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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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自己的女兒回不來了,還有什么意義呢。 于是女人一動也不動,神情呆愣愣的眼神發(fā)灰,她不在乎這年輕女人是不是出來驅(qū)趕,又或是打罵她,只是靜靜地呆坐著。 忽然,眼前筆直纖細的腿桿下彎,婦人的視線里闖入了一張年輕貌美的臉,女人單膝下蹲時身上的盔甲和披風微微揚起,顯得很干練。 婦人的眼睛就這么酸了,她心里希望女兒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可是不能夠了。 就在這時,女人目光誠摯,一字一句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女兒會被抓去,現(xiàn)在祭祀行動已經(jīng)開始了么?” 女人像是沒聽清,愣了半晌,把這話在心里反復琢磨了好幾遍,居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她顧不上去擦眼淚和鼻涕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雙手一把抓住了印憶柳的披風。 “還,還沒有!正午時分開始……” 婦人話音剛落,印憶柳微微點頭,她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身后一直默默等候的俊美男人的身邊,兩人一前一后朝著城門之外趕去。 婦人愣了許久,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她忽然掩住了自己的臉,從沒有一刻那么期待明天的到來。 屋子里,嚴勇國把嚴雯死死地摟在了懷里,他渾濁的眼中含著一汪熱淚,半晌才重重的印了一記吻在孫女兒的頭頂。 嚴雯似懂非懂,她用小手拍了拍爺爺?shù)募绨颍瑺攲O倆誰也沒有說話。 在沖出房門的前一刻,向來對這種事一言不發(fā)的靳煬忽然很是認真的看著印憶柳,他輕輕笑了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br> 于是印憶柳深深地抱住了手足無措的男人,狠狠地在他的下顎印了一記響亮的吻,她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靳煬逐漸緋紅起來的后耳和有些水霧的眼眸,心里格外的酸脹。 這個男人很好,一直在包容她的任性,她忽然不想再等待了。 等這次塵埃落定,也許有些難以啟齒的藏在心里的話也該是時候說出口了。 城門之外,向來沉寂平靜的護城河下蕩漾著巨大的波紋,有什么身形巨大的生物在河中游蕩,撩起了陣陣漣漪。 可惜昨夜大雨,河水一夜間水位漲了許多,連帶著河邊的沼澤也深了些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泥土腐爛的味道,和河中的腥味混在一起。 天空之中,有一名背生雙翼的鳥類異種人完全形態(tài)化,變成了一只身形巨大的鳥類,它煽動著翅膀,從上而下能看到深深地河水中掩蓋著的巨大黑影,足有十幾米長。 淡淡的紫電在河面細細的流動,只要掉下去,便是萬丈深淵。 鳥背上站著幾個人,為首的生了一副鼠相,一雙陰森精明的綠豆眼此時看著身下的護城河,大聲喝道:“說好的三月一次,希望你也能遵守約定?!?/br> 他身邊的手下人毫無憐香之情,死死地扭著一個少女的肩膀,把她的肩往下按,疼痛和心中的驚恐讓她瑟瑟發(fā)抖,默默地流眼淚。 她心里有些絕望,從被抓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就是填進這深深地河水中,被變異獸吞入腹中。 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又怎么擰得過擁有進化能力的壯漢,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身下的巨影。 