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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結(jié)論讓她有一瞬間的挫敗感。 在關(guān)燈許愿的時候,她偷偷想,蕭嶼會有什么樣的愿望? 倘若是她,生日愿望是,買一座自己的房子。 切蛋糕的時候,蕭嶼把那塊有櫻桃的給了顧漁。 蕭嶼說:“來,你最喜歡的櫻桃?!?/br> 顧漁笑了笑:“謝謝啊?!?/br> 顧漁旁邊是李寧朗,李寧朗旁邊才是她。她的那一塊蛋糕上,什么也沒有。 這是小事,其實她不該注意。 可是沒來由想注意。 她吃第一口蛋糕,很甜,奶油絲滑。顧漁把蛋糕抹了蕭嶼一臉,他們鬧起來。 陳燦把那塊蛋糕吃完,聽見蕭嶼的的聲音:“顧漁!” 顧漁跑到她身后,做一個鬼臉:“誰叫你那么菜。” 蕭嶼哼一聲,轉(zhuǎn)身去攻擊李寧朗。 顧漁笑得明媚,從她身后探出頭來:“謝了。” 陳燦搖頭,顧漁跑累了,在她身邊坐下,他們的禮物都堆放在桌子上。 顧漁問:“誒,你送了什么???” 陳燦如實回答:“明信片。” “啊,適合你。你看起來就是那種很溫柔,很文靜很文藝的女孩子。哪像我這種憨憨?!鳖櫇O回頭看他們打鬧,又笑起來。 陳燦說:“其實也不是?!?/br> 她既不溫柔,也不文靜,相反,有點變態(tài)。 ☆、三點三刻 “其實你很好啊?!标悹N繼續(xù)說, 顧漁回過頭來,又沖她笑起來:“謝謝?!?/br> 快樂的時候總是過得很快,時間也仿佛有兩副面孔。 他們都沒待到太晚,臨走的時候,常虹叫蕭嶼記得送女孩子回家。 李寧朗主動送顧漁回家,剩下陳燦看了蕭嶼一眼。 蕭嶼手摸了摸后頸:“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陳燦同他并肩,一起走到公交車站。陳燦看了眼站牌說:“你就送我到這里吧,不然你還要回來也怪麻煩的。畢竟你是大壽星,還是省著時間回去拆禮物吧?!?/br> 她做決定是堅決的,不想讓他送的時候,絕對不會答應(yīng)。這是第一個借口,如果說服不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蕭嶼看著她的眼睛,大概讀懂了她的意思。他點頭,有些無奈,似乎是妥協(xié)。 陳燦以為他是妥協(xié),她甚至都松了一口氣。但是蕭嶼說:“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回家?!?/br> 陳燦意外地微微挑眉,他的神情無比認(rèn)真。陳燦正要拋出她的第二個理由,公交車來了。旁邊還有些人,擠著上車。蕭嶼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攬過她的肩膀,帶她往車上去。 他們擠上了車,蕭嶼一手拉住拉環(huán)站穩(wěn),另一手?jǐn)堉募绨驔]松手。 陳燦同他站得如此之近,近得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或許那是她自己的心跳聲。 陳燦在緊張。 車子開動,她才后知后覺地抬起頭來,看了眼她肩頭的蕭嶼的手:“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聲音很輕,在嘈雜的背景里顯得更加輕飄飄。 這句話飄出來,被蕭嶼一把抓住。 蕭嶼低頭看她,對視的一瞬間迅速眨眼。 他迅速地松開手:“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說,等會兒下了車再說吧。” 他別過臉去,脖子邊爬上來的紅卻出賣了他。 陳燦有些心不在焉,蕭嶼要同她說什么,難道和她表白嗎? 按照她的猜測,應(yīng)該還沒到這一步吧? 她看向窗外往后退的風(fēng)景,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是風(fēng)景走過去,她的心也走過去。 一直到該下車的站點,她還在愣神當(dāng)中,差一點就坐過了站。蕭嶼不知道她家地址,也跟著她慌亂地下車來。 二人有些氣喘,在街邊站立著,陳燦找回自己的意識,忽然發(fā)問:“什么事?。俊?/br> 蕭嶼的表情仍舊不自然:“我要跟你道歉。” 陳燦微微睜大眼看著他,連心跳都放慢:“道歉?” 她還以為是表白。 她睜著眼睛看著蕭嶼,試圖從他的微末神情里找到些蛛絲馬跡。 玩解謎游戲一點線索也沒有的話,人會變得焦慮。 蕭嶼閉眼,說話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眼四周。四周人不多,他往前走。 陳燦也跟著他走。 “說出來可能有點尷尬,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做夢夢見了你,是……那種夢?!?/br> 陳燦很意外,沒想到是這個。她安靜聽著他說:“坦白說,這對你而言,肯定是一種不尊敬。所以我應(yīng)該向你道歉。其實我并沒有很齷齪的心思?!?/br> 他開始語無倫次,驀地轉(zhuǎn)過身,站定:“嘖,實在抱歉。” 陳燦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腦海里只有一個詞:可愛。 蕭嶼竟然這么可愛。 陳燦輕笑出聲:“沒關(guān)系,我原諒你了。也沒什么啊,應(yīng)該是青春期的正常表現(xiàn)吧?!?/br> 她笑容大方,這當(dāng)然有幾分真心話在。 倘若有問題,她也應(yīng)該向蕭嶼道歉。 原來這也是禮尚往來的一件事。 她壓下這個想法,繼續(xù)往下說:“其實你不用和我道歉的,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反正我也不會知道。” 蕭嶼后知后覺:“好像也是。不過,”他又正了神色:“這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我還是應(yīng)該和你道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