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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檬冷笑:“你當(dāng)然不是來找我的。” 徐秋秋走到了謝安的面前,她一米六幾,在女生里算高的,然而站在他面前還是不太顯高,她說:“謝安,周六在市中心禮堂慈善音樂會我有一場鋼琴演出,我手上有一張贈送的親友票,你要來嗎?” 謝安沒立刻回答,沉默。 王檬也一下子不說話了……主要是說不出好歹來,她瞪大了眼,仿佛在問徐秋秋:你他媽哪來的自信謝安會去聽你彈琴? 很顯然,徐秋秋也是這么想的。 在謝安來得及發(fā)出聲音之前,她抱著手臂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不會來?!?/br> 謝安垂眼望著她——破天荒的——當(dāng)著她的面,望著她。 “所以我就隨便問問,”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自言自語,“總覺得該問問,不然好像少了點兒什么……” 這世界上有一種病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徐秋秋說完,想要走了,然而這時候,卻突然聽見身后那個人問了句:“哦,票呢?” 她伸出去的腳僵在了半空,臉上對于自己的困惑都沒來得及收回去,她眨眨眼,回過頭望著身后面無表情低頭看自己的人,他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就好像剛才是她幻聽了。 不過應(yīng)該不是。 因為王檬也嘴巴張的能吞雞蛋似的望著謝安。 徐秋秋腦子都是空白的,一掃人前那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她“啊”了聲,摸摸口袋,然后有點呆逼兮兮地說:“沒帶?!?/br> 謝安:“……” 這能怪徐秋秋笨嗎,她壓根就沒覺得謝安能答應(yīng)她啊。 然后徐秋秋就踩著云朵上的步伐,真的走了,走之前也沒說是不是明天再翻個墻,把票送過來。 她走出去很遠,謝安和王檬都站在原地沒動彈,王檬重新轉(zhuǎn)過了腦袋望著謝安,這次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只是充滿了單純的困惑,問:“她到底來干嘛的?” 可惜她問謝安,謝安也不知道問誰。 * 在徐秋秋試圖一枝紅杏出墻來的時候,韋星濤剛一腳踏進榮連街謝氏地產(chǎn)公司。 國慶還沒過,江市還是熱的,天氣涼快不下來,外頭火烤大地,謝氏有錢,空調(diào)開的像港澳臺、新馬泰的商場。 謝安一腳踏進大門的時候,謝云正坐在辦公室里視頻電話,電話那邊,曾經(jīng)支配榮連街大街小巷,讓每一條巷子里的阿貓阿狗都聞風(fēng)喪膽的人正在撒嬌:“宿舍沒空調(diào),但是北方?jīng)]那么熱,只是累,而且昨天晚上半夜三點他們吹集合哨子了,我爬起來褲子都是穿反的……阿云,你到底什么時候來看我?” 韋星濤迎面撞上陸小爺在OOC。 就尼瑪難受。 他拎了下手里的書包想要扭頭跑路,就在這時,正準(zhǔn)備回答陸鸞她現(xiàn)在就買機票的謝小姐撩了撩眼皮子,掃了他一眼:“跑什么?作業(yè)寫了嗎?” 韋星濤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 乖乖回到桌子邊,把書包一扔。 陸鸞問:“誰?” 謝云大方地把手機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讓他看清楚了韋星濤的臉。 余光瞥見視頻那邊的人好像不太愉快地微微瞇起眼,韋星濤哆嗦了下,就說:“我去接女朋友放學(xué),她下課就跑的沒影了,電話也不接……我回來就寫作業(yè)!” 這是兩頭都得罪不得。 電話那邊陸鸞淡淡地“嗯”了聲,王八之氣撲面而來,榮連街皇帝還是那個皇帝,你爸爸還是因為你爸爸,并不會因為上一秒掐著鼻子撒嬌就威嚴掃地。 “接到人就帶回來一起寫作業(yè),”陸鸞淡道,“別讓你阿姐cao心。” 陸鸞走后,謝云又得了個姓韋的弟弟,剛開始還算禮貌,然后忍不住就開始管東管西——名義上是聘請韋星濤看場子,實際上是養(yǎng)了個發(fā)生活費的小阿弟。 謝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看不得人不愛學(xué)習(xí)。 韋星濤“嗯嗯啊啊”地應(yīng)著,一溜煙跑出了謝氏……涼快不到三秒,又回到了火烤大地的街邊。 又給徐秋秋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他其實有點兒冒火,但是又不知道這脾氣往哪來的,就心平氣和地在微信給她留言問了句“晚上還去補習(xí)班不”,然后就把手機塞進口袋里,實在沒地方去,站在路邊的奶茶店門口看了眼。 最便宜的凍檸蜜,九塊錢一杯,加仙草一起十一塊錢。 韋星濤要了一杯,插吸管喝了一口,被酸的皺眉,然后一抬頭,就看見上一秒不接他電話的人正從馬路對面過來,一臉恍惚…… 還他媽闖紅燈。 韋星濤就想抽她。 * 在徐秋秋眼看著就要被電單車撞到的前一秒,一只大手從后面一把抓住了她,她整個人往后倒了倒,就撞進一個結(jié)實的懷里…… 拽著她胳膊的大手很大力道,一點兒松開的意思都沒有,很是具有侵略性。 但是他身上的氣味,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很熟悉了。 “不要命了?” 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徐秋秋抬起頭就看見韋星濤那緊繃的下顎,她愣了愣,那雙沒有焦距的眼恍惚了下,逐漸回過神來:“你怎么在這啊?” “路過?!彼寡蹝吡怂樢谎郏澳愀墒裁慈チ?,怎么沒接我電話?” ……去問謝安要不要來看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