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然后賀蘭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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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騙我!賀蘭不是這個嘛!”修宴伸手指著阿歡身前的女子。 阿歡:“我也是賀蘭。” 修宴滿臉不信,手臂依舊伸得筆筆直:“難道你要說,她是你娘?” 阿歡面無表情,破罐子破摔:“是?!?/br> 賀蘭亭:…… 他氣得轉(zhuǎn)身拉起阿歡手腕,抬手就要打她掌心——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尊師重道! 修宴看出不對,在一旁吱哇亂叫:“你果真騙我!” 場面徹底亂作一團(tuán)。 修宴天生不愛服輸,此時吵得臉都紅了,非要跟阿歡爭出個對錯:“你就是——” 下一刻,他便被蒼老白狼一爪子扇倒在地,整個人“啪”地埋進(jìn)土里。 “看來是說服不了您了……”祭祀前爪按在少年背上,不著痕跡地把土壓得更結(jié)實了些??谥校瑓s是深深嘆息道:“不如,讓你們親自經(jīng)歷?!?/br> 白煙忽而升起。 在一片迷霧中,老者俯身,撿起枯木拐杖。隨著古老難辨的咒語,霎時場景變換,荒涼的白狼領(lǐng)地漸生草木,郁郁蔥蔥。 緲緲白霧散去后,山洞之前,只余祭祀一人。 ***** 視線再次恢復(fù)清明時,阿歡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個非常陌生的地方。 而且,視野好像變得比以往要低。 她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又將手伸到眼前。這雙手柔軟、細(xì)嫩,雪白如玉,只是——太小了。 阿歡意識到了一件事:她好像,變成了五六歲時候的自己。 「小歡兒?!?/br> 她隨即又意識到,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直在蹭著自己的裙擺。小女孩兒不太開心地低下頭,發(fā)現(xiàn)正極力吸引著她注意力的,是一只毛色純白的……狗狗? 雪白的狗狗仰起臉,可憐巴巴地“嗷嗚”一聲,燦金的眸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講,又齊齊匯成一句話:“是我哇!是我哇!” 阿歡小手提著它后頸毛,把小狼崽子揪起來,放到自己面前:“你是……”女孩兒想了一會兒,歪歪頭,“叫,什么名字?” 修宴:?。。。?/br> “嗷嗚、嗷——” 修宴比阿歡還要倒霉些,大抵是變成了剛出生不久的形態(tài),連人話都還不會講,更別提化形。 阿歡把小狗勾抱在懷里走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重。于是又止住腳步,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 「歡寶……」 修宴徒然生出些不好預(yù)感。 然而不過數(shù)秒,預(yù)感成真:小女孩兒面無表情地松開手,把它扔地上,自己則邁開步子走在前頭,只留下一個凜然無情的背影給他。 修宴:55555 小狼崽子嗚嗚咽咽了一會兒,見阿歡毫無停下來等他的意愿,又趕忙邁開四只小短腿兒,跟在女孩兒身后賣力跑。一邊,還可憐兮兮地喚著。 待看到對方步伐放慢了些,以為阿歡終于心軟,連忙討好般地湊過去,拼命搖著尾巴,意圖十分明顯:給我搭順風(fēng)車嘛!給我搭嘛! 「歡?」 小女孩兒不為所動,她面無表情地側(cè)過臉,尚且稚嫩的童音顯得十分無情:“加油,跑快點?!辈灰⒄`我找人。 修宴:可惡哇! 阿歡正在左顧右盼地找賀蘭。 她總覺得隱隱約約間,好像聽見男人熟悉的聲音??赡且袅繉嵲谔?,以至于她明明覺得很近,可走遍周圍,卻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衣袖被灌木叢勾住。阿歡本想將袖子撕破,卻在下一刻忽如醍醐灌頂,伸出小手,從袖口中摸出了…… 一顆野生松子。 松子在女孩兒潔白掌心晃蕩幾下,沒了衣物包裹后,聲音倒是中氣十足:“歡!師尊喊你好多遍你怎么不聽!” 阿歡:…… 阿歡:“???” 賀蘭師尊,你怎么變這樣審兒了。 小女孩兒向來古井無波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若是可以,阿歡甚至想學(xué)修宴的樣子往地上一躺,通過撒潑打滾的方式,來逃避現(xiàn)實。 賀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但小小松子同樣蘊(yùn)含著大能量,理清狀況后,他罵人的氣勢半點兒不減:“老妖婆你竟敢——” 正在阿歡腳邊不住搖尾巴的修宴聽不得詆毀祭祀的發(fā)言:“嗷嗚~” “有本事和本尊——” “嗷嗚~” “單挑——” “嗷嗚~嗷嗚~” 松子能發(fā)出的音量實在有限,小狼崽一嚎,就將賀蘭講的話徹底蓋住。 松子賀蘭暴跳如雷,當(dāng)即就要拔劍殺狼??蓜Α匀灰彩菦]有的。他現(xiàn)在好弱小,好無助。 于是賀蘭選擇求助召喚獸:“歡,盤他!” 修宴:??? “好?!毙∨狐c點頭,乖乖蹲下,隨即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把正準(zhǔn)備逃跑的小狗勾按在地上。 修宴掙扎不已,使出渾身解數(shù)給自己翻了個身,露出粉嫩的肚皮,試圖賣萌逃脫:“嗷嗚嗚嗚~” 可惜阿歡從出生那一刻起,便視賣萌于無物。 她大義凜然地按住修宴,然后……把它當(dāng)面團(tuán)似的,開始在地上滾啊滾。 直到小狼崽徹底變成小黑崽,女孩兒才終于像完成任務(wù)那樣,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給自己比了個贊。 阿歡:“這樣,盤夠了嗎?” 生無可戀的修宴:…… 無言以對的賀蘭:??? 松子賀蘭在腦內(nèi)進(jìn)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對方:歡,你理解別人話語的方式好奇怪…… 修宴無故受此折辱,整只狼陷入恍惚狀態(tài)。他焉巴巴地蹲在一旁,也不再賣萌,獸耳可憐兮兮地垂下來,幾乎要貼上腦袋。 “嗷嗚嗚嗚……” 隨著抽噎聲,豆大的淚珠爭先恐后地吧嗒吧嗒往下掉,把小狼崽臟兮兮的臉洗出兩條淚痕。 看起來……就好搞笑。 可惜松子賀蘭此時沒有去嘲笑別人的余裕。他正被阿歡捧在手心里細(xì)細(xì)端詳,不知不覺,還有點不好意思:“歡,你在看什么?” 阿歡歪了歪頭,視線環(huán)顧了下四周:“把你種在哪里,可以長大?” 賀蘭:?。。?! 他腦補(bǔ)了一下下自己被深埋地下的場景,徒然生出某種孩子變小后愈加不聽話的疲憊感:“欺師滅祖,是不可以的……” 阿歡有些遺憾:“哦。” 還以為種下去后,能看到賀蘭直播開花。 ————— 賀蘭這種性格,大概只能種出霸王花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