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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鸞蹙眉,挪開了視線。 許湛抬頭看了他一眼,笑笑,指指某個空位:“坐,喝一杯?!?/br> 他這話把陸鸞當(dāng)自己的馬仔指揮,想來是還在惦記上次他突然出現(xiàn),強勢地讓謝云還外套又把她拉走…… 恰好陸鸞今晚也沒那么好脾氣。 他看著許湛,這人仗著自己是謝云真正的弟弟,所以肆無忌憚,女朋友不斷還敢厚著臉皮出現(xiàn)在她面前喊她“姐”,大概是因為知道她怎么也會給自己的弟弟一點面子…… 不像他。野生的,動不動就要被那個女人甩臉子。 這點,很讓陸小爺嫉妒。 “不了,喝不慣東桐街的加料酒?!标扄[聲音很冷,“辦了事就走?!?/br> 加料酒。 這話開口就嘲諷東桐街沒人管,夜店亂,酒水飲料里面什么都有人加……這讓現(xiàn)在暫時接管東桐街“治安”的許湛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 他不知道陸鸞和謝云那天之后也鬧了不開心,還以為這人來他面前耀武揚威地炫耀,還故意提什么加料的酒,嘲諷更早前他手下的人去夜色酒吧拿這個理由鬧事的陳年舊事。 許湛笑了,笑容卻很冰冷。 “去請你們陸小爺坐下?!?/br> 他瞥了眼身邊的兩個小馬仔,沖陸鸞那邊揚了揚下巴。 坐在外面的馬仔首當(dāng)其沖成了炮灰,猶豫了下站起來,走在前面那個來到陸鸞面前喊了聲“鸞哥”,陸鸞看都沒看他一眼; 后面那個就是那天在夜色酒吧鬧事的黃毛,比較橫,本來就不順眼陸鸞,新仇舊恨,他一邊說“湛哥讓你坐下你沒聽見啊”一邊向著陸鸞伸手…… 這次陸鸞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 精致英俊的面容沒有一絲動容,然后只聽見“啪”地一聲極其清脆還有點刺耳的巨響,聲音甚至蓋過了房間里ktv的背景音樂…… 黃毛的臉側(cè)到一邊,所有人才反應(yīng)過來,他被陸鸞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算是給你點教訓(xùn),”陸小爺?shù)?,“下次再想鬧場,用你的像屁股一樣的腦子想想那是誰的地盤。” 女人打架扇臉很正常。 男人扇臉那就帶著非常濃重的侮辱味道了。 黃毛被他扇了一下半張臉腫起來,整個人都懵了,回頭去看許湛,許湛盯著陸鸞笑了下,然后也毫無征兆地爆發(fā)了,手里的杯子砸到了他的身上。 杯中酒液灑出來,琥珀色的酒液弄臟了陸鸞身上穿著的白色衛(wèi)衣。 矛盾一觸即發(fā)! 新仇舊恨,互相嫉妒,爭風(fēng)吃醋,在謝小姐這晚泡浴缸喝紅酒聽鋼琴樂敷面膜時,并不知道有兩個她很熟悉的年輕男人,在昏暗的夜店里,一言不合便像是野狗一樣撲在一起撕咬起來。 什么優(yōu)雅成熟都不要了。 許湛鼻子上挨了陸鸞一拳,痛到生理淚水狂飆,反手就是一拳揍在后者的唇角! 血腥味立刻在口中彌漫開來,陸鸞啄了下面頰一側(cè),將牙齒磕碰面頰磕破出的血液混著唾液吐出來,臉上還是沒有多少情緒,抬腳一腳將面前的男人踹飛出去! 許湛的新女朋友尖叫起來,一群人打成一團! “cao!你們榮連街這幾年日子太好過,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看東桐街什么人的地盤,跑來我們這撒野!你們那人帶夠了嗎!” “一群不成事的小毛崽子,給你面子敬你幾分還給老子開起染坊來,今晚作業(yè)寫完了嗎!” “毛哥,叫人!” “叫了叫了,今天老子不卸了陸鸞一邊手,他別想走出火舞的大門!” “主動送上門送菜,牛逼啊,學(xué)我們砸場子是吧?以為你是湛哥,找了岔還能全身而退?” 混亂中,許湛那邊的人在叫囂。 陸鸞鳥都懶得鳥他們。 “話這么多。” 簡單地評價一句后,他專心和面前的許湛互毆。 互相發(fā)泄著心中快要壓抑爆炸的負面情緒,兩人推搡著到了包廂角落,他隨手cao起個酒瓶在男人頭上爆開,鼻息之間全部都是血腥氣息! 許湛被他摁在地上,腰一用力翻身將身上的人頂開,強忍著被啤酒瓶爆頭后眼前一黑的混亂感,但是給了年輕人肚子一拳。 然后拎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摁在墻上:“膽子不小,這么鬧,以為能走?” 陸鸞這會兒臉上也掛了彩,他卻揚起唇角沖許湛笑了笑:“就你會喊人?” 十分鐘后,陸鸞喊的人到了。 驚天動地的警笛聲還有十幾輛警車點燃了今晚東桐街的熱情高、潮,阿sir們舉著警棍,高喊著“有人舉報這里非法交易藥物,例行排查”沖進夜店。 火舞什么地方? 三不管。 老板沒路遙那樣有底線知道什么不能碰,許湛也沒那么有空天天蹲在這守著,所以這一捉一個準(zhǔn),搜出來在夜店里混的人來不及藏、扔的違禁物,量大到又夠上一次江市晨報頭版頭條。 這晚的拘留所熱鬧到塞不下人,古惑仔們喊“阿sir我冤枉”然后排著隊尿檢,火舞酒吧被停業(yè)整頓。 損失慘重。 隔了一天,外面不知道誰放了傳言,都說湛哥在東桐街自己的地盤被榮連街的人擺了一道,說他是不是這些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罩不住下面的人。 這話甚至傳到了謝云的耳朵里,她幸災(zāi)樂禍得午餐多吃一碗飯,順便大筆一揮,冷酷地拒絕了火舞老板哭著求她這幾個月停業(yè)房租減免的請求,還要反過來告他違反租借合同,非法經(jīng)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