被一口咬掉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疼,她還會有來生么? 如過有,她再也不想投生到這可怖的末世,她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和母親一起生活。 遠處的樊城之上,有眼力極佳的進化人默默地看著遠處河面上的鳥類異種人,和身邊的領主報備著,“不是嚴雯,是另一個小姑娘?!?/br> 徐新有一瞬間的松氣,可是緊接著,他又沉默了。 無論是嚴雯也罷,又或者是什么別的孩子也好,這種殘忍的活動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他不知道該怎么阻止,也不知道阻止以后惹怒了狂暴的變異獸又該怎么收場,徐新有些無力地捶了下身前的墻壁。 正午很快來臨,日頭沒了厚重的陰云阻隔,將金色的陽光連帶著熱一同灑下,把水面照的更加波光粼粼。 河面以下的巨獸游動的更快,原本小幅度波動的湖面頓時開始泛起了巨大的漣漪,有細小的水花飛濺,隱隱能看到湖面下面的場景。 沈志宇知道時間到了,他很身邊的手下人做了個手勢,身邊人頓時了解了。 女孩兒瞪大了眼睛,她感覺有一雙手狠狠地推了她的背一把,她尖叫一聲,身子應聲墜落。 失重感讓她眼前一片眩暈,在這短暫的光影之中,有一條身形巨大身體粗的比公交車還更甚的電鰻猛地竄出水面數(shù)米,巨大的布滿了鋒利鋸齒的牙齒狠狠地朝著上空一個咬合,就要把那墜落的少女在口中攪碎。 電光石火間,一只變異巨鳥長嘯一聲,它飛的極快,像是一道棕色的殘影,迅速地略過變異電鰻上竄的深淵巨口,幾乎貼著它的獠牙而過。 鳥背上一個年輕的女人伸手一撈,穩(wěn)穩(wěn)地把從空中墜落的少女摟在懷里。 變異電鰻撲了個空,巨大的身子像□□如水,把水面掀起了一陣滔天巨浪。 湖水涌動,四周一片死寂。 ☆、新世界 這場世紀性的大雨攜卷了全球, 不僅僅是榮城,整個華國范圍內(nèi)的地域都下了一整夜的大雨。 相較于榮城和一些中小型城市中人們的不以為然,承載著人類希望的b市等地中, 掌權(quán)人和科研院中的院士們顯然想的要更多。 地球的極端氣候和環(huán)境變異往往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變化,無論是象征著時代開啟的全球性大霧, 又或是昨夜的大雨, 一切都讓人憂心忡忡。 廢土時代的將來到底是什么, 在此之前誰也不清楚,但是今夜之后, 一切似乎都浮出水面逐漸清晰。 從b市走出去的一隊進化人來到了華國的西部, 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全國最大的死區(qū),經(jīng)過紅外探測和接連幾天的微型飛機拍攝, 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人類的蹤跡。茂密的簇狀植物連接著巨大的叢林一直往城市里延伸, 還未進入, 頭頂連天的藤蔓便瑟瑟地往下抖落花粉。 這里像是幾億年前的原石叢林,有淡淡的光影映襯著金光, 在叢林中緩緩流淌。 乍一看去, 四周美輪美奐, 身著防護服的進化人就像是貿(mào)然闖入一片童話中才有的叢林。 帶著防毒面具穿著嚴實的防護服的進化人小隊分散為五個小分隊,從叢林中往里深入,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防護圈。 四周靜悄悄的, 沒有猛獸的呼吸,也沒有變異首的蹤跡,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 他們是各個大型基地的精英編隊, 平均等級為s,平均進化等級在五級到六級,匯聚了人類軍部強者的大半。 進入死區(qū)的那一刻, 他們身上攜帶的電子通訊便被極度紊亂的磁場徹底擾亂,小分隊領隊帶著手套的掌心握著一塊表盤,此時表盤內(nèi)的針劇烈的抖動,從南轉(zhuǎn)到北,顯然已經(jīng)沒了作用。 