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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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征大膽猜測:“白布有毒?” 孟崠庭沒好氣:“見血封喉?!?/br> 第51章 傅星河被按在椅子上, 孟崠庭給她倒了一杯青梅茶,加了甜甜的蜂蜜。 “還想吐嗎?” 傅星河揉了揉肚子:“好多了。”她抬眼看向孟崠庭的胸口,那里被她吐臟了一塊, 看起來狼狽而英俊。 “陛下不先去換個衣服?” “你先管好你的肚子, 太醫(yī)說你最好靜養(yǎng)幾天,今天又出事……” 傅星河怕接下來孟崠庭不讓她跟著, 連忙道:“我既沒有奔波, 也沒有受驚,甚至還能替陛下洗個衣服?!?/br> “用得著你洗?” 傅星河:“當然用不著, 養(yǎng)不教父之過,孩子他爹洗?!?/br> 孟崠庭被氣到了, 成功忘記傅星河是個“虛弱”的孕婦,“弄臟一件衣服, 你先欠著,以后洗?!?/br> 他直覺現(xiàn)在叫傅星河臥床休息非常困難,干脆自己先換了件衣服。 傅星河盯著他精壯結實的后背, 玉骨冰肌, 腰線銳利, 收束向下, 不由再喝了一口梅子茶。 孟崠庭覺得背后有雙視線,猛地轉身想揪傅星河的小辮,發(fā)現(xiàn)貴妃正在專注喝茶。 他在桌子邊坐下:“既然精力好,你就說說你為什么知道議事廳要塌了?!?/br> 大殿以摧枯拉朽之勢崩塌,仿佛憑空被人鋸了主梁, 先前一點預兆都沒。 傅星河好像能看透很多東西,比如她異常靈敏的鼻子,能聞出燕翩翩對后妃使用的絕嗣藥, 太醫(yī)說這種藥無色無味。 遠一點的還有她迅速偵破肖豐豐服毒誣陷案,近一些的有她在焦鵬房梁上扒拉出霉斑。 傅星河對毒有種天然的敏銳,現(xiàn)在連耳朵都比別人靈敏了? 學武之人尚且不能聽出動靜,傅星河行嗎? 傅星河早就想好說辭:“我去大廚房做飯的時候,聽見小丫頭說起索欒的事。索欒來不及在州府耍威風就東窗事發(fā)。站在索欒的角度,他內心應當非常不甘?!?/br> 傅星河基于事實,流暢地編故事:“于是我又問了索欒生前的性情,秋醉說,他有一回跟人訂制了一艘畫舫,下水那天,有個官員先他一步踏進畫舫,他便命人把畫舫燒了。索欒對自己的東西占有欲很強,如果他要死,很大可能把州府一塊燒光陪葬?!?/br> “我今天特地觀察了一下大梁,有個不明顯的切口。后來禁軍上房,幾十人的重量壓上去,大梁切口處出現(xiàn)了橫截位移?!备敌呛悠鋵崨]看見,大梁那么高,根本看不清切口。 倒塌原因是從系統(tǒng)里看的,索欒死前命人把大梁鋸開,只留一點連接處,希望自己吊上去后,用重量把大梁墜斷,死得轟動。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重量,且議事廳各方面受力牽扯緣故,大梁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兩年。 直到禁軍一批人上房,橫梁終于承受不住,瞬間兩斷。 那批刺客的武功并不高明,他們帶著弓箭,目的是讓皇帝和大臣覺得呆在大殿里比較安全,然后做出試圖從屋頂破瓦而入的舉動,將大量禁軍引上屋頂。 索欒死前鋸斷橫梁的秘密,哪個知情人透露了出去?反賊這一招意圖把君臣圍困一起覆滅,他在州府里有沒有內應? 畢竟憑借陛下的武功,想逃出生天并不難。 推斷出后面的內容順理成章,傅星河干脆直接說了:“我懷疑哪個姓曲的官員有問題,全場只有他看了大梁一眼,似乎在確定會不會斷。他走之后,刺客就來了?!?/br> 孟崠庭眸色幽深地看著傅星河:“還有一個人?!?/br> “誰?” “你——” 孟崠庭捏著她的后頸,“貴妃的眼神真好,朕都比不上?!?/br> 傅星河對答如流:“讀書人挑燈夜讀,眼神略差,本宮不學無術,就這點出彩。” 孟崠庭:“是么,要不要和朕比比看?” 比什么,看視力表? 傅星河嘴角的笑容一頓,接著自然地牽起嘴角:“剛才煙塵進了本宮的眼,恐怕大不如前了?!?/br> 她抬起頭,眼眶微微發(fā)紅,詩經(jīng)揉了下,更紅了。 孟崠庭盯著她,敗下陣來,除非證據(jù)確鑿,想套傅星河的話太難。 縱然知道傅星河演的成分居多,孟崠庭也見不得傅星河的紅眼眶:“朕給你吹吹?” “嗯?!