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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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yīng)弦很感動,然后拒絕了她。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費解:“……她如何覺得自己會有機會?他們既然互相背叛過,就不可能再有信任可言?!?/br> 一旁的花焰突然仿佛被捅了一刀。 于是她也忙了起來,她忙著開始找能大幅度提升功力,保持清醒,對身體影響小,持續(xù)時間長的藥,順便在功法庫吏找找有沒有能短期進步快還不折壽的——找不到。 唯一有可能的大概是那半本《天殘劍法》,據(jù)說當初他們天殘教的教主一手天殘劍法強橫霸道至極,殺得正道是雞犬不寧,后來隨時間變遷這本鼎鼎大名的劍法只剩半本殘本。 謝應(yīng)弦看過,說是只余下招式,缺了心法那本,發(fā)揮不出足夠的實力,便擱置了。 當初謝應(yīng)弦還試圖用這玩意誘惑過凌天嘯,當然也沒湊效,反正死馬當活馬醫(yī),花焰把供在神龕里的半本秘籍取了出來,對著看了一會,卻隱約覺得哪里有些眼熟。 她忽然想起,門派戰(zhàn)她和陸承殺意外掉進地宮時,曾經(jīng)拿到過一本小冊子,封面沒有字跡,她以為就是本尋常的武功心法,也沒有在意。 花焰到處亂翻,總算找到了看著越發(fā)皺巴巴的小冊子,雖然她帶著的包袱皮有防水之效,可幾番入水出水折騰下來,書頁有些發(fā)潮,個別字跡洇開,辨識不清,但能認得出來的部分,與她手里那本天殘劍法隱約有呼應(yīng)之處。 她當即拿著去找謝應(yīng)弦。 謝應(yīng)弦原本神色倦懶,接過她手里那本發(fā)卷泛黃的小冊子,翻過之后,才神色微微變了。 “你從哪里得來的這本東西?” 花焰把他們在地宮里的遭遇一五一十都說了。 謝應(yīng)弦又仔細翻了翻手中的冊子,認真一行行看過,而后驀然笑了:“你運氣不錯,還真是那剩下半本心法。不知道他們正道的門派戰(zhàn)怎么會安排到了那里,但那下面的地宮顯然是我們某一任教主留下的,人祭復活是假,那應(yīng)當是個活祭陪葬的墓。”他不知真假,幽幽嘆了口氣道,“前教造孽太多,我們正義教真是舉步維艱?!?/br> 花焰猶豫道:“這個我能練嗎……” 謝應(yīng)弦道:“你想練就練,只是心法這本有些字跡不清,須得認真推敲,免得走火入魔……還有就是,這本劍法雖然威力很大,但也不是天下無敵,你缺乏經(jīng)驗,最好不要隨便送死?!?/br>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應(yīng)付其他弟子和教中事物,剩下的時間花焰悶頭在院中練劍。 只是練的時候,難免會想起陸承殺當初教她,一招招喂她劍招時的模樣,他仿佛不厭其煩,遇到花焰不明白的地方,他就一遍兩遍三遍四遍的舞給她看。 花焰摸著春花劍的劍柄,心里一陣難過。 睹物思人,分外難受,她想過要不要換把劍,可到底舍不得。 到了晚上,就更想他,花焰生平頭一回嘗到與人相戀的滋味,更何況對方也這么喜歡她,本來你儂我儂情意正深,她都做好說不定會那什么的準備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親吻沒有,擁抱沒有,陸承殺也沒有了。 她明明那么喜歡他,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先前只要想起他,就覺得心口灌滿了蜜糖,覺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可愛,他持劍的樣子好看,就連他吃飯的樣子她都看不膩?;ㄑ娴谝淮沃涝瓉硐矚g一個人是件這么洶涌澎湃的事情,每天腦子里也好胸口也好,滿滿當當裝的都是那個人,睜開眼睛是他,閉上眼睛還是他。 他又好看,又厲害,脾氣又好,怎么會有人不喜歡他! 大家都應(yīng)該喜歡他! 可又想起謝應(yīng)弦的話,清醒意識到現(xiàn)在還不行——她還不夠強,現(xiàn)在正道已經(jīng)有所防備,她再想那么輕易接近陸承殺,呆在他旁邊只怕沒這么簡單。 還有就是……萬一陸承殺也不肯聽她解釋怎么辦。 夜里,花焰又夢見了陸承殺。 