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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轉(zhuǎn)身想走,反正女朋友都在這了,看著還是個乖乖牌,許湛裝也得裝一下,總不能把夜色屋頂給掀了。 她剛轉(zhuǎn)身邁出去一步,就聽見身后的年輕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迷迷糊糊喊了聲“姐”。 謝云以jiejie的姿態(tài),照顧這么喊她的人照顧了十幾年,哪怕現(xiàn)在他變成了白眼狼,不幸的是她十幾年的照拂習慣卻暫時改不了…… 這大概也是今晚她出現(xiàn)在這的一部分原因。 比如哪怕許湛被送去醫(yī)院洗胃,醫(yī)生可以通知的家屬也還是她一個道理。 聽見他的叫聲,謝云腳下一頓,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 就看見許湛抬起手,摸了摸那個看著最多大學生的小姑娘的頭發(fā),哄著她說:“茵茵,我姐來了,你先回去?!?/br> 那個叫“茵茵”的小姑娘轉(zhuǎn)過頭,對視上不遠處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冰冷的雙眸,她紅了眼眶,捧著許湛的臉:“她就是謝云,你必須要照顧的那個人?” “必須”兩個字,就用的很精髓。 謝云看見,許湛沉默了下。 然后閉了閉眼,睜開,低低地應(yīng)了聲。 謝云:“……” 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了。 根本不敢看人家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大概是猶如看一個仗著家世橫刀奪愛的賤貨老女人。 …………………………………… 謝云是真的想殺了許湛他老母。 * 謝云很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 “這位茵……” “我姓季?!?/br> ”哦,這位季小姐,”謝云嚴肅的說,“我和阿……我和許湛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br> 不是”哪樣”,具體是哪行她也沒說,就看著旁邊許湛坐起來了些,臉比剛才還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她那聲疏遠萬分、急于撇清關(guān)系的全呼大名戳中了他的雷點,他笑了聲:“姐,你也喝酒了?說話舌頭都捋不直?” 他聽上去好像真的很生氣,因為平時他很少這么陰陽怪氣的講話。 當然也可能是喝多了,本性暴露。 謝云沒說話,搞不懂許湛今晚干嘛負面情緒爆炸的樣子,任由季茵眼淚汪汪地在他們中間來來回回地看,最后是許湛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打發(fā)走了。 等那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許湛拍了拍身邊的沙發(fā)空位。 謝云站著沒動。 “過來,”他嗓音低啞,“是不是要我過去抱你?” 感覺到包廂里其他人看了過來,最嚴重的手都從懷中女人裙擺里抽出來了……謝云沒心情跟許湛在這唱戲,看對方真的有抬起屁股要過來的動作,她只能坐過去。 坐穩(wěn)了不甘示弱地說:“還好你剛才沒讓你女朋友給我敬茶,讓我們以后姐妹相稱?!?/br> 許湛嗤笑一聲。 謝云卻覺得一點不好笑,她轉(zhuǎn)過頭:“說吧,又是鬧路遙,又是說什么要喝到進醫(yī)院讓人把我騙過來做什么?” 許湛盯著謝云看了一會兒,仿佛她臉上開出了一朵花。 謝云眨巴了下眼。 “那天在車里,是我太沖動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他露出了可憐的樣子,“姐?” “……” “姐,”他說,“我以后不這樣了,我發(fā)誓,行不行?” 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他扯著她的衣袖說,我下次考試一定好好考,你別告訴爸爸,行不行。 明知道這人在演戲,但是從小看到大的這張面容…… 長得好就這點好處,英俊的哪怕是大灰狼在飛機耳求摸,十個人里也有八個人忍不住還是想要伸手給他摸摸毛。 謝云沒再嗆他。 甚至接下來許湛親手給她倒的賠罪酒她也沒有拒絕,掃了一眼琥珀色的液體,她知道酒吧里離開過視線范圍的飲料一律不能喝,但是謝云還是喝了。 主要是她想看看許湛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謝云原本是想,今天許湛苦rou計把她喊來,除了為那天他們在車里不歡而散的事,實在也沒有別的原由……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種事微信里不能講么,非要把她叫來面對面的說? 所以謝云留了個心眼。 其實她酒量還可以,但是沾了一喝酒就臉紅的便宜,等她稍微有些迷糊時,在旁人看著大概她已經(jīng)爛醉…… 幾杯酒下肚。 時間將近凌晨十二點。 她放下杯子,盯著杯邊的口紅印,半瞇著眼,見到原本挨著她坐、馬仔嘴里“喝高了要進醫(yī)院了”的男人坐了起來,他彎腰湊過來叫了聲:“姐?” 謝云轉(zhuǎn)頭,沖他含糊地笑了下。 包房里昏暗的光線中,她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迷離和醉態(tài)突然一掃而空,變得清明。 這人壓根沒醉。 心中打了個突,扶著沙發(fā)邊緣的手停頓了下,怕被他看出破綻,她向后晃了晃,想要借著醉意遠離他和他的審視……而這時手腕忽然被扣住,手上粗糙的觸感讓她哆嗦了下,下一秒便被手上力道帶著,柔軟的腰肢、帶著一團香落入他的懷中。 “做什么?” 她嗓音懶洋洋的,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白嫩指尖捉著他的襯衫,帶著淡香的柔軟黑發(fā)于他衣袖上纏繞。 也不知道是要推還是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