备敌呛友銎痤^。 孟崠庭輕輕按著她的下眼瞼,沒看見什么異物,給她吹了下。 他抿了抿唇,撩起眼皮,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傅星河細膩光潔的臉頰依偎在他手里,孟崠庭像捧著一把珍珠,不敢松開指縫。 一雙秋水剪眸就在他眼前,比此時的西湖水更波光清澈,不,更像三月的西湖,燦燦爛爛地倒映著兩岸的桃花,恰如傅星河微紅的眼眶。 孟崠庭閉了閉眼,狠狠吻了上去,撬開牙關。 唇齒交纏,眼睫簌簌。 傅星河微微睜大眼,臉頰爆紅,雙手抓住孟崠庭的手腕,想把它帶來的桎梏挪移。 孟崠庭撩起眼皮,看了傅星河一眼,像狼瞄準了羊群,釋放出震懾的信號。 傅星河霎時身體酥軟,指節(jié)攀附在孟崠庭手上沒動。 放開時,她的唇珠比朱砂還紅。 傅星河張了張口:“你——” 孟崠庭先發(fā)制人:“朕的貴妃,親一口怎么了?” 傅星河吸氣,親一口不怎么,初吻就很要命。 但是比起暴君生吞硬啃的繁衍技術,這一吻可圈可點。 傅星河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生氣。 她揚了揚唇:“不怎么?!?/br> 孟崠庭反而愣住,被傅星河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弄得胸悶,僵硬道:“那就好,朕下次還親?!?/br> 天天親。 早知道傅星河不會生氣,他抓到的第一天就該把她吻到憋氣,吻醒為止。 孟崠庭出了門,被吹一吹,才覺出耳朵的熱意來,他定了定心神,讓傅云旗過來陪傅星河說說話。 傅云旗早上去驛站給家里寄信,看見州府轟然起了一股煙塵,信沒寄好就趕回來了。 孟崠庭把秋醉叫到院子外。 孟崠庭開門見山:“把你覺得貴妃不對勁的地方,全都說出來?!?/br> 秋醉向來冷靜的眸子出現(xiàn)一絲猶疑。 孟崠庭:“貴妃永遠是貴妃,將來還是皇后。” 孟崠庭毫不猶豫地給出承諾,秋醉沉吟了下,道:“我在貴妃身邊八個月,前半年和這三個月,娘娘待人處事變了很多?!?/br> “具體什么時候變的?” 秋醉:“娘娘拿著藥去找陛下,回來后人就變了?!?/br> 孟崠庭若有所思,那天的傅星河前后確實不一樣,他看不見,但是人與人之間相合與否,不能只用眼睛看。被他打暈的那個傅星河,自大無腦,都沒能近他身。 后來他卻鬼使神差地,讓傅星河躲在他身后,還做了那事。 秋醉一一說起傅星河的前后對比,她提到一開始傅星河救了她,讓她做牛做馬,到處宣揚她的好。 孟崠庭擰起眉,好似看見一個陌生的傅星河。 他認識的傅星河,幫助那么多人,從未索求匯報,當然后妃自愿給錢不算。 孟崠庭讓人去查傅星河是不是喜歡他時,得到的回信里,字里行間暗示傅星河從前遭人嫌的一面。 人無完人,傅星河但凡懂事點就不會跟他嗆聲,再多調查不如他親眼所見,他覺得好就好。所以當時孟崠庭強行忽略了這一點。 秋醉分析:“屬下覺得,陛下當初可能下手重了,娘娘似乎有點記憶混亂?!?/br> 好多事,要她和明絮提點了,她才打通了任督五脈似的。秋醉對這些細節(jié)一清二楚,但性格使然,她不會去深究跟她無關的事。 孟崠庭握了握拳,想起那晚毫不留情地一掌劈暈傅星河,眼里浮上懊惱和愧疚。 “聽說有些人失憶會導致性情大變?!?/br> 孟崠庭沉默了,他很肯定,如果是之前的傅星河,他不會多看一眼。 “性情大變,腦子也能變嗎?你也失憶了,但你跟以前一模一樣。”秋醉是他信任的屬下,因此聽說秋醉協(xié)助傅星河離開,孟崠庭第一反應是幸好有個靠譜的人跟著傅星河,免得她想一出是一出。 在孟崠庭潛意識里,失憶對人的影響不會大過本性。 秋醉回答不上:“屬下不知?!?/br> 孟崠庭停了半晌,最后問:“貴妃喜歡朕嗎?” 秋醉:“以前喜歡得人盡皆知,那天之后就沒再提了,傅家人問起來,還總是澄清?!?/br> 孟崠庭心塞,他更想要貴妃這三個月來的喜歡。 到底哪里出錯了,難道是那天他下手重了,傅星河一醒來就只記得他的混蛋? 朕喜歡的那個貴妃不喜歡朕。 一個吻帶來的如飄云端的心情驟然觸地。 “行了,你去守著貴妃,貼身不離。” 這里是州府,有議事廳坍塌在前,孟崠庭不放心讓傅星河獨處一室。 “屬下遵命?!?/br> 秋醉回到屋里,傅云旗起身告辭,囑咐傅星河好好休息,不然就寫信告知宓丁蘭。 傅星河:“哥,咱都這么大了?!?/br>