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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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泰笑了笑,“我自然有辦法,你記住,多鐸心神不寧的時候,和碩格格也會心神不安,正是你投毒的好機(jī)會?!?/br> 扎魯特皺著眉頭,“可是……” “你不相信我?你要知道,大福晉派人偷偷跟蹤你,還不是我用計(jì)幫你擺脫,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若不是宮宴我無法參加,也就不用麻煩你了?!?/br> 蘇泰見扎魯特有些猶豫不決,嘆了口氣,“你啊,太感情用事,當(dāng)時我慫恿林丹汗來盛京綁架大玉兒,偏生你因?yàn)轭櫮詈痛笥駜宏P(guān)系匪淺,故意指錯成她的meimei小玉兒,這也就罷了,陰差陽錯,那個和碩格格不知為何,討了皇太極的歡心,皇太極為了她,命也不顧了,倒也為我們指了條明路?!?/br>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你忘記你的哥哥怎么死的嗎?你忘記你們的族人是如何被臣服嗎?都是因?yàn)榛侍珮O,那個大金的大汗,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br> 扎魯特閉上眼睛,若不是大金發(fā)動對扎魯特部的戰(zhàn)爭,她的哥哥就不會戰(zhàn)死,她唯一的親人,然后她被族人送到汗宮,不要說寵愛,皇太極連她的宮中都沒來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就是個聯(lián)姻擺設(shè),沒人當(dāng)她是個人。 “好,我知道怎么辦?”扎魯特接過奇亞草丸,下定決心。 宮宴上,扎魯特一直觀察著多鐸和和碩格格,果然見到多鐸狂喝悶酒,而和碩格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多鐸身上,一直在勸解他。 于是她趁此機(jī)會,在經(jīng)過和碩格格身邊的時候,將一粒奇亞草丸迅速放到她的酒壺里,奇亞草丸遇酒即化,無色無味,壓根不會察覺,原本,她們已經(jīng)算計(jì)好,和碩格格敬酒,大汗不會不喝,喝了便會中毒,即使他不喝,那就是和碩格格中毒,眼看著心愛的人中毒身亡,恐怕皇太極會心碎,這就是殺人誅心啊。 只是因?yàn)榫o張,扎魯特順口說出那句話,引起大汗震怒,差點(diǎn)把命丟了,應(yīng)該也把自己置身事外,大汗不會懷疑她吧? 扎魯特心里設(shè)想過無數(shù),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思來想去,應(yīng)該沒有,尤其是她被關(guān)到冷宮后,吃穿用度卻還沒減少,想來應(yīng)該是大汗只是惱火她口不擇言,若是大汗知道是她下的毒,恐怕早就對她下狠手了。 扎魯特想到這里,坦然自若,只要她能為哥哥報(bào)仇,就算千刀萬剮又如何,從小哥哥就對她很好,阿瑪額娘死后,她只有五歲,是哥哥一點(diǎn)點(diǎn)把她養(yǎng)大,哥哥對她的好,就算讓她死,又如何。 “側(cè)福晉,您醒了嗎?給您送早飯了?!币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jiān)在冷宮門口探頭探腦,手里端著食盒。 扎魯特笑了笑,這個小太監(jiān)是看管冷宮的小太監(jiān),雖說是最底層的奴才,可人長得好看,脾氣也溫和,對她恭恭敬敬,十分照顧,“小以,進(jìn)來吧。” 小以端著食盒進(jìn)來,笑著將食盒放在桌上,“側(cè)福晉,今天有口福了,膳房送了一碗烏雞湯,我看著可香了?!闭f完舔了舔嘴唇,似乎咽了一口口水。 冷宮自然不比別的宮,奴才們的吃穿是宮里最差的,剩下的殘羹冷炙是家常便飯,一碗烏雞湯恐怕過年過節(jié)都未必吃到。 扎魯特來冷宮之前,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對烏雞湯自然不放在眼里,見小以這個模樣,十分可愛,笑著道。 “我腸胃不太舒服,吃不了油膩,不如你替我喝了吧。”