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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鸞不理他。 倒是謝云好脾氣地笑了笑,說了句:“能?!?/br> 然后做出個讓王井龍目瞪口呆的動作。 她伸筷子進鍋里,夾了一只一樣的蝦,慢吞吞放進陸鸞的碗里。 ……這輩子沒見過誰敢給陸小爺夾菜分享口水的王井龍想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喊救命。 但是當事人顯得比他淡定得多,看看自己碗里的蝦又抬起頭掃了眼謝云,后者輕笑了聲,又給他多夾了只八爪魚。 一時間,桌子上彌漫著的僵硬空氣忽然就散了,陸小爺捧起自己的碗,把八爪魚一口吃了!又把蝦rou從殼里剔出來,扔回謝云的碗里。 謝云晚上吃的少,油膩的東西更是不太碰。 但也給足了面子,就著陸鸞給扒的蝦吃了兩口米飯,覺得挺開胃,自己又主動夾了些其他的東西吃,她很少吃這么重口味烹飪的海鮮,今兒算是破例。 那碗涼拌蛤蜊她更吃了不少,桌子上就她面前堆著的殼成了小山…… 這頓飯她吃的很滿足,海鮮鍋熱騰騰的,還有人在旁邊說話,一點不冷清。 謝國平倒下后,很久未曾有人陪她一同吃飯。 “你把你手上的零工推幾個,”謝云歪著腦袋,看著他笑瞇瞇地說,“等醉仙樓重新開業(yè),上我那去打幾天零工?” 陸鸞又扔一只扒好的蝦給她,嘴上卻著實冷酷無情:“不去?!?/br> “為什么???” “廚房油煙重?!?/br> “喲,還嫌,修車廠里的汽車底下就干凈了?” “反正就是不去?!?/br> “倔得很,你是驢嗎?” “愛怎么說怎么說,反正不去?!?/br> 謝云不搭話了,收聲吃飯,一邊扒飯一邊琢磨其實眼前的這高中生小阿弟可是一點都沒變,脾氣還是又臭又硬。 吃了飯,謝云主動要求去洗碗。 結(jié)合早上醉仙樓清倉大甩賣,王井龍從他們的對話里聽出點端倪,抓緊時間問了陸鸞怎么回事,這才知道謝云這是踩著季茵的尸體、頂著要上江市晚報八卦版的精彩cao作好不容易和陸家三少搭上話…… 陸鸞勉強算是在中間幫搭了個線。 從謝國平那截胡,得了陸三少這“近水樓臺”,接下來醉仙樓可能會有大動作,接下來江市的第一海鮮樓還得姓謝,但是是哪家的“謝”,還真說不好。 王井龍聽得目瞪口呆,他就沒想到陸小爺閑成這樣去管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閑事。 對方卻很淡定:“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 “嗯?!?/br> “舉的哪只手,如來佛祖壓了孫悟空五百年那只?” 陸鸞瞥了他一眼,道:“收聲?!?/br> 王井龍舉起雙手表示不再廢話。 過了幾日。 那日清倉后,醉仙樓又沒了動靜,謝國昌觀察一段時間,稍微放下心來,又不敢完全放心,只是勉強地告訴自己,謝云一個大小姐懂什么經(jīng)營酒樓,他害怕得實在可笑。 輾轉(zhuǎn)反側(cè)幾日,卻實在放心不下,按捺不住,干脆準備去問問許湛,謝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沒想到提問卻如石沉大海。 親自找到謝氏地產(chǎn)見到許湛,提到謝云便看見他臉色不太好,滿目陰沉。 “怎么啦?”謝三叔說,“你最近沒跟謝云聯(lián)系,她不是多少還顧及你這阿弟的面子,聽手下馬仔講上次你喝醉她還去夜色接你,扭了腳,后來又不計前嫌陪你參加慈善晚宴……” 外頭的人幾乎以為這沒有血緣也沒有法律文件的姐弟兩人要搞出什么喜聞樂見的關(guān)系。 他越說越發(fā)地發(fā)現(xiàn)許湛不太高興。 “最近她不太接我電話?!痹S湛道,西裝革履辦公桌后,他有些煩躁地扔了手中簽字的鋼筆。“下面的人說。不知道為何,她最近和李子巷的人攪和在一起……” “李子巷?”謝三叔有點警覺,“你那女朋友怎么說,聽見點風(fēng)聲了嗎?” “誰?” “就李子巷那個大學(xué)生……” “分了。” “?。俊?/br> 謝國昌很想問怎么好好的又他媽分了,不是號稱任期最長的純情女友,然而一抬頭見許湛面無表情,一副不準備回答的樣子…… 看來近期許湛心情也不太好。 “橫豎不過是個酒樓,”他微微蹙眉露出不耐煩的樣子,“阿姐想要搞就讓她去,你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不是,我新龍碼頭——不說酒樓,之前咱們不是商量好了關(guān)了醉仙樓用那地方做點別的,附近商圈都建起來了,醉仙樓占的那地方擺地攤賣炒粉都他媽是個賺,如今若是那破酒樓起死回生,還有我們什么事?!” “你若那么在意,就不該讓她搭上陸三?!?/br> 提到陸三,許湛心里也有一把火,慈善晚宴之后關(guān)于謝云和陸家三少的流言蜚語滿城都是,他聽著也煩。 謝國昌猝不及防又被糊一臉。 一下子,仿佛全世界都在怪他讓謝云接觸了陸三。 ………………………………然而這他媽關(guān)他什么事兒?。?! 雖然中間差了一個輩分,不知為何謝國昌卻多少有些害怕這個后輩……眼瞧著沒了答案他也沒有多呆,留下一句“也不知謝國平何時上路,要死不活拖累所有人不得安寧”,憤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