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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的每一次跳動。 肺部的每一次收縮。 胃部的每一次蠕動。 都讓人覺得酸痛。 誰說她沒有報應? 她的報應從未結束,現在才剛剛開始……就在王檬一臉懵懂無知地接過了她徐秋秋最想要的東西時,懲罰就開始了。 直到如今。 正在將她凌遲。 彎腰撿起自己的書包挎上,把沉甸甸的書包甩上肩頭,徐秋秋彎腰看著剛才被她摁在墻上這會兒都還沒緩過來的七中學姐,想了想,來到她身邊。 “欺負別人你的人生也不會變得更璀璨,”她說,“有這心思不如好好學習,別整這些有的沒的?!?/br> 她拿出錢夾,從里面抽了幾張人民幣,蹲下來放到那個學姐身邊。 笑了笑。 “就當是我交保護費吧,總之從今往后別惹我。” * 其實七中也不是完全不好。 至少七中有一間很大的琴房外加舞蹈室,原本是留給藝術生用的,這些年考音樂的藝術生都不太愿意來這所學校了,所以這琴房就荒廢了下來。 徐秋秋入學那天就拿到了琴房鑰匙。 從巷子里出來天都快黑了,她身上臟兮兮的頭發(fā)也亂……家里沒人,父母出國公事,想到回家還要面對空無一人的家,她就心煩,索性抬腳又往回走。 獨自走出巷子的時候,她聽見自己的鞋子踩在碎石上發(fā)出“咔嚓”輕微的響聲,明明只剩她一個人,卻好像有人在她身后呼吸…… 她回過頭,身后空無一人。 徐秋秋沉默了下,視線掃過巷子角落,收回目光,抬腳前行。 初三的學生在上晚自習,門衛(wèi)在休息室里看手機,沒有人欄她,輕易她就回到了音樂室,坐下,掀開琴蓋。 肖邦的《第一鋼琴協奏曲》,E大調,浪漫而平靜如夏夜蟲鳴,但是輕快的調子里又含著一點憂郁,就像是戀愛中的少女在月夜之下冥想,腦海中是與戀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徐秋秋的腦子里是謝安和王檬并肩離開巷子的畫面。 指尖飛快地在黑白琴鍵上翻飛,被漫延開來的嫉妒淹沒,琴聲漸重。 晚風吹入窗戶,琴房的紗窗飄了起來,曲子進入最后的回旋曲階段,依然是E大調,摻雜了一些莫扎特式魅力,輕松詼諧。 一曲終,最后的尾音被加重了力道畫上休止符,音節(jié)在琴房上空回蕩。 “你是誰?” 徐秋秋轉過身,看著橫躺在窗戶上的少年。 “從巷子開始就跟著我做什么?” 少年半邊身子浸在月光下,四肢柔軟地垂下來再窗戶的兩側,像是一只懶洋洋的死貓在月光下睜著眼在發(fā)呆……從徐秋秋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高挺的鼻尖側面。 對方沒有搭理她,任由窗簾掃過他的臉。 徐秋秋挑眉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拉開窗簾,俯身看躺在窗戶上的野貓—— 不得不說這是一只長得不錯的貓,五官稚氣未脫但是足以見得的英俊,目光散亂卻可以見其余留鋒芒。 被她擋去了面前的光。 現在他看著她。 過了很久,他說:“我第一次看見有女人為男的打架的,新鮮得很,看一眼不行???” 開口就是刻薄和酷炫狂霸拽,徐秋秋對他話語里的嘲笑嗤之以鼻,在對方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伸手把他一把推下窗戶—— 他“噗通”一聲翻身掉了出去。 窗戶下面發(fā)出“哎呀”一聲的聲音。 徐秋秋面無表情地關上窗戶,鎖好,轉身坐回鋼琴邊上,琴房的門開了,剛才那只野貓溜達了進來,坐在她的身邊。 徐秋秋開始彈奏第二首曲子的時候,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旁邊隨便撿了個琴鍵瞎按,一遍搗亂一邊問:“你不知道我是誰啊?” 徐秋秋沒理他。 他又問:“初中不是七中本部的?” 徐秋秋繼續(xù)沒理他。 他再問:“學習很差嗎,怎么考來七中了???藝術特長生都去十八中的?!?/br> 徐秋秋依然沒理他。 于是吊兒郎當的發(fā)問結束了,努力刷存在感失敗的少年抬手一把摁住了少女在鋼琴上翻飛的指尖—— 那熱烘烘的手掌蓋上來,她都有一瞬間的愣怔,琴聲戛然而止,她轉過頭,望著他。 突然安靜下來的琴房。 年輕的少年們互相對望,他看見自己的面容印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毫無波瀾,不含感情…… 啊,這女人今天看那個江市一高的小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神情。 “我叫韋星濤,”他說,“你叫什么名字?” 兩人湊的有點近。 他還拽著她的手,絲毫沒有一點覺得自己在非禮女同學的自覺,就覺得她的手很軟,還有點滑膩膩,像用牛奶泡發(fā)的發(fā)糕(?)一樣…… 那手從他掌心抽走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 徐秋秋扭開臉,下一秒,卻被對方大手卡著下顎扭了回來,她眨眨眼,撞入對方好奇的眼睛,他問:“你看我的眼神為什么和看那個江市一高的不一樣?你能不能用那個眼神看我一次?” 徐秋秋:“……” 這哪來的神經病??? * 從這天起,韋星濤變得有點心事重重。 東街夜舞夜店,一切準備就緒即將開業(yè),所有的設備到齊了,沒開幾盞燈,一樓的大廳有些發(f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