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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濤,”謝云抱著手臂,有點心疼地看著那個最近變得越發(fā)沉默的小崽子,“你要不就跟他們解釋一下,不是你做的事,不要認啊?!?/br> 韋星濤笑了笑,說,沒事的,阿姐。 韋星濤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過別人—— 其實他也不算無辜。 他最后也沒有告訴徐秋秋,其實那一天,在表演館后巷的垃圾桶里有一束花束,華麗粉嫩新鮮的鮮花一大束,淡藍色的包裝紙,價格不菲。 徐秋秋永遠不會知道那束花的存在,也永遠不會知道那束花是誰頂著一馬路人異樣的眼光帶著來到這里,在見到真正的擁有者之前,九提前一步進了垃圾桶。 至于花束上面沾著誰的指紋和體溫?…… 是家境優(yōu)越的江市一高男神,還是只有為她買奶茶時才肯掏錢的后巷野狗。 她也許永遠無從得知。 第116章 番外九:還是少年(完) 故土、故人、故事。 徐秋秋出國的第二年, 因緣巧合之下加上了在七中念書時候的一個女生,當時在學校的時候其實關系還不錯,但是當她說起她的名字的時候, 其實徐秋秋已經很難把她的名字和臉對上號了。 留學生第一年總是忙亂又心累的, 這一年對她來說過得很快,她幾乎心無旁騖地試圖融入新的生活, 沒有空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有時候你決定從流言蜚語中離開,并不代表八卦的人民也會心甘情愿放過你。 王佳:徐秋秋,過得好么? 當故人的問候到來時,有些塵封的記憶很容易便全面地復蘇。 燈光璀璨的舞臺,昏暗骯臟的后巷,倒在地上的少年, 圍繞著垃圾桶打轉的陰溝生物, 還有掰斷的手指,母親泣不成聲地問她, 你是不是瘋了,你怎么這么傻。 出國的那天并不光彩,沒有任何人來送她,徐秋秋記得自己拖著巨大的行李箱站在機場入口處等了二十分鐘, 進入機場前又回頭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現在回憶起來,她只是覺得那一天回頭的一瞬間, 她前所未有的狼狽。 所以。 鼠標在“刪除好友”上面轉了幾次還是沒有點下去, 因為徐秋秋突然想起來, 遇事逃避并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她用熟稔的語氣和王佳聊了一會兒。聊國外的天氣,國外的人,班里為數不多的亞裔, 英語突飛猛進,還有亂七八糟的課程。 聊了半個小時,王佳大概是沒了耐心。 【王佳:你還跟韋星濤有聯系嗎?】 徐秋秋:“……” 來了來了。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座椅上蜷縮了一會,徐秋秋保持微笑著打出“沒有啊,怎么了”六個字發(fā)送出去。 她做了好一切的準備,像是開記者發(fā)布會似的從容不迫接受一切采訪還原當年那些狗血的腥風血雨,然而沒想到,王佳沒有問這些,她說了別的事。 【王佳:他留級了,然后今年好像喜歡上了一個隔壁江市一高的高一女生……哇,你不知道,自從有了那個女生之后,他整個人變化超大,從李子巷那棟大火后本來都沒人住的樓里搬出來了,然后也不翹課了,學習突飛猛進,脫胎換骨啊!】 徐秋秋:“……” 韋星濤老窩在李子巷那棟當年焚城之火中稍微沒有被殃及、如今也還沒拆掉的一棟樓里,其實他不那么缺錢,但他就是懶得搬出來。 徐秋秋問過他的。 那時候他總是一臉不耐煩地說,搬個屁啊,都是睡覺的地方,又有什么區(qū)別。 嗯。 有件事不知道你們體會過沒有。 比聽見“前男友有了新的女朋友”這件事更讓人覺得如鯁在喉的事是,“前男友有了新的女朋友后,他過得很好,陽光又上進”。 ………………………………簡直了。 去他瑪德。 * 事后關了電腦躺在床上,徐秋秋覺得自己不應該那么生氣,畢竟她和韋星濤當年不清不楚的,說是男女朋友,手都不太牽過,湊在一起拌嘴多過談情說愛,說出去恐怕要讓人笑掉大牙。 她又不喜歡韋星濤。 真的不喜歡。 徐秋秋翻了個身,覺得有點兒失眠,正巧這時候手機屏幕亮了亮,她點開來看了眼,是謝安。 【謝安:寒假回來?】 徐秋秋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回他,有個圣誕節(jié)假期。 整個過程十分平靜,除了心臟稍微多跳了一兩次,她并沒有鯉魚打挺從床上興奮跳起來的開心—— 謝安的微信是他主動加過來的。 不知道問誰要的,她猜大概率是問王檬…… 當時徐秋秋就剩八根手指能用,躺在醫(yī)院里郁郁寡歡,他來過醫(yī)院,跟她道歉。 謝安就是這樣,一個謙和、禮貌、聰明、完美的英俊少年,偶爾有出格的行為,但是他自己就能在受到譴責之前很淡定地更正……在他的身上你甚至找不到一個移情別戀的理由。 不可能移情別戀。 真的不可能。 【謝安:抽空見個面?】 徐秋秋就不懂了,這些人非要上趕著給她添堵嗎? 所以她回話的語氣有點肆無忌憚的不禮貌,張牙舞爪。 【徐秋秋:和誰?你和王檬?其實我們好像不是那么友好能一起出來喝個下午茶敘舊的關系,圣誕假期掐頭去尾就那么幾天,我還是不想浪費時間去做沒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