并沒有推開她,而是伸手扶在她后腰,由著她亂來。 算不上鼓勵,但也不是拒絕的意思。 林未光正分出多余心思考量,下唇隨即傳來些微刺痛感,力道適中,與其說疼,更類似于酥癢。 她下意識退開,沒好氣地等了程靖森一眼,始作俑者卻好整以暇地端詳她,詢問:“還要鬧我嗎?” 裝得人五人六的,林未光腹誹他端架子,抿了抿方才被咬過的唇,越想越覺得虧,徑直湊過去原封不動地回敬了他一下。 程靖森沒料到她這樣睚眥必報,放在她腰上的手略略施力,眼底情緒悄然變得濃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