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幼安面頰鼓成氣包, 埋著小腦袋,跟屁蟲似地踩著周津延的腳印。 周津延這會兒還不忘給紀(jì)忱上眼藥,說:“你兄長也是為了你好, 畢竟他還未放心把你交給我,多想是難免的?!?/br> 但幼安天生少根筋兒,特別是對他與紀(jì)忱的關(guān)系上。 聞言細(xì)琢磨:“您說的對,您也說近來京城不太平, 讓我回宮,他也是為了我好。” 周津延冷笑,呵!這滿京城再尋不出比熹園更安全的地方了。 她自個(gè)兒說著話,連他什么時(shí)候停的都不知道,小腦袋撞到周津延的后背“咚”的一聲。 周津延轉(zhuǎn)身看她。 幼安捂著額頭,有些無辜:“京中出現(xiàn)什么事情啦?” “怎么做賊一樣?”周津延撥開她的手,她平滑的額頭紅了一塊。 溫?zé)岬恼菩馁N上去輕輕地揉了揉。 幼安卻像是被針扎了似的,推開他的手,猛地往后倒了幾步。 周津延臉色剛變就聽到幼安著急地虛著嗓子小聲喊:“您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沒跑了,周津延收手抱在胸前,看好戲地看著她:“怕什么?” 他只差沒說出四周無人的話了。 他壞心眼兒地調(diào)笑著,幼安不睬他:“那也得小心著呢!萬一被旁人瞧見,那就遭了!” 周津延好笑,往她跟前邁了一步,把從她小帽兒里飄出的發(fā)絲別到她耳后:“能有多糟?!?/br>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幼安鼻翼翕動,咬咬唇瓣,明亮靈動的眼眸咕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撲進(jìn)他懷里,細(xì)胳膊抱住他的腰,沒骨頭似的。仰面白凈的臉,忽而一笑,嫵媚艷麗,勾人心魄:“別人就會猜測,督公好男……” 她話還未說完,肩膀就被周津延扣住。 他臉色有些黑,咬著牙,從薄唇中擠出聲音:“站好。” 幼安“噗嗤”笑出聲,乖乖地站好。 她還真敢亂說,周津延冷著鳳目,瞪她一眼。 幼安好無辜哇! “是督公要問的!” 被周津延又警告地剮了一眼,她轉(zhuǎn)而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又不是我主動要說的嘍!世風(fēng)日下,明明是您不注意影響?!?/br> 周津延被她噎住,閉眼緩了口氣,克制住撬開她腦袋瞧瞧里頭裝的都是些什么的沖動,拂拂衣袖,正正衣冠,轉(zhuǎn)身:“走吧!” 不過她這模樣丟在外面,是格外招人眼的。 宮里那些老東西,有脾氣古怪,愛好變態(tài)者,好招些漂亮的小宦官在身邊做事。 他停下來,讓她靠近:“和方才一樣?!?/br> 幼安小手一縮,鉆進(jìn)袖口,低頭跟著他的腳步,但這會兒小眼神時(shí)不時(shí)往他臉上飄,似乎還在觀察什么。 眸光熾熱又帶著笑意。 周津延目光定在遠(yuǎn)處的枝干粗壯的巨松上,腳步微頓,轉(zhuǎn)了方向,嘴中說著:“短短三日,城中出現(xiàn)兩起滅門案?!?/br> 京城這趟渾水更渾濁了,連那些人都敢冒險(xiǎn)參合進(jìn)來。 幼安還在觀察的表情,還沒反應(yīng)他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就在路過巨松時(shí)周津延扯了幼安壓到樹干上:“不安生?” 幼安嘴巴被他手掌先見之明的虛捂住,發(fā)出悶悶地聲音:“我沒有?!?/br> 她當(dāng)然沒有,她從不以為那樣的眼神是他而言也是引誘。 周津延手掌挪開,輕柔地摩挲著她的面頰,低沉磁性的聲音呢喃般地問:“是嗎?” 幼安雙手抵在胸前,慫唧唧地只點(diǎn)頭。 “娘娘不必害羞,若是想……”他俯身,指腹在她唇角曖昧輕壓了一下,“臣愿意陪娘娘玩玩。” “不啦,不啦,我們趕緊回吧!”幼安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玩笑話,會使自己落到這個(gè)地步,著急忙活地想要逃開。 再不逃,要沒好事兒啦! 急切的小臉落在周津延深邃的眼眸中也是討喜的,想擁她入懷,想與她親吻。 彎下高高在上的頭顱,與她小臉平齊,掌心捧著她的面頰,他炙熱的親吻將要落下。 遠(yuǎn)處就傳來腳步聲。 幼安臉色微變,瞬間緊張起來,大大的眼睛滿是驚恐,小手死死地揪著他的衣領(lǐng),有些害怕地貼著樹干,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把兩人藏在樹干后頭。 