扎魯特笑著說道。 小以一臉驚喜,“側(cè)福晉,不行,小以怎么能替?zhèn)雀x喝了這碗湯呢?”他嘴里說著,眼睛卻眨也不眨的望著烏雞湯,一臉的渴望。 “沒事,喝吧?!痹斕匚⑽⒁恍?。 小以開心極了,捧起烏雞湯大口大口喝起來,“側(cè)福晉,太好喝了,我從未……啊……” 小以突然抽搐起來,手里的湯碗砰地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張大嘴巴,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后倒在地上,再也不動。 扎魯特嚇得魂飛魄散,她心里本就有鬼,此時見小以的模樣與當(dāng)日宮宴上,和碩格格中毒后的模樣一模一樣,心里的一個念頭就是,蘇泰要?dú)⑺郎缈凇?/br> 一聲慘叫,扎魯特從小以尸體旁邊逃到院外,她神情慌張,發(fā)髻也掉落下來,亂成一團(tuán),扎魯特壓根顧不上,她想逃出冷宮,在這里,她會被毒死的。 嘴里喃喃自語,“蘇泰,蘇泰,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想要?dú)⑽覝缈冢俊?/br> 冷宮的門被一腳踹開,一群正黃旗的親衛(wèi)簇?fù)碇幻泶S色錦衣、長身玉立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鳳眸含霜冷冷望著她,正是皇太極。 扎魯特一愣,而后見到殿內(nèi)原本死的透透的小以,抹了把唇邊的血,起身走了出來,“奴才見過大汗,側(cè)福晉已經(jīng)說了,是蘇泰要?dú)⑷藴缈??!?/br> 皇太極淡淡望著扎魯特,神情平靜淡漠,“說吧,把你和蘇泰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可以饒?jiān)斕夭恳蛔逍悦?,不用和你一起陪葬?!?/br> 他的眼神嗜血陰鷙,十分可怕,扎魯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我說,我全都說,一切都是蘇泰指使的,她是葉赫城的遺孤。” 第74章 晉江首發(fā)雙更合一 扎魯特雖說不算頂頂聰明的人, 但是能在科爾沁了籠罩的后宮活下來還過得不過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她心里立刻明白, 自己中計(jì)了,恐怕大汗早就設(shè)了計(jì)謀的,等著她鉆進(jìn)去。 把她押入冷宮,衣食住行待遇照舊, 恐怕就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 然后派親信小以偽裝成冷宮太監(jiān), 這幾日對她關(guān)懷備至,就是為了今天,可惜她并沒有處事不驚, 也沒沉住氣, 見小以的癥狀像是中了奇亞草毒, 她就慌亂起來,以為蘇泰要?dú)⑷藴缈?,然后被小以鉆了空子。 如今大勢已去,皇太極那句話明白就是說要是不說實(shí)話,數(shù)萬的扎魯特族人就要為自己陪葬,她并不在乎她的族人,可是這些是哥哥最深的惦念, 是他至死都記掛心中,她不能犧牲族人。 “大汗, 一切都是蘇泰指使的, 她是葉赫城的遺孤。”扎魯特咬著唇, 小聲的說道。 皇太極瞇著黑色鳳眸, 心里波瀾不驚, 果然是蘇泰,果然是葉赫城的人,一切和他設(shè)想的一樣,難怪那一天蘇泰借著獻(xiàn)上玉璽的機(jī)會,一個勁的勾引他,他原本以為蘇泰是為了大汗的勢力,想要為她的兒子取得汗位,如今想來,她千方百計(jì)想接近自己,是為了進(jìn)入后宮,然后毒殺自己。 皇太極冷冷一笑,還真是把自己想得很蠢,用用美人計(jì)就能接近他?迷惑他?這個蘇泰心機(jī)深沉,只是也太低估他,若是他這般好色,早就一百條命都不夠。 小以從冷宮里找了一把最干凈最整齊的椅子搬出來,放在院中,用衣袖擦拭了很多遍,皇太極漫不經(jīng)心的瞅了小以一眼,心里暗暗記下,這個小以是額登的徒弟,也算是額登一手□□出來的人,果然是個機(jī)靈的,可以用。 皇太極輕拂衣袖坐下,正襟危坐,鳳目含威望著扎魯特,扎魯特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什么都招供出來。 “大汗,一年前林丹汗的使者來了盛京,后來托族人找到我,說是林丹汗的大福晉蘇泰是我親人,有書函給到我,我覺得很奇怪,我與她本沒有什么交情,為何找到我,她在信中說了她對我哥哥的死無限同情,云云?!?