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手鏈
第二天一早,終于輪到莫忻歆拍定妝照。 大雪已經(jīng)停了,樹梢上壓著沉沉的積雪,不時掉落在過往人的身上。 莫忻歆演生活在雪鄉(xiāng)的窮小子,所以裝扮比較普通,但他扛著一把獵槍,顯得威風(fēng)凜凜。 工作時,他不喜歡太多人圍在身邊。助理一會遞熱水袋,一會拿姜湯,如此反復(fù)了幾次之后,他終于忍不了了。 “有完沒完?人家一女孩在雪地里站一上午都沒事,我就那么嬌氣?” 大家都看向了邱晴。她正在跟崔華商量下一處取景,完全沒注意到剛才這邊的動靜。 “怎么了?” 莫忻歆站起身:“接下來去哪兒拍,趕緊的?!?/br> 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這一次,卻是拍莫忻歆和女主的雙人照。 按照劇本,莫忻歆打獵時,遇到了遭險落單的女主,在山洞里為她敷藥。 工作人員在山洞里燃起火,火光印照在莫忻歆臉上。他低著頭,為女主包扎的樣子,看上去竟然有些溫柔。 “等一下!” 邱晴喊了聲停:“忻歆,你那條手鏈能摘下去一會嗎?一抬手就會露出來?!?/br> 這是一條五彩繩編成的手鏈,顏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莫忻歆的街拍里基本都能見到,想來是有什么說道。邱晴經(jīng)常在雜志服化組女生的手上見到同款。 見莫忻歆猶豫,邱晴只好又說道:“不摘也行,我給你弄一下?!?/br> 山洞里狹窄,化妝師和他的助理都被留在了外邊,邱晴只好親自上陣。 她為莫忻歆卷起里衣的袖子,將手鏈藏了進去。 “原來他這么瘦?!鼻袂绨蛋迪?。 從莫忻歆的角度,只能看見邱晴的頭頂,還有她長長的睫毛,她低著頭,很認真。 很快她就弄完了,她抬起頭,朝莫忻歆一笑:“好了?!?/br> 莫忻歆有著龐大的粉絲群,見過各種各樣的女生為他尖叫,為他搖旗吶喊,為他心醉神迷。但從來沒有女生這樣對他笑過。 沒有諂媚、沒有迷戀,什么都沒有。 “準備!”邱晴提醒道。 往回走的時候,邱晴的助理跟她說起八卦。 “我聽服化組那些姑娘提過,莫忻歆這根繩子是他姥姥編的。他從小父母都不在,跟著老人長大的。不過他也是好命,很小就被季氏發(fā)掘了?!?/br> “后來呢?” “后來?你說莫忻歆啊,后來他常年跟著樂隊活動,老人家在一次意外中走了?!?/br> *** 本來拍完了幾組配角的照片就可以走,但女主聽說離雪鄉(xiāng)不遠的江邊有霧凇,想第二天去加拍一組定妝照。 邱晴沒有什么要緊事,自然是答應(yīng)了下來。 雖然第二天還要趕路,但東北老鄉(xiāng)熱情似火,又端來一大箱酒。這一次,邱晴沒敢再上主桌。 他們在包廂,外面大堂里是場記、場務(wù)用飯的地方,比包廂里還要熱鬧些。 一個體型高大的場務(wù)喝得有些多了,開始滿嘴跑火車:“喻蒔,我們都喝酒,你他媽為什么不喝酒,我觀察你兩天了,怎么,瞧不起我們嗎?” 周圍幾名場務(wù)也應(yīng)和道:“是啊,喻蒔,不要搞特殊??!” 喻蒔沒理會,仍舊悶頭吃飯。 得不到回應(yīng),高大的場務(wù)繼續(xù)道:“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一身細皮嫩rou的,怕不是哪個富婆玩膩不要的吧。哈哈哈?!?/br> 喻蒔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打開一瓶白酒,看了一眼起哄的眾人:“想讓我喝酒?行啊,陪你們喝。我倒之前,一個都不許走!” 他也不多話,拿瓶咕咚咕咚喝著,很快就把一瓶干了。 他喝完,包括帶頭大哥在內(nèi)的人,再也沒敢說一句話。 喻蒔敲了敲桌上的其他瓶,揚眉說道:“誰能把一整瓶干了,再來勸我酒?!?/br> “好說好說,來日方長,今天就這樣吧?!币粋€矮個的場記打著圓場。 “沒了吧?”喻蒔問道。 見眾人還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他笑了笑,掀開簾子走了。 邱晴坐在包廂門邊,基本看完了全過程。 *** 喝完酒,主創(chuàng)們熱熱鬧鬧地朝著宿舍樓走去。 男女主走在邱晴前面,女主突然嬌嗔道:“樓前面那個帥哥是誰?我怎么沒見過?” 邱晴也看過去。 文嵐站在樓前,看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邱晴向他走過去。 “哥,你怎么來了?” “你不理我,我只好親自來抓你回去了?!?/br> “行程有變,我還得再待兩天?!?/br> “……那我就看看你不行嗎?” 主創(chuàng)人員陸陸續(xù)續(xù)走到了他們跟前。 “小邱,這位是?”導(dǎo)演樂呵呵地問道。 “宋導(dǎo)好,我是文景集團的文嵐,邱晴是我meimei。感謝劇組這么多天對她的關(guān)照。”文嵐伸出手。 “文景集團啊,幸會幸會,沒想到雷厲風(fēng)行的文家公子這么一表人才。哈哈哈?!睂?dǎo)演跟他握了握手,笑道,“不打擾你們兄妹相聚,我們先上樓了。” 一群人上樓后,莫忻歆走了過來。 “文嵐哥?!?/br> “忻歆?好久不見。” 打完招呼后,莫忻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哼,覃一泓,文嵐,她這是有收集癖嗎?我倒想看看還有誰?!?/br> “季遙哥,你真慘,你喜歡的女人這么多風(fēng)流債,真替你不值?!?/br> 偌大的院子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文嵐拉著邱晴來到背風(fēng)處,吻了下去。 離別對于剛嘗到甜頭的人來說太折磨,縱然他是文嵐,也完全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大概是他的心跳聲感染了她,邱晴環(huán)住他的腰。 “怎么不躲了?覃一泓給你洗腦了,這么快就想通了嗎?” “……沒有。” “那為什么要抱我。” “想抱就抱了。” “叫你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