他的臉被透明面板的放毒面具掩蓋,眼區(qū)蒙著一層銀色的金屬狀物體,里面能看得清外面,外面則看不清里面。他朝著身后的眾人做了幾個手勢,在這場無聲的交流中,幾個小隊迅速分散,彼此間保留了一定的距離,開始深入西北部的死區(qū)。 從踏入?yún)擦值哪且豢涕_始,他們就像是踏入了一片宏大的神秘世界。 腳下覆蓋著腳面的草垛中隱藏著大大小小的真菌,有的是銀白花斑,有的也是散發(fā)著淡淡的灰藍色。也許是因為不大的土地中生長了太多的植物,彼此間爭奪養(yǎng)分導致每一株的個頭都不太大,而這恰巧也說明了這里生命的繁榮程度遠超眾人想象。 眾人踩在地面上,就像是踩入了柔軟無比的膠質(zhì),粘稠的菌帽被踏的稀巴爛,抬腳時有粘膩的絲線狀附著物粘在他們的腳上、腿上,發(fā)出淡淡的菌菇的氣味。 這群不速之客的深入擾亂了整個叢林死區(qū)的安寧,有柔軟的軟體生物被地面的輕微抖動驚動,緩緩的蠕動著流水一般的身體從樹根旁的地洞里鉆出。 它像鼻涕蟲,但體型要大的多,渾身乳白透明,頂端的觸角輕輕抖動,沒有眼睛全憑著感官去感受周圍的動靜。 有進化人被這種生物悄然纏住了腿桿,他頓時渾身僵直動也不敢動,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在漸漸往上移,他看到自己的透明面具上,有一團半透明的乳狀生物慢慢的包住他的頭盔,眼前能看見的是一排細密的柔軟的觸角,蠕動時有滑滑的粘液。 身后的隊友看著這有些驚悚的場面,從懷里抽出了短匕首,想上前把這惡心的軟體動物一刀切斷,卻被身邊的小隊長攔住。 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等待,那軟體生物爬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能動的家伙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便失去了興趣,慢吞吞地爬了下來又縮回了洞里。 小隊長松了口氣,還好他的決定沒有錯。 這前目前已知的最大的死區(qū)常年無人,各種新奇的生物物種像大雜燴一樣在這里出現(xiàn),它們大多沒有見過外面的人類,警惕性也不算高,只要小心那些真正的猛獸和毒物,深入的難度便降低許多。 他做了個手勢,安撫了一下被嚇白了臉的隊員,一行人扛著武器再次往里慢慢深入。 越是往里,土地的粘合程度也就越低,密密麻麻的菌類生物和苔類生物一層疊著一層,最下面的已經(jīng)上面覆蓋著的口器吸干了養(yǎng)分徹底干枯,踩上去人的腳掌便軟軟的陷入泥巴和各種生物之中,干枯的廢屑到處亂飛,抬起來時又有“吧嗒”的粘合聲。 就在這叢林的深處,越是高大的植物反而存活不下來,有已經(jīng)萎縮的巨大樹干被各種變異蟲類蛀空,巨大的空洞像是臨死前吟嘆的老者。它已經(jīng)生長的太久,個頭太大,也詭異般的擁有了基礎的呼吸能力。 每每孔洞間發(fā)出一陣驟風,便會有漫天飛變異飛蟲從蛀蟲的洞口被噴灑而出,這是巨樹用自己的方法在進行反抗。 可是這一切毫無用處,不出片刻,這群可惡的寄生者又會一擁而上,沖進樹木的上的洞口,繼續(xù)用鋒利的口器鑿著植物的驅(qū)趕。 死亡和絕望的壓迫不僅僅在人類中蔓延,植物、動物也是如此。 進化人小隊中的幾個隊員沉默著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發(fā)冷。 半晌過去,小隊長慢吞吞地走近了樹干,取下身后包裹里的儀器開始拍照、取樣。 他們沒法拯救這顆被寄生的可憐物種,可是身上的使命也無法抹去。 在這里,每個人的后背都承載著同伴的希望,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而空氣中變異能力強悍的進化蟲類和細菌雖然不能被rou眼看到,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摘下面具。 直到一名男性進化人用力撥開了眼前層層疊疊的灌木,露出了一整片灌木叢后的景象,所有人看著眼前絢爛無比的盛大世界,都忍不住呆住了。 他們眼前的是一片燦爛的全新的文明。 