/br> 扎魯特偷眼望了皇太極,見他鳳眸深邃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是是喜是怒,咬咬牙,繼續(xù)說道,“我的哥哥死的太慘,我一直為哥哥的是悲傷,蘇泰說有辦法幫我報(bào)仇,我一時糊涂,聽信她的讒言?!?/br> 皇太極挑了挑眉,心思急轉(zhuǎn),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眸色轉(zhuǎn)冷,語氣淡淡問道,“是不是你就與蘇泰狼狽為jian,然后出征察哈爾的時候,蘇泰慫恿林丹汗派人來盛京綁架大玉兒,也是你告知大汗最寵愛科爾沁的大玉兒?” 扎魯特見皇太極像是親眼所見,瑟縮了一下,怯聲道,“我只是無意中說了一句,沒想到蘇泰想要將大玉兒綁去歸化城,我與大玉兒素來交好,不忍心見她去送死,便將小玉兒指成大玉兒,嗯,就是和碩格格?!?/br> 皇太極眼神淡淡,狹長的眼尾略微輕挑,勾了勾唇,示意扎魯特繼續(xù)說下去,心里卻想著這個該死的扎魯特應(yīng)該怎樣死的一百種死法。 扎魯特見皇太極并不著惱,心里松了口氣,“后來沒想到和碩格格平安無事回來,我心里不由松口氣?!?/br> 皇太極鳳眸含著冷意,眸色沉了沉,怒極反笑,“可是你的真心話?” 扎魯特又將身體縮了縮,“后來,蘇泰又來找到我,就是宮宴的那一天,她說大汗最愛的是和碩格格,是濟(jì)爾哈朗不小心透漏出來的,因?yàn)闅w化城破那日,他聽到和碩格格叫大汗的名字,因此很篤定大汗喜歡和碩格格,而后又說十五貝勒也喜歡和碩格格,她已經(jīng)挑唆十五貝勒心神不寧,果然十五貝勒在宮宴上神不守舍,質(zhì)問和碩格格,這樣一來,和碩格格分心勸解十五貝勒,我便趁機(jī)把奇亞草丸加到格格的酒壺里?!?/br> 皇太極眸色晦暗,該死的濟(jì)爾哈朗,沉迷女色,釀成大禍,即使他不知情,也不會輕易饒恕。 “你可敢當(dāng)面與蘇泰對質(zhì)?”皇太極冷冷道。 扎魯特想著自己的族人,良久,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愿意?!?/br> 皇太極冷哼一聲,“濟(jì)爾哈朗,好一個濟(jì)爾哈朗,還真是個癡情種,命正黃旗將刑部團(tuán)團(tuán)圍住,任何人不準(zhǔn)隨意進(jìn)出,將扎魯特這個賤人帶去刑部,告訴濟(jì)爾哈朗,去將蘇泰帶到刑部,記住,不許泄露風(fēng)聲?!?/br> * 蘇泰正在府里澆著花,心里想到濟(jì)爾哈朗回來告訴自己的話,宮宴上,和碩格格敬酒的時候,不知為何酒里竟然下了奇亞草的毒,而后和碩格格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御醫(yī)們束手無策,說格格沒有幾天好活,大汗現(xiàn)在還在后殿守著,已經(jīng)幾天沒有上朝。 蘇泰望著墻角里的那盆芙蓉花,嬌弱柔媚,楚楚動人,倒是和那個和碩格格很像,就是靠這張臉去吸引皇太極的吧,她走到芙蓉花旁,伸手輕輕一折,將芙蓉花折斷,扔在地上,用力踩著,直到芙蓉花零落成泥碾作塵,方才罷休。 蘇泰心里突然升起一種滿足感,是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感,這次真的讓皇太極躲過一劫,只是他卻是用他心愛女人的命為他躲過一劫,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事情真相,會不會心痛如殤,或者是若無其事。 想著濟(jì)爾哈朗所說,大汗幾天沒有上朝,命令御醫(yī)輪番守著和碩格格,看來是痛不欲生吧,曾經(jīng)她告訴過扎魯特那個蠢貨,殺人誅心,一個人如果心都沒了,活著就是行尸走rou般,就像是她,活在世上,不過就是比死人多了口氣,她的靈魂,她的軀體,早就在八歲那年,在一場屠城中被熊熊大火帶走。 皇太極,這是你欠我的,欠我們?nèi)~赫的。 蘇泰唇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很快又隱藏起來,放下手中的花灑,走到亭子間,望著守在一旁的貼身婢女,“貝勒爺回來了嗎?” 貼身婢女恭敬道,“回福晉,貝勒爺還沒回來。” 蘇泰望了望天空,夕陽西斜,天色已晚,倦鳥歸巢,自家貝勒爺還沒回來,想來刑部又有事情。 