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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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窈倒沒吃醋,只是覺得有點意思。 董青珺一出場不是走女企業(yè)家路線嗎,自己給自己的定位,也擺明了是沈時洲曾經(jīng)的生意伙伴,怎么會對她有怎么掩飾都掩飾不住的敵意排斥? 難不成是…… 男色誤人噢。 她轉(zhuǎn)眸,在這兩人的臉上游移,看著好戲。 耳邊,男人已經(jīng)出聲不著痕跡地撇清了干系:“當時會議室設(shè)在我家,是公司定期會議的地方?,F(xiàn)在我來南城只是暫住,房子是私人居所?!?/br> 所以,董青珺并不是她口中描述的能隨便出入他家的關(guān)系。 那個會議室,也不只是她能進。 既然是公司指定的地方,那進進出出來來回回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排得上號、排不上號的人了。 “啊?抱歉,時間過得太久,是有點忘了?!埐灰旁谛纳?。” 說來也奇怪,董青珺句句都是針對她來的,言語里卻是絕口不提她的存在。 仿佛是董小姐眼睛瞎了,沒看見沈時洲的副駕駛上,還坐了個活色生香,夜里都白得晃眼的大美人。 這點小心思,打的是什么主意,還挺好猜。 等那輛芽綠色的車輛開走,盛明窈才收回視線,好整以暇地道:“人家大半夜專門來找你的誒?!?/br> 沈時洲:“所以我讓你等著,親眼看我怎么處理?!?/br> 盛明窈一怔。 這才明白沈時洲剛才不讓她下車,原來還有這么一層意思。 這男人心思比她還縝密。 是生怕她多想了。 不過,沈時洲很了解她。 盛明窈絕對不是那種會被情敵激發(fā)出危機意識的人。 相反,要是她看上的男人真跟別人不清不楚,不直白拒絕。那她一定微笑祝他們狗男女百年好合,退出這場三角戀的舞臺。 拋開剛才的不愉快不談,對于沈時洲這方面的表現(xiàn),盛明窈還是相當滿意的。 - 第二天下午,在迎楚的引薦下,盛明窈終于重新拾起了被她落了半月灰的晚禮服,參加了南城某舉足輕重大人物的壽宴。 宴上算是正式跟南城這些人交了個熟臉。 盛明窈沒有在南城定居的意愿,要不要跟當?shù)厣狭魅ψ哟蚝媒坏溃瑢λ齺碇v都無所謂。 但是傅女士顯然把她當成熱□□會的交際花了,為了打響她在這兒的知名度花了不少心思。 盛明窈是不想傅春景的心思白費。 杯盞酒籌間,盛明窈已經(jīng)把昨晚遇見董青珺那個插曲拋之腦后了。 她知道董青珺肯定還會去找沈時洲。 他們可是生意伙伴,涉及利益,萬萬敷衍不得。更何況董青珺一看就對沈時洲有男女之情的意思,肯定想多見兩面。 但是,她覺得,董小姐為了避免昨晚獨自尷尬的場景,應(yīng)該會心知肚明地避開她吧? 沈時洲自己招來的爛桃花,就交給他自己處理好了。盛明窈是不會為了無關(guān)人等費心思的。 結(jié)果,誰能想到,盛明窈拉著迎楚去衛(wèi)生間補完妝,回來的路上,就意外看見了董青珺的身影。 不同于其他千金名媛,董青珺穿著的更像是職業(yè)裝,很符合她表現(xiàn)的身份,似乎宴會一結(jié)束就要趕著回公司去開會似的。 更巧的是,當時董青珺正在打電話。 到底說的什么,盛明窈沒聽清。 從董青珺的嘴型,她隱約能分辨出“沈總”兩個字。 說這個稱呼的時候,董青珺板著的臉都要不自覺地柔和上一點。 聯(lián)系昨天的事情……不是在叫沈時洲,還能是在稱呼誰? 只不過,那通電話很短。掐前去后,可能也就一兩分鐘吧。 掛斷電話后,董青珺看見不遠處的盛明窈,沒露出多少驚愕的表情,反倒是上前幾步,主動打了招呼。 盛明窈點了點頭。 她沒什么要跟董青珺好說的。她們不熟,而且彼此身份有別,連當塑料姐妹花都沒機會。 盛明窈準備挽著迎楚離開,剛走兩步,卻聽見了身側(cè)那道幽幽的聲音:“這位小姐,不知道為什么,從昨晚開始,你似乎就對我報以敵意?!?/br> 她頓了頓,才發(fā)現(xiàn)董青珺這話是對著她說的。 盛明窈幾乎笑出聲來,眼睛微彎:“那你可能是看錯了?!?/br> 敵意? 她不就看個戲嗎,怎么就直接被扣上妒忌的帽子? 她哪兒有空嫉妒這嫉妒那的。 昨晚全程她一句話都沒說。