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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鸞原本偏向一邊的臉都轉了回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陸容則一臉興味。 “我什么也沒干。”陸容聳聳肩,吊兒郎當地說,“我能怎么欺負他?” 他確實是什么也沒干,也就是在陸鸞找到他的時候,對著他今晚的扮相狂笑了三十秒。 陸鸞還在少見的發(fā)愣。 直到休息室的門在他面前被關上,他愣了下,這才回過神剛才那個女人說了什么“辛苦你了,回頭微信聯系”,然后他…… 就這么被關在了門外。 盯著面前緊閉的休息室大門,年輕人陰柔俊美的面容如三尺寒冰,倒不是覺得這兩人在休息室里面能干什么,就是單純的不爽。 拿出手機給她微信打字“什么意思”,打了前兩個字,又覺得索然無味,刪掉,把手機塞回了褲子口袋里。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抽了只煙。 在走廊的垃圾桶旁熄滅了那只煙,他轉身走了。 回到修理廠時,不過晚上十二點多,王井龍他們還叫了宵夜,陸鸞一晚上給莫名其妙的人端茶遞水早就餓了,就跟他們一起吃東西。 江市初秋已經到了,晚上秋風有點冷,便攜式烤魚在錫紙酒精燈上烤得滋滋作響。 “明天我們期中考?!?/br> “好巧,我們也是。” “啊,晚上物理老師還來暗示了一波考試題型,陸小爺又不在……我給隨便劃了點重點,跟又跟不上不知道漏了沒,參考書在我書包里,您想看就看看啊?!?/br> 陸鸞捧著碗喝了口魚片粥,面無表情地聽他們討論,然后話題從學校的事越聊越歪,聽說今晚隔壁樓的茵姐哭著回了家,大概是正式地被許湛那個老狗比拋棄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br> “許湛這個人渣?!?/br> “茵姐哭的很傷心,嚇得軟妹給我發(fā)微信,讓我回家看看,怕她想不開?!?/br> “可憐的茵姐,她哪里玩兒得過那些有錢人,有錢人最擅長的就是玩弄人心,”一個圍繞著爐火的少年翻了下烤魚,嘖嘖咂舌,“編造一個甜蜜奢華的牢籠,騙我們這些純情的窮鬼步步進入陷阱,難以自拔的時候一腳踹開?!?/br> “純情的窮鬼”這幾個字引發(fā)大家一陣哄笑。 不是他們沒有同情心。 他們出生李子巷,除了貧窮就剩下“義薄云天”。 本來就跟許湛不對付,知道了季茵和了一個有錢人的時候已經相當不看好,后來知道那人是許湛,不看好變成了一點點的不滿意…… 在少年人單純的眼界中,季茵偷偷和許湛在一起,等同于做了叛徒。 她自己也知道的,否則不可能把這事兒掩藏到那天陸鸞撞破才講實話。 眾人瞎聊,圍繞“江市這些有錢人,就知道玩弄我們這些純情窮鬼的心”聲聲詆毀。 他們聊得很嗨,沒人注意到剛開始還搭兩句話,說一下今晚在慈善晚會上情況的陸小爺越發(fā)的沉默。 過了半夜十二點。 陸鸞剛把參考書從王井龍書包里掏出來放膝蓋上攤開,這時候手機微信震動了下……此時大家已經酒足飯飽,這微弱的手機聲不過是讓角落里有點兒喝高的馬仔蹬了蹬腿,迷糊地問了句:“誰的手機,大半夜的,馬子查崗?” 陸鸞從口袋里把手機摸出來。 看了眼。 來自“云云云”的轉賬,六百六十六塊,配字:謝謝小信鴿。 看得她和陸容的事兒談得挺愉快,至少她心情不錯。 陸鸞心跳得快了些,忽然一陣心頭邪火起。 他都搞不清楚今晚跑去花園酒店干嘛去了,明天還他媽期中考試,他翹了晚自習去的……神經病啊! “cao。” 薄唇輕抿吐出一個臟字,他沒收轉賬,摁滅了手機,剛想把手機從參考書上挪開,這時候,手機又他媽響了。 他嚇了一跳。 已經半睡著的某個淺眠的馬仔也嚇了一跳,“噌”的一下坐起來正想破口大罵,看清楚拿著手機那人是陸鸞,他愣了下,又躺了回去。 陸鸞接了電話,“喂”了聲,嗓音有些低沉沙啞。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他原本緊蹙的眉頭放松了些,臉上的暴躁也消下去了一點,等對面叨叨說完,他才簡單應了聲:“到家了?” 聲音聽著還有點僵硬。 那邊謝云也沒聽出來,這邊剛打開門,踢了高跟鞋,換上拖鞋她舒服地嘆了口氣:“嗯,你吃飯了嗎?我看你今晚忙了一晚上,剛想說談完事帶你去吃點東西,出來發(fā)現你人沒了?!?/br> 陸鸞瞥了眼不遠處食物的殘羹。 突然就什么火氣都沒了。 就尼瑪離譜邪門。 他自己都覺得荒謬,說了句:“吃了。等你想起來,人都餓死了。” 電話那頭謝云開始笑,笑夠了同他講了晚安,然后掛了電話。 陸鸞掛了電話,一回頭,發(fā)現沙發(fā)旁邊蹲了個人,這人這會兒正用一雙晶晶亮的眼望著他,一臉難以置信。 “干什么?”陸鸞冷冷地問,“不睡覺在這蹲著拉屎?” 看著這張漂亮的臉說出如此粗俗的話總讓人覺得百看不厭,王井龍點點頭,又搖搖頭:“陸小爺,您跟誰打電話呢?” “跟你有關系?”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