他還是黑衣黑發(fā),長身玉立,站在她面前,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干凈明晰,藏藍發(fā)帶未束,臉龐被披散長發(fā)襯得格外清俊好看,是花焰最喜歡的模樣,她心頭想念呼之欲出,幾乎就要忍不住。 陸承殺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他輕輕攬過她,微微垂頭,另一只手則扶上了她的腰,隨后便將她抵在墻上,啟開她的唇細細親吻,唇齒間是熟悉的味道,他亦十分溫柔小心,花焰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快哭了。 下一刻,陸承殺的手里便多了一柄匕首。 刀尖順著她的腰腹毫不猶豫捅了進去,花焰身體巨震,劇痛瞬間遍布全身。 陸承殺松開了她的唇。 她按著自己腹部崩裂的傷口,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鮮血浸了花焰一手,她怎么按也按不住涌流的血,只覺得身體逐漸冰冷,喪失生命力。 然而陸承殺的目光比她的身體更加冰冷,他啟唇,一字一句道:“魔教之人都得死?!?/br> 花焰從睡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她緊攥著被褥輕輕喘息。 深夜四周靜得幾乎有些鬼魅。 可這一次,再不會有人擔心的半夜闖進她的房間,也不會有人任由她心有余悸地抱著,全身僵硬還笨拙地哄她。 她輾轉(zhuǎn)著睡不著,只好又拿了春花劍出去練劍,直到筋疲力竭,倒頭睡下。 許是看出她興致不高,幾個弟子小聲問:“圣女,要不我們給你排演話本看?” 花焰過去十分熱衷,但她最近連話本都沒看。 她看見那些江湖俠義志里的正道大俠,每一個,每一個……都會想起陸承殺! 花焰擺了擺手,提不起勁道:“不用了?!?/br> “那要不……”幾個青衣弟子互相瞪視,似乎正在商量,猶豫道,“那要不我們給您找點別的樂子?” 沒多久之后,她便知道他們說的樂子是什么了。 “圣女,別不開心了!” “您覺得這個怎么樣……?” 他們送了個人過來。 待看清送來的這個人時,花焰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停劍山莊制式的黑衣,不知哪找了一條藍發(fā)帶束發(fā),身材相仿,腰間別了把不起眼的長劍,板著臉表情故作冷漠,就連樣貌都有兩三分的相似—— 花焰幾乎要暴走,她按著額頭道:“趕緊把他丟出去!” 她才不要贗品呢! “圣女不喜歡這個!換一個換一個!”那弟子同時低聲嘟囔著:“還以為這些日子圣女不開心是因為那個姓陸的呢……” 花焰立刻抬頭道:“你哪聽來的!” 那弟子緊張道:“外面都是這么傳的……說圣女前些日子臥薪嘗膽,潛伏在那陸承殺身邊,用美色蠱惑于他,從他那里探知正派的消息,待得他對您情根深種,再狠狠拋棄于他,實在是了不……”他說得越發(fā)慷慨激昂,然而一抬頭發(fā)現(xiàn)花焰的臉色卻是越發(fā)難看,“呃,屬下說錯了什么嗎……屬下還以為您是留在他身邊伏低做小太過委屈,心下不忿,才找了這么個人給您……” 花焰終于忍不住打斷他,她咬著唇長出了一口氣,道:“滾吧,三天之內(nèi)別再讓我見到你?!?/br> 那弟子立刻屁滾尿流地滾了,其他弟子眼觀鼻鼻觀心,具都不知如何是好。 花焰按著兩頰太陽xue,無比疲憊道:“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還沒有體會夠情愛的甜,就先嘗到了情愛的苦。 花焰在階前,從日上高頭,一直坐到夕陽西下,暮色沉墜,枯坐了半日,她終于慢慢爬起來,又去找了謝應(yīng)弦。 他似乎知道她要問什么,手下飛快的批復著正義教幾個分部遞上來的請示文書,道:“他們在慈心谷受挫之后,各自散了,陸承殺回停劍山莊了,之后再沒出來過。” 謝應(yīng)弦抬頭看她:“你要去么?我的建議是現(xiàn)在別去。我知道你之前曾經(jīng)和他在山上單獨相處過,不過陸家知道他與你有過關(guān)系,必然不會讓他再一個人呆著,定會找人看守他,如果你非要見他,也至少等到他下山再說?!?/br> 花焰一句話還沒開口,謝應(yīng)弦把她想問的全說了。 “你要是實在無聊,想出去逛逛也行,記得仔細喬裝易容,有什么不會的讓凝音絳嵐教你?!彼D了頓,“你若是想去找羽曳麻煩,可以跟著繼續(xù)去弄他的羽風堂。這是他立身之本,他重視極了,先前就不愿讓我的人安插進去,現(xiàn)下沒有魔教做后盾,想落井下石分一杯羹的應(yīng)該不少?!?