就在此時,濟(jì)爾哈朗的貼身侍衛(wèi)求見,蘇泰命他進(jìn)來后,貼身侍衛(wèi)稟道,“福晉,今晚刑部事務(wù)太忙,貝勒爺要在刑部過夜,請福晉做些膳食送去,清淡些即可?!?/br> 蘇泰不疑有他,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馬上就送去?!?/br> 她做了幾道小菜和湯羹,放在食盒里,而后帶著貼身婢女去了刑部,不想剛到刑部門口,就被幾名身強(qiáng)體壯的老嬤嬤,用力將她制服,扯到旁邊的黑屋中,渾身檢查一遍,將她全身上下尖銳的東西,包括細(xì)細(xì)長長的簪子,全部扯走,又細(xì)細(xì)檢查一遍她的口中,見沒有含毒,方才作罷。 蘇泰大驚失色,瞬間明白,恐怕自己的計(jì)謀已經(jīng)被皇太極知道,這是防止自己自殺呢,不由搖頭苦笑,平日里她小心謹(jǐn)慎,嘴里總會含著毒,若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她就吞毒自殺,也不會交出解藥,讓皇太極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死在面前。 可是今日,她以為是濟(jì)爾哈朗喚她入刑部,并未防范,就著了皇太極的道。 皺了皺眉,伸手拂開幾名老嬤嬤,“行了,我自己會走,濟(jì)爾哈朗在哪里?” 一名老嬤嬤瞪了她一眼,“階下囚還這么囂張,濟(jì)爾哈朗在里面等著你呢,怎么,你還要解釋什么?” 蘇泰垂下眸子,畢竟夫妻一場,濟(jì)爾哈朗對她是真的好,百依百順,什么都寵著她,比起林丹汗,這算是第一個對她很好的男人,可惜她利用了他,又害他水深火熱之中。 攏了攏凌亂的頭發(fā),蘇泰一臉平靜的走進(jìn)刑部大堂,果然見到濟(jì)爾哈朗立在廳里,臉上神情凝重,見她進(jìn)去,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撫摸她,躊躇良久,又緩緩放下,嘆息一聲。 “蘇泰,是不是你做的?”他的眼中有傷痛有憤怒又有不忍心,“你為何要毒害和碩格格,她與你無冤無仇,你可知道,那是大汗的最愛的人???” 蘇泰故意啊了一聲,秀氣的小臉上滿滿的不解和驚訝,大大的眸子含著驚恐,“貝勒爺,你說什么,什么毒害和碩格格,我怎么會毒害格格,我與格格私交甚好,又沒什么仇怨,爺,您就算厭了我,也不必把這個大帽子扣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濟(jì)爾哈朗見她推得一干二凈,柔柔弱弱的樣子像是風(fēng)中的弱柳,惹人憐愛,若是沒有扎魯特博爾濟(jì)吉特氏的供詞,他幾乎以為他的福晉是被誣陷的。 他很喜歡這個福晉,是很多年前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上她,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嬌俏可愛的女孩,他這一生最高興的事情就是還能娶到她,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利用他,毫不留情的利用他,將他當(dāng)傻瓜一樣利用。 用力握拳,濟(jì)爾哈朗忍住想狠狠甩她一巴掌念頭,他終究是不忍心,“帶扎魯特?!?/br> 扎魯特被幾個老嬤嬤用力推了出來,她臉色慘淡,神情憔悴,見到蘇泰,遮遮掩掩挪開眼睛,“對不起,蘇泰,我中了大汗的計(jì)策,把一切都說出來,你就認(rèn)了吧,我們斗不過大汗的。” 豬隊(duì)友,蘇泰狠狠瞪著扎魯特,這個蠢婦,扎魯特這里有來往書函,又有她親手所做的奇亞草丸,這是抵賴不掉的。 眼見大勢所趨,蘇泰冷冷一笑,只能笑著望向濟(jì)爾哈朗,“貝勒爺,希望沒有連累你?!?/br> 濟(jì)爾哈朗見她承認(rèn),心中一片空白,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忍不住地吼道,“你究竟為了什么,你喜歡大汗,大可以告訴他,你毒害和碩格格有何用?就算她不在了,大汗也不會喜歡你。” 蘇泰含笑望著濟(jì)爾哈朗,突然大笑起來,笑聲絕望凄涼,“我喜歡他?我會喜歡皇太極?我做夢都想殺了他,殺了他為葉赫城的人償命?!?/br> “你果然是葉赫城的遺孤,難怪你會有奇亞草?!