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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 我又沒談過戀愛,邁出第一步總是很難,上一次邁出去(指洗手間隔間意外親吻)還是因為外面有人舉著菜刀,你總得讓我想想。 這話到了嘴邊,謝云自己都意識到太傻逼了直接吞了回去,話轉(zhuǎn)了個彎:“你這和拿槍頂著我的腦袋讓我選有什么區(qū)別?” 比菜刀更恐怖的當然只有這個。 陸鸞被她神奇的比喻驚到了,想了想笑問:“我同你表白,讓你難受得等同于逼你去死?”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別放這種屁。” “那是什么?” “我就是沒想明白……” “你想明白了?!标懶“⒌苡譀]了耐心,冷著臉說,“你再想十年也不會同我在一起,你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把我當小孩,開心時候照顧一下,不開心的時候就放到一邊?!?/br> 他解了安全帶,謝云卻覺得他簡直是把安全帶套過來勒在她的脖子上,她窒息地看著他的動作,腦子里亂成一團。 急。 急到大腦都空了,她就簡單地發(fā)出一聲單音,這時候陸鸞已經(jīng)摔門下車了,她正感覺到一陣絕望,鼻子一酸…… 這時候,副駕駛的門又打開了。 心一瞬間要活了,她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一米八幾的年輕人撐著車頂,微微彎下腰,面無表情地垂臉望著她:“衣服還給我?!?/br> 謝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上還穿著人家的衣服呢,他得要回去—— 并不是外面有多冷。 就跟他以前套路她,非要把校服塞給她洗,讓她帶回家,這樣好創(chuàng)造兩人第二次見面的機會似的…… 這次,他就是要斷了以后兩人見面的機會。 其實可能嗎? 不可能。 江市就這么大,今晚他們不也遇見了嗎? 他就是故意要氣她的,告訴她,他是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 不不不,他不是人。 在面前年輕人冰冷的目光注視中,她剛剛活過來的心又死了,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就這樣了,明明是她在拒絕別人的表白,她卻難過得像是要死了,活不成了。 眼眶酸的很,眼淚在淚腺邊緣打轉(zhuǎn),她就使勁兒眨眼不讓它滴落下來,眼里充滿了紅血絲,還好她喝了酒,眼紅也不算突兀。 ……她不知道自己的鼻尖也紅了。 整個人包在白色的衛(wèi)衣里,憋著一口氣憋的臉通紅,和如今外頭傳聞殺伐果決,搞了謝國昌又搞許湛,震驚湛江市的謝大小姐并不一樣—— 沒有男人受得了看見她這樣的。 陸鸞搭在車頂?shù)闹讣鈩恿藙樱x云的角度看不見他指尖摁在車上,指尖因為過于用力泛了白。 可是他卻狠下心沒有說一句多余的話。 直到坐在副駕駛的女人,解了安全帶,飛快地把還帶著自己體溫的衛(wèi)衣脫下來,一股腦塞進他懷里—— 衣服上已經(jīng)沾染上了屬于她身上特有的玫瑰氣息,很淡,就像是真正盛開在夜里的玫瑰,猛地一下聞到了,然后在想要去追尋的時候,那氣息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那只是年輕人腦內(nèi)一瞬間的幻覺。 比沙漠里的海市蜃樓更折磨人。 她力道很大,推得他抱住衣服的時候,甚至被她推搡得往后退了一步。 “給你吧!” 她重重摔上門,通紅的眼瞪著他,像是在看幾輩子的仇人。 “你沒說錯,我確實是把你當小學(xué)生的,陸鸞。” …… “我想象中未來的男朋友高大威猛,起碼八塊腹肌,會騎機車會打架,能把許湛摁在地上摩擦,至少也該跟上次去東桐街找他討債然后干了一架那人一個級別?!?/br> …… “還要有錢,勞斯萊斯我舍不得買,但是我想坐。” …… “這輛破瑪莎還撿的許湛不要的二手貨,我想要男朋友送的阿斯頓馬丁,實在不行陸家三少同款aventador也還不錯,只要是男朋友送的就很香?!?/br> …… “你還在讀書,那雙手除了一支筆什么都握不起來?!?/br> …… “所以完全沒想依靠你的,畢竟你一點也沒給到我安全感,我老爸從出殯到下葬也就是隨便帶上你給你賺點零用錢,看見我身后帶著的保安了嗎,一大排!比你班里的人還多!就怕你舉把傘都舉不好!” …… “下雨天好好的被窩不睡因為你一個電話跑到破修理廠和你擠一張床,陪你睡了一覺,確實也因為把你當小學(xué)生呢,和小學(xué)生睡一覺怎么了,你這發(fā)育不全的能把我怎么樣,沒有一點風(fēng)險的,隨隨便便!” …… “初吻不在乞力馬扎羅山頂也不在北歐極光下,就在夜色洗手間隔間發(fā)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對象也就是個小屁孩,算個屁的初吻,那玩意兒還好好的留著給我未來男朋友?。 ?/br> …… “十八歲算個屁成年,小崽子,毛都沒長全!” 謝云越說越大聲,說到后面完全就是吼了,一吼表情就沒控制住,她抬起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罵了句臟話,然后深深地望了眼抱著衣服錯愕站在原地的年輕人。 這時候她收拾好了自己的聲音和情緒。 嗓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但是從容又淡定—— 她是謝大小姐,干啥啥不行,躺贏第一名的江市最大女包租婆,她連許湛都敢打,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