/br> 花焰想了想,終是搖頭道:“我留在教內(nèi)練劍?!?/br> 她想,她總能等到,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個月。 秋來轉(zhuǎn)冷,及至入冬,正義教一片天寒地凍,她的天殘劍法終于有所小成。適逢新年,絳嵐給正義教高層每人做了件新衣,給花焰的是件紅色的襖裙,既修身又暖和。 他們有內(nèi)力在身,其實談不上穿衣取暖,但總歸是應(yīng)個景。 凝音拿到的是一件紫色的絨比甲,齊修斯則是一件長袍,至于給謝應(yīng)弦的是一件灰色的狐皮大氅, 做得針腳細密精致異常,誰都看得出其他人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有給謝應(yīng)弦的才是認真做的。 花焰曾經(jīng)問過絳嵐是不是喜歡謝應(yīng)弦,誰知道絳嵐柔柔一笑道:“圣女說笑了,我和凝音命都是教主的,喜歡又能算是何意。” 她和凝音是一對雙胞胎,因為家貧被賣到市集,險些進了勾欄,后來據(jù)說是因為凝音哭得太慘,謝應(yīng)弦見了心煩,便隨手叫人買了送回去給自己愛心泛濫的親娘發(fā)泄母愛。前教主夫人養(yǎng)著養(yǎng)著,覺得自家兒子越發(fā)不成器,于是便讓兩個小姑娘跟在他屁股后面逼他上進。 謝應(yīng)弦起初很是反抗,但后來發(fā)現(xiàn)她們還能順便幫他干些事情,省去許多麻煩,也就默認了。 一來二去,大家也差不多算是一起長大。 花焰欣賞著那件狐皮大氅,忽然又沒來由地想起了陸承殺,他們分開的時間已經(jīng)漸漸超過了相處,她已經(jīng)刻意地沒在想了,可還是會忍不住。 這時候冥思洞應(yīng)該非常非常冷吧,他不會還在被罰吧。 絳嵐淺笑道:“圣女要是喜歡,我明年也給你做一件?!?/br> 花焰搖搖頭,她不想要,她只是……想給陸承殺也做一件,可惜她連針線活都不會. 絳嵐得知后笑道:“大氅有些難做,要是不嫌棄,我可以教你繡個帕子之類的,那個簡單許多?!?/br> 她手把手教,花焰看著自己繡得歪歪扭扭的帕子,實在沮喪。 絳嵐低聲道:“圣女,你還在惦記那個人么?”她的聲音低媚婉轉(zhuǎn),在冬日里,幾乎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花焰沒有說話。 半晌,絳嵐緩緩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 新年當日,他們正義教大擺筵席,殺豬烹羊,菜肴一道接一道,觥籌交錯,弟子們大聲嬉鬧,不多時劃拳猜枚起來,間或伴隨一些斗毆,算是過了個好年。 可惜花焰因為酒品不好,甚至連一醉解千愁的機會都沒有。 她在歡天喜地的鬧騰聲后,獨自找了片雪地,封了自己的內(nèi)力,坐了一會,就冷得受不了,不知道陸承殺當日到底是如何忍的。 花焰孤零零往回走時,遇上了謝應(yīng)弦。 謝應(yīng)弦舉起手里提著的酒壺,道:“真不喝?你想撒酒瘋也無妨?!?/br> 花焰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謝應(yīng)弦輕嘆了口氣道:“有個消息,陰相思開張了,已經(jīng)有正派弟子著了道?!?/br> 花焰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萬蠱門門主陰相思每隔一定年份就要尋覓一些有武功的少俠采補,以維持武功和年輕美貌,武功越強越好,間隔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十幾年,為此她往往會搞個局,年輕閱歷淺的弟子很容易中招。 她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只聽謝應(yīng)弦又道:“另一個消息,停劍山莊只知是魔教作祟,讓去的弟子里,似乎有陸承殺在。” 花焰驀然抬頭。 “陰相思可不好對付,不過她和我們正義教積怨已久,你有興趣去和她會會么?” 第72章 同入迷谷 這次花焰不再是一個人出門, 她帶了一隊人馬,為了方便行事?lián)Q了男裝,還用帶面紗的斗笠遮住已經(jīng)有些過分惹眼的面容。 一路行去, 遇到羽風堂的藥鋪, 先做一番破壞再走。 聽著藥鋪里人仰馬翻的聲響, 花焰心情很平靜, 還在對著地圖盤算還有幾天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