榮城之外 墜落的少女在呼嘯的風中無力顫動,她柔軟纖細的腰肢陷落,身下是巨型怪獸的深淵巨口,一聲沉沉的震動從魚怪的喉中噴涌而出,腥臭的熱氣帶著變異鰻魚肺里腐臭的異味噴灑在了少女的身上。 她不自覺地想要蜷縮起身子,可是半空中失力般的無措和心中的惶恐讓她身體僵直,就像是一直被折翅的燕子。 遠處的叢林之中,有身影巨大的變異鳥類驟然從茂密的層層疊疊的叢林間竄出,它的個頭足有那只遠遠飛離湖面的異種人鳥類好幾倍大,一雙帶著花斑紋路的翅膀每每煽動一下,都會揚起巨大的風,猛地朝前竄出數(shù)十米去。 僅僅兩個呼吸,它身子在空中靈巧翻轉(zhuǎn),正巧趕在那女孩即將落入深淵巨口的前一刻,身子貼著身下的一排利齒擦過。 有巨大的棕紅色羽毛被刮掉數(shù)根,慢慢地往河面上飄,落在了水波蕩漾的水面上,很快又被巨大的魚尾卷入湖中。 半空中的鳥類異種人被忽如其來的變故驚的羽毛都炸開來,頓時揚起了尾部長長的鱗狀羽毛騰空而起,往更高的地方飛去。 它背上立著的沈志宇和幾個手下人被猛地一升帶的踉蹌,身后一個下盤不穩(wěn)的男性進化人就這么搖搖欲墜似得斜了身子,他面上帶著驚恐的神色,想要伸出手來抓住自己身前效忠的長官,可是卻抓了個空。 沈志宇用很冷漠的面孔瞥了他一眼,手臂輕輕一扶便掙脫了男人的指尖,看著他傾斜的身子驟然往下墜去。 一道凄厲中帶著些驚恐的慘叫劃破榮城的上空,前一秒鐘他還掌握著一個小女孩兒的命運,順手將其推到了湖中。那時候他覺得個人的犧牲有時是很重要的,一個普通人的生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片從鳥類身上掉下去的羽毛。 可是當他也感受到這種□□裸的被放棄的絕望和悲憤時,他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許多畫面。 可惜沒有時間給他再去想,在身子墜入水面的一瞬間,一排利齒狠狠地張開,正對著他半截身子。一捧水花再次濺起,連慘叫聲也聽不見,激蕩的湖面蕩漾出淡淡的紅痕,在水中緩緩擴散開來,最后又歸于平靜。 而此時沈志宇甚至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沒有給他死去的手下人,他冷冷地目光像是一團冰,遙遙望著遠處鳥背上的兩個進化人。 他們一男一女,男性穩(wěn)穩(wěn)地立在變異巨鳥的背上,在視線瞥過去的一瞬間和他的對上,瞳孔中像是淬著淡淡的金光。而女性進化人一襲暗銀色的軟甲,此時她膝蓋微彎,不算結(jié)實的手臂緊緊地攬住了一個體型更為嬌小一些的少女,眸光也遙遙地朝著他的方向看來。 她的眼中像是有一團火,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巨鳥的背上,身后是巨大的羽翅震顫,緊接著有細碎的陽光穿插著發(fā)間打在她的臉上。 沈志宇忽然哼笑一聲,慢慢捂住了眼睛。 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見過這兩位進化人,只是把他們當成普通的人類強者,可是真正看到他們以后,他心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原來大名鼎鼎的墮落者殺手真的來到了這座小城市,在榮城隱姓埋名生活了這么久,沈志宇心里有些后怕,但同時又有種奇異的亢奮。 如果這該死的廢土時代有救世者,是不是就是這樣從天而降的使者,滿臉的圣潔和正直,會用代表著消滅污穢的叉戟穿透他骯臟的身體。 可惜沒有。 廢土時代喪失了人類的律法和文明,又或許在不知名的年代又會失去更多本質(zhì)上的東西,就像是一片永遠也看不到前路的黑暗。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有的人及時行樂享受著生命中最后的時光,也有的人拼盡全力去當黑暗中的最后一點光明。 沈志宇能看到那女人的眼睛中躍動的火焰,像是一團憤怒的火,她是在這廢土時代仍然天真的幻想著人類可以有未來的一批人,也是沈志宇最討厭的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