董小姐套近乎被打臉,也是被沈時洲親自打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變成了她有敵意。董青珺的自我意識也太良好了點吧。 這樣的招數(shù),盛明窈還是第一次見。 董青珺笑得莫名:“看沒看錯,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旁邊的迎楚察覺到了氣氛有絲微妙的不對勁。 同為女生,她自然也知道董青珺肯定是來者不善,便挽過盛明窈的手臂,想將她拉走。 迎楚:“小何剛才還說,等我們補完妝回去就跟她聊聊。應(yīng)該還在等著?!?/br> 董青珺的下一句話,卻輕飄飄地拋了出來:“我知道你好像是把我當做假想情敵了,但是你的情敵并不是我?!?/br> “還有誰啊,秦書宜?” 盛明窈在腦海里勉強搜出一個名字,饒有興致地問。 “看來你在沈時洲身邊有段時間了,連他母親認了個干女兒都知曉一二?!倍喱B看了眼她旁邊的人,淡淡道,“這樣吧,借一步說話,有些事情我不敢告訴第三個人。” 盛明窈勾起唇,輕笑:“好啊。” 這是南城最奢華的酒店,到處都是監(jiān)控。盛明窈也不怕她做什么手腳。 何況,她能看出,董青珺是的確想說些什么的。 …… “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合適——” “盛。” “盛小姐,”董青珺雙手微微環(huán)胸,微妙地露出一副居高臨下的神色,“你可能會以為我是想來破壞你跟沈時洲的感情,所以先入為主,不愿意信我接下來要說的?!?/br> 盛明窈:“你先說了,我才能判斷真假?!?/br> “在國外認識沈總?cè)辏伊私夂芏嗄悴涣私獾氖虑?。站在比你年長些的jiejie的位置,我也想提醒你,不要誤入歧途。 是,你能看出來,我也的確對沈時洲心有所屬。但正是因為我了解得太多,所以不會也不可能真的跟他有什么,只有你一個小姑娘,還被傻傻蒙在鼓里——” 董青珺話里真假摻半。她的確是要拿事實來勸退盛明窈,挑撥離間的。 但是,并不是沒有抱著等沈太子爺身邊人空了,自己就借機上位的心思。 只不過呢,肯定要把沈時洲身邊那些膚淺的女人驅(qū)散了,讓他維持單身,她才有機會展現(xiàn)。 “所以說,董總想告訴我的情敵是哪位?” 盛明窈是真的很好奇。 董青珺:“也不知道盛小姐是什么時候跟沈總認識的,知不知道,沈總曾經(jīng)有個非常相愛的初戀。” 盛明窈茫然地側(cè)過頭:“什么?” 董青珺會意:“那就是沒有了?!?/br> 初戀,是不是該是上中學左右的事情? 那盛明窈確實是不知道。沒聽別人,更沒聽沈時洲提起過一回。 “我也從來沒見過那個女人的面,沒聽說過關(guān)于她的消息。但是,跟沈總一起合作的一千多天,她的存在感,真的很高很高?!?/br> 董青珺起了個引子。 接下來,就把用了一夜準備得相當周密的腹稿,全盤托出了。 她一直都知道,沈太子爺出國前心有所屬。 甚至猜到了,沈時洲是因為跟初戀分了手,才會離開京城,放棄在沈老爺子身邊逐步接管過沈家繼承權(quán)的機會。 沈時洲的皮夾里,永永遠遠都放著張那個女人的照片。 她記得照片背后似乎寫了字,只是不知道是沈時洲寫的,還是他初戀寫的。 最初一段時間,男人常常會盯著那張薄薄的五寸照片,不自覺就看得出神。 三年中的第二三年里,這情況才似乎漸漸有了好轉(zhuǎn)。 像是習慣了,或者是克制住了。 ……說到這里,董青珺停頓了下,又補充道:“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放下了?!?/br>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盛明窈垂著眼,面無表情。 手指卻已經(jīng)捏住了裙擺。 臉上再怎么平靜,心里已經(jīng)波濤洶涌。 董青珺嘴角有絲嘲諷的弧度,很快又收好,繼續(xù)說。 她當時地位低微,雖然因為手里掌握了個核心優(yōu)勢,擠進了沈時洲的合作圈里,但一直被默認干打雜善后的活。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有更多機會留在沈時洲的會議室中,看到了許多別人沒看到的東西。 沈時洲甚至安排了專人留在國內(nèi),打聽那個女人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