周津延單手撐在她身側(cè),為自己的姿勢支撐力量,另一只手墊在她腰后,怕她膈到背。 宮人們的腳步聲逐漸清晰,幼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緊張到呼吸都忘了。 誰知更驚險(xiǎn)地事情還在后頭。 身后是宮人們的交談聲與腳步聲,就在這時(shí)周津延吻住了幼安。 把她的驚叫聲霸道地吃進(jìn)嘴里。 等周津延放開她時(shí),她腿都軟了,背周津延抱在懷里喘氣兒。 他真是太霸道了,幼安含情的美目怒視著他。 “抱歉,忍不住?!敝芙蜓幽樕蠜]有絲毫的歉意。 幼安氣結(jié):“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呢!”出口的聲音又軟又酥,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聽,面頰不自然的guntang。 還有他不敢做的事嗎? 真是囂張。 他扶正幼安頭上的小帽兒,“善善真覺得我在乎那些流言?”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那是因?yàn)椴豢梢孕?,若真的出現(xiàn)幼安胡說的那種情況,周津延也想瞧瞧除了她,還有誰敢在他面前說胡話。 “那不行?!庇装苍撔覟?zāi)樂禍,可真這么一想,心里卻不舒服了。 手指煩心地揪著周津延的袖子:“你不許傳那些奇怪的流言?!?/br> 周津延想笑,明明先說的人是她自己:“這是怎么了?” 幼安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反正你不可以,你喜歡的明明是我。” 周津延心被她說得軟和:“穿這件衣服就不是你了?前段日子娘娘不是還很樂意做臣的干兒子?!?/br> 幼安臉一紅,做他干兒子可風(fēng)光了,她和孟春狐假虎威,仗著他撐腰,做了好些事兒呢! 不過這和扮作小宦官的她與他傳出流言是不同的。 “那不一樣,容太妃才是是真的我?!庇装灿行┬?。 她不愿以旁的身份和他捆綁在一起成為別人的談資,這樣就好像男子裝扮的她搶了作為容太妃的她的東西。 她就是這樣的小心眼兒,連自己的醋都吃。 這回周津延控制不住地胸膛震動,笑出聲音,鳳目中滿是愛憐和滿足。 幼安面頰熱乎乎,羞惱地說:“這會兒外頭沒有人,要回去啦!” 周津延沒動身。 幼安莫名得害羞不敢瞧他,手肘抵抵他,無聲地催促。 周津延這才帶她從樹后出來。 兩人的神態(tài)和縈繞在兩人身上的氛圍,都有些曖昧。 幼安心虛的眼神,就像是做完違背常倫的壞事一般。 周津延抿唇,沒開口,倒是眸色更晦暗了。 吉云樓 “娘娘怎么回來了?”珠珠瞧見幼安很是驚訝。 按照她的性子,不拖到最后,怕是舍不得回宮。 “別提了,出現(xiàn)了一絲小意外?!庇装蔡?,指頭捏一捏。 紀(jì)忱就那個(gè)小意外。 “回來也正好,等您結(jié)束了禁足,也正好到了清明,太后送來一沓宣紙和佛經(jīng),說這是您的份例。 幼安看書案上厚厚的紙張,心里打鼓發(fā)怵。 王德安等了好些日子都沒有等到下頭人查出傳說中的周津延干兒子是怎么回事。 罵了一頓那日的小宦官,當(dāng)他在糊弄自己。 “下個(gè)月就換春夏的月例了,最后一回,都給我仔細(xì)些?!痹褐姓扑驹谟?xùn)話。 王德安通了一會兒,出門招手示意那掌司過來。 “司禮監(jiān)掌管處的炭送去了?” 掌司道:“司禮監(jiān)還沒來人,不過咱們哪能等他們過來登記,這就準(zhǔn)備先送去,那邊恰好與吉云樓和香寶閣近,那兩處的炭也一同送了?!?/br> 說起吉云樓,那處的容太妃前陣子可出了大名,王德安也才想起宮里還藏著這號兒美人。 油光滿面的臉上浮現(xiàn)笑意,回味了一番,揮手:“得!你去吧!見到督公替咱家問好。”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公公:我不好。 — 之前那個(gè)死了的太監(jiān)是和康太嬪有關(guān)系,這個(gè)不是??! — 這章也有紅包~ — 感謝在2020-11-14 23:59:40~2020-11-15 09:27: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歲歲念i、嚯嚯嚯嚯 1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