鼻謇涞穆曇繇懫?,皇太極負(fù)手從門外緩緩走進(jìn),長身玉立,鳳眸含著冷意,身后跟著幾名親衛(wèi)。 他徑直走到刑部大堂上面,坐在正座上,居高臨下望著蘇泰,“說吧,你究竟是葉赫城的什么人,為何想要毒害大汗?” 皇太極眸色陰冷,帶著層層殺意,堂里的空氣溫度像是瞬間低了幾度,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唯有蘇泰卻是毫不畏懼,撇了撇嘴,不屑的道。 “我是葉赫城的誰不重要,葉赫城被滅是你們愛新覺羅家族造的孽,那一年我只有八歲,眼睜睜見到阿瑪死了,額娘死了,哥哥把我放在缸里,護(hù)著我也死了,還有我那才三歲的meimei,都死了,我還活著干嗎,我恨不得同他們一起去,可是我不甘心,你們愛新覺羅活得好好的,我一定要你們死,我才甘心?!?/br> 皇太極沉默了,葉赫城是他永遠(yuǎn)的痛,也是他一輩子的噩夢,他每每從當(dāng)年的噩夢中醒來,孤獨(dú)的十四歲少年立在城門口,無力阻止屠城,身邊的人殺紅了眼,無數(shù)葉赫人倒地不起,被火燒成焦黑。 他頹然坐下,“葉赫城是我額娘出生之地,我又如何舍得讓它滅亡,十八年前的葉赫城被屠是汗阿瑪下令,我拼死勸過汗阿瑪,也曾去葉赫城通風(fēng)報(bào)信,可是來不及了。當(dāng)年我只有十四歲,如何能夠勸阻住,我?guī)缀跻挂棺鲐瑝?,等我成為四貝勒后,我命人重建葉赫城,也尋回當(dāng)年幸存的葉赫族人?!?/br> 見蘇泰并不說話,一雙冷冷的眸子只是望著他,皇太極皺了皺眉頭,“我可以答應(yīng)你,交出奇亞草的解藥,饒你不死?!?/br> 濟(jì)爾哈朗一怔,大汗居然為了和碩格格做到這般程度,蘇泰犯得是謀害大汗的死罪啊,禍連三族,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被牽連,而大汗卻說,只要解藥,就可以免去她的死罪。 蘇泰也怔了怔,唇畔浮起一抹得意,“你果然愛的是小玉兒,我告訴你,既然我謀劃了這件事情,就沒想過活著,你放心,我就算死也要拖著你最愛的女人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一起作伴?!?/br> 皇太極氣得胸口起伏,幾乎一口氣哽在心口,憤怒的拍案而起,眼神陰鷙的盯著蘇泰 ,“你敢,小玉兒若是有事,我定會讓你葉赫全族陪葬?!?/br> 沒想到蘇泰歇斯底里大笑起來,“葉赫全族十八年前就被滅過,再滅一次又如何?你是愛新覺羅,又是大金的大汗,看著你痛苦,我真的很開心,就像當(dāng)年我的家人何其無辜,被你們殘害,如今這都是報(bào)應(yīng),長生天的報(bào)應(yīng),為何不是你中毒?為何是你最愛的女人?那你明白了吧,看著最愛的人倒在自己面前,那種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的感覺?!?/br> 她的唇邊含著狠毒的笑,眸中卻如血染般通紅一片,眼淚汩汩而出,“皇太極啊皇太極,你下半輩子就孤孤單單一個人,想著你最愛的女人是被你害死的,因?yàn)槟?,她才會中毒,因?yàn)槟?,她才會香消玉殞。?/br> 皇太極的身體晃了晃,身后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忙扶住他,“大汗,您沒事吧。” 皇太極搖搖頭,“無妨,蘇泰,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交出奇亞草的解藥,我可以饒你不死?!?/br> 蘇泰勾了勾唇,一臉無所謂,“你還是快點(diǎn)殺了我,遲了,你的小玉兒黃泉路上沒人陪伴了?!?/br> 皇太極用力握拳,神情變得冷酷起來,“把她押入刑部大牢,濟(jì)爾哈朗,你們刑部怎么逼供的,不用我教了吧?!?/br> “是,臣明白?!睗?jì)爾哈朗心中不忍,也只能照辦。 皇太極端坐在廳上,只覺得身體一陣?yán)湟魂嚐幔呀?jīng)過去了五天,依然沒有解藥,多鐸那里也毫無消息,難道真的要眼睜睜望著小玉兒就這樣死去? 濟(jì)爾哈朗走了出來,眼圈有些發(fā)紅,“大汗,刑部的刑具已經(jīng)用遍了,可是蘇泰依舊什么都沒說,她只說了一句話